分卷閱讀107
支冷箭,射中了一旁彈奏的琴師。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痛呼聲驚住,臺上跳舞的幾人也都停了下來。 林昱上前為那琴師把了脈,將他胸口的箭拔下,上面并沒有箭頭,那個琴師只是被嚇暈過去了。 巡檢使吳志遠(yuǎn)伸脖瞧了瞧,安慰眾人道:“虛驚一場,大家繼續(xù)觀看?!?/br> 琴師被人抬了下去,可無人撫琴,比試該如何進(jìn)行下去。 林昱向發(fā)來冷箭的巷子口看了一眼,然后在琴師的位置坐下,撫起琴來。 他伸出手,修長分明的手指在那琴弦上來回?fù)芘僖舫稳徊粠б唤z濁氣,比方才的琴師還要好上許多。 他曾陪若寧看過這出皮影戲,戲里講的是一對癡男怨女因戰(zhàn)事分離,男子征戰(zhàn)沙場,女子在家苦守等待,最后男子得勝歸來,與女子團(tuán)聚,再續(xù)姻緣。 接下來若蘭扮演的男子要奔赴沙場,他手撥琴弦,曲風(fēng)一轉(zhuǎn),琴音變得鏗鏘急促,描繪了一幅黃沙漫天、金戈鐵馬的壯麗場景,震動著所有人的心弦。 只見若蘭合起扇子,以扇作劍,將廷澤教她的一套劍法耍了出來。她出手如電,一招一式盡顯灑脫英姿,臺下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旁邊的若寧則是收袖挪轉(zhuǎn),忽然雙足凌起,右腳勾至腦后,素手揚(yáng)起與腳尖相觸,婷婷落下時,衣裙和水袖次第展開,如花綻放。 曲聲戛然而止,征戰(zhàn)的男子回來,與苦苦期盼他的女子執(zhí)手相對。 “好,這邊跳的好,投這邊!”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眾人回過神來,掌聲四起。 廟祝吩咐了幾個小廝把兩座花臺前的籮筐分別倒在地上,分頭數(shù)著。 數(shù)完后,幾人向廟祝報了兩邊得花數(shù)目,他抬手敲響手中鑼鼓,宣布道:“今年的花神娘子由這兩位姑娘奪得?!?/br> 觀者似乎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意外,并未喧嘩。 “我不服,那個扮作假小子的人是后來才上臺的,不作數(shù),應(yīng)該是我贏?!彼棘幣豢啥?,向評判臺上高喝,“請吳大人和幾位商行的行老為我做主?!?/br> 王家代替譚家成了揚(yáng)州首富后,借著與林府的親眷關(guān)系,爬上了商行行首的位置。自她聯(lián)手姑母陷害江若寧一事被揭穿后,林知府就跟他們家斷了關(guān)系,數(shù)月來,王家商號的生意一落千丈,光臨街的旺鋪都關(guān)了好幾個。 她買通了巡檢使和幾位行老,讓他們說動林知府讓江若寧參加花神大典的比試,又費(fèi)盡心思準(zhǔn)備了這么一支精彩的舞蹈,贏了便可為王家商號增光,又可狠狠打壓那江若寧??墒堑筋^來,居然又讓那江氏姐妹搶盡了風(fēng)頭,怎能讓她不恨。 “你那邊七個人呢你怎么不說呢?”若蘭一聽思瑤叫她假小子,立馬惱羞成怒地想要過去斗嘴,卻被若寧拽住了手腕攔了下來。 兩旁的行老們猶豫不定,腰包里揣著王家給的元寶,改立花神娘子又怕招人謾罵,只好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巡檢使吳致遠(yuǎn)。 吳致遠(yuǎn)瞇眼瞧了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手中的折扇,那扇柄上墜著的玉佩分明是慕王爺之物,如今慕王和云貴妃深得圣寵,說不定這九五之尊的位子…… “咳咳……”吳致遠(yuǎn)清了清嗓子,笑著道:“按往年風(fēng)俗,得花最多者便是花神娘子,這兩位姑娘舞藝驚人,得此頭銜乃是眾望所歸,王小姐若是不服,可等下一屆的花神大典再來比過?!?/br> 吳致遠(yuǎn)起了這個頭,其他人再無異議,吩咐附和。 王思瑤氣得粉淚滾滾,在丫鬟的勸說下回了家去。 晚上若寧回到挽寧苑時沒有看到林昱的身影,隱約聽見后方的蓮池庭院的方向傳來縷縷琴音。 她打著燈籠繞過長廊,循聲找到了正在院中彈琴的夫君。 聽到腳步聲走近,他睜開雙眼,微笑道:“娘子來了。” 他方才向水云寨飛鴿傳書過去,命令成勇把前來搗亂的成悅欣捉回寨中,嚴(yán)加看管。 若寧將燈籠掛在一旁,向他道:“阿寧還以為房中的古琴只是個擺設(shè),沒想到夫君彈得如此好?!?/br> 林昱抬頭,漆黑明亮的雙眸含笑凝著她,“為夫只是略懂一二,娘子今天倒是讓我驚喜。” 若寧輕聲笑了起來,片刻,又問道:“夫君引我來這里作甚?” 林昱撥著手中古琴,悠然道:“如此月色,娘子不舞一曲?” 若寧唇角上揚(yáng),向后緩緩?fù)肆藬?shù)步,隨著他的琴音在月下起舞。 琴聲不知何時停住,若寧只覺身子一輕,被他攬腰帶起,在這皎潔月光下翩然飛舞。 天與地安靜下來時,林昱將她拉入懷中,猛地低頭吻上了她的芳唇,一陣唇齒纏綿后,林昱伏在她的肩窩,輕輕噬咬著她精致的鎖骨,帶著好聽的鼻音道:“以后,只許跳給我一個人看?!?/br> 作者有話要說: 許久沒寫案子,腦子要生銹了,下一章開啟新案情。 第76章 裂心 花神大典過后, 奪得花神娘子頭銜的江氏姐妹名聲大噪, 前來林府拜訪說媒的賓客媒人絡(luò)繹不絕。 去歲林昱進(jìn)京趕考之時,曾與廷澤開玩笑說若蘭冰雪聰明,甚是招人喜歡, 假以時日,登門提親的人必會將他家的五寸紅木門檻踏破,到時候廷澤必是傷心頭疼的那一個。沒想到一語竟成讖。 這日,林昱經(jīng)過抄手游廊的時候,見廷澤正抱臂倚在廊柱上神游。他走過去, 立在一旁, 打起扇子遮了遮廊外投進(jìn)來的炫目日光, 戲謔道:“慕容兄有此雅興在這里吹風(fēng)曬太陽,怎么不去關(guān)心一下若蘭的事情。每日前來說媒的人如此多, 連管事都應(yīng)付得頭疼。” 說著他合上扇子,敲了敲廷澤的肩頭,“對了, 方才管事過來與我說,家里的茶葉都拿來招待客人, 眼看陳茶都快見了底, 為了府中的安寧, 慕容兄難道就不為所動, 不幫忙做些什么?” 廷澤目不斜視地哼道:“不是讓那丫頭吩咐過管事,凡是沖著她來的,一律以岳父大人遠(yuǎn)行未歸為由婉拒嗎?” “好一陣子沒聽慕容兄喊我姐夫, 還以為慕容兄知道難為情了,沒想到這會子岳父大人都叫得如此順口,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林昱笑得前仰后合,許久才停下道,“我來時聽拙荊說,今日有個巡檢使的兒子前來拜訪,說是要找若蘭請教些唱詞詩韻,父親念及巡檢使的身份,不好明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