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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房內(nèi)的擺設(shè),伸手摸摸后背驚出的冷汗,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是一個夢。 他再無睡意,披了件外衫就向漱蘭軒走去。 他遣了守夜的丫鬟下去,走到她的床邊,看到她安然的睡顏,揪起的一顆心才松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預(yù)警,白月光出沒。 第88章 朝云逝 若蘭睜開雙眼, 就看到伏在她床頭熟睡的廷澤。他的臉朝向著她, 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閉著,鼻梁高挺,下頜如雕刻般俊朗分明, 嘴唇緊抿著,下巴上萌生了許多青黑的胡茬。 若蘭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顏,竟覺得如此好看,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廷澤在睡夢中感覺有只小貓伸出爪子在撓他的臉,癢癢的, 又很舒服。他眉頭一動, 睜開了眼睛。 若蘭被抓了個現(xiàn)行, 訕訕地縮回手,先發(fā)制人問道:“你怎么睡到這兒來了?” 廷澤捏捏眉心, 笑著道:“本王似乎患上了夢游之癥,這可如何是好!” 若蘭錘了一下他的手心,“我們鄉(xiāng)下有個法子能治你這夢游之癥, 你晚上歇下前,讓人用繩子把你捆在床上, 待你癥狀發(fā)作之時, 身子被繩索困住, 自然不會亂跑到別人的屋子里來了?!?/br> 廷澤雙眸微瞇, 正待作色,腦中忽然想起夜里做的那個夢,便軟下心腸, 站起身,將她擁在懷中,在她頭頂上方道:“我是因?yàn)橄肽悴胚^來的。” 若蘭心里甜甜的,伸手摟緊了他的腰身。 這日廷澤上朝之后,若蘭偷偷從王府的墻頭上蹦下來,往街上走去。 她正閑逛著,突然在她眼前停下一輛青幔馬車,車上下來一個美貌女子,那女子未著脂粉,荊釵布裙,卻難掩姝色。那女子走到她面前,朝她明媚一笑,“這位姑娘,請問王府大街怎么走?” 若蘭熱心道:“往那邊一直走,再往右拐就到了?!?/br> “多謝姑娘指路。”那女子向她福了個禮,上了馬車離去。 若蘭幫了人心情大好,又溜達(dá)一圈,買了幾樣小玩意帶回去給府里的丫鬟jiejie們,給廷澤買了把繪著君子蘭的白檀香扇。 她跨進(jìn)王府的門檻,饒過照壁,就看到讓她黯然失色的一幕。 先前向她問路的那個女子此刻正依偎在廷澤的懷中。 她舉著珠花和折扇的手僵在半空,欣喜的笑容也逐漸垮下來。 那女子似乎察覺到身后的目光,慢慢離開他的懷抱,轉(zhuǎn)身朝她笑了笑。 廷澤神色如常地看向她,為她介紹道:“若蘭,這是你詩晗jiejie?!?/br> 若蘭站在那里未動,詩晗卻向她福了個禮,“我與meimei在街上見過面的,當(dāng)真是有緣。” 詩晗,薛詩晗,難道就是廷澤以前的夫人,可是她明明早就死了! “你……你……”若蘭神色似見鬼般地驚慌。 廷澤看向詩晗,眼中帶著審視,“你似乎欠本王一個解釋?!?/br> 當(dāng)年,他被人引到御花園,碰到了立在碧桃樹下賞景的詩晗,那時太后恰好也在園中,看到兩廂凝望的璧人,喜不自勝,當(dāng)即就讓皇帝給他們賜了婚。 她的家室底細(xì)他都查了個遍,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瑕玷之處。母妃說,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他們既然想在你身邊安插個人,你就安心娶了便是。于是,詩晗就被他立為夫人。兩月后,她吃了下過毒的飯菜,當(dāng)場七竅流血而亡,他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冤枉了她,所以這些年他一直耿耿于懷,未納半個妾侍,直到遇見若蘭。 詩晗笑著道:“回稟王爺,妾身當(dāng)年被人下毒暗算后,暴斃而亡。王爺將我埋在京郊的墓地中,誰曾想我福大命大,竟然遇到一位世外仙人,他路過墓地,察覺出我氣息未彌,就徒手將墳?zāi)雇陂_,將我?guī)Щ厮拿]中醫(yī)治。因我中毒太深,仙人費(fèi)了許多心思時日才為我解了毒,這些年一直將養(yǎng)著,直到近日全好了,妾身才趕來京中與王爺團(tuán)聚?!?/br> 她言語荒誕,明顯是在騙人。若蘭望向廷澤,對他搖了搖頭。 廷澤勾起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他走過去執(zhí)起詩晗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淡淡道:“回來就好?!?/br> 詩晗嬌羞地低下臻首,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胸膛。 若蘭咬了咬唇,酸酸地杵在那里,似乎她才是那個多余的人。 廷澤命人把詩晗安置在廂房,晚飯時三人在前廳用了膳,飯后若蘭回了漱蘭軒歇息,廷澤去了詩晗房里,徹夜未歸。 翌日清早,若蘭在漱蘭軒的花園中散步,抬眼看見詩晗從玉蘭石拱橋上邁下碎步。她轉(zhuǎn)身想走,卻被詩晗叫住,“meimei怎么一見我就要走,可是惱了我了?” 若蘭收住腳,挺起胸膛,將臉孔一板,“我有什么可惱你的!” 詩晗今日裝扮得艷麗,一襲海棠紅折枝花菱錦緞襦裙襯得她嫵媚端莊,煙眉秋目,顧盼生輝,頰上泛著盈潤的紅暈,朱唇誘人,這般好氣色,與昨日的滿身塵霜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 她的唇角含著一抹嫻靜的笑意,啟口道:“王爺看起來霸道嚴(yán)厲,其實(shí)特別懂得憐香惜玉,昨晚他在我房中一直待到天亮才離開,臨走時還讓我晚些起身,不知道王爺與meimei在一起時是否也是這般溫柔體貼呢?!?/br> 詩晗的這一席話似一盆冰水直潑她的門面,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著,若蘭定定地杵在那里,如遭雷擊。 阿澤他至今都沒有碰過她,最多握握手,親親臉頰。在她眼中,他一直是克制內(nèi)斂的,她不應(yīng)允,他絕不會越雷池半步??墒?,薛詩晗昨日才回到王府,他就這么迫不及待么。 若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詩晗笑了笑,心知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就隨意打量起這座漱蘭軒來。 “meimei這里清靜雅致,景色宜人,王爺可是真的疼你??!”詩晗掐了一朵帶著露水的紫色鳶尾花,放在鼻間嗅著,似不經(jīng)意地說了句。 “詩晗jiejie既然喜歡這里,就住到這里來好了,若蘭搬走就是。”若蘭丟下這句話,就氣鼓鼓地離開了漱蘭軒。 廷澤下朝后來那里找她,卻見幾個婢女搬著東西進(jìn)進(jìn)出出,詩晗站在旁邊吩咐擺放。 “她呢?”廷澤張口就問。 詩晗福身道:“若蘭meimei將這漱蘭軒讓給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