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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歡說,“崔阿姨,我現(xiàn)在發(fā)覺我當年犯了個錯誤?!?/br> 崔玉盈道:“你想說什么?” 易歡說:“我當年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和您兒子不辭而別?!?/br> 如果那天,她一身狼狽地去沈霃寬,或許會在連續(xù)不斷的失望中撿到意外的驚喜。 她當年也沒想求沈霃寬為她做什么,只想聽他說一句:“你別怕,我在的?!?/br> 可是,崔玉盈女士生生掐斷了她的那些小心思。 &&& 樓上的書房里,沈家興再一次問沈霃寬:“什么時候認識小歡的?” 沈霃寬道:“我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回跟你說過,說我想畢業(yè)后結婚。” “是有這么一回事?!鄙蚣遗d說,“當時我看你說得很鄭重其事,也就信了?!比欢聦嵣仙螂弻挳厴I(yè)后就一頭扎進工作里了。 別說結婚,就連個正經(jīng)的女朋友都沒有。 沈霃寬道:“那時候是認真的,和現(xiàn)在一樣認真,因為是同一個人?!?/br> 他是特別專情的。 “哦,噢——你這弱點不好根除啊?!鄙蚣遗d了然,“行,你決定就好,跟小歡結婚是你自己的事。不過,自己搞定你媽,我不當說客?!?/br> “爸……” “叫親爹也不行?!鄙蚣遗d道,“我現(xiàn)在只想過幾天清凈日子。你媽做個手術,我心臟病就得一天犯三回?!?/br> “您什么時候得了心臟病?”沈霃寬恨不得翻白眼。 明明身體好得不行,還好意思扯心臟病。 不當說客就不當說客唄,大不了他每天回家被母親罵一通。 罵著罵著,他的母親崔玉盈就會感受到他內心的真情實感了。 沈霃寬看父親沒有要幫自己的意思,便說:“碗應該洗好了,我去送易歡回家?!?/br> 望著沈霃寬離去的背影,沈家興無奈地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有了媳婦忘了娘說的就是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作者,叫幽己 她在專欄里放了下本的文案預覽。 你們不打算好奇一下嗎? 求點預收啊,不然好慘的,編推都沒得上(哭唧唧) ☆、第55章 廚房間里。 洗碗機仍舊在繼續(xù)工作 崔玉盈不停地伸手按眉頭。 易歡站在一旁, 有些無奈。 很顯然,兩人的談判以失敗告終。 中間的矛盾無法調和, 崔玉盈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媳婦是易歡, 而易歡不能接受崔玉盈提出的自己主動放棄這段感情的要求。 易歡道歉了,為她當年的口無遮攔, 不過崔玉盈不接受。 她也試著跟崔玉盈講道理,崔玉盈還是不接受。 她嘆氣道:“崔阿姨,明明當年是您拒絕了我, 怎么現(xiàn)在弄得好像是我對不起您似的?!?/br> 崔玉盈繼續(xù)揉著太陽xue, 有些無力地說道:“因為一個目中無人不尊重長輩還處處鉆營的人,不配當我兒媳婦?!?/br> 目中無人?不尊重長輩?鉆營? 易歡笑了,“真是新鮮的形容。” “要不是霃寬現(xiàn)在事業(yè)有起色, 你能違背當初的話?”崔玉盈目光輕蔑, “我本來是想放下和你母親陶曳之間的恩怨,跟老沈說說你的情況,讓他從公司的流動資金里撥出一筆錢, 用來接濟你??墒悄阕约合胂肽銖埧谝硕嗌佟!贝抻裼l(fā)出一聲冷笑,“三百億!” 易歡現(xiàn)在聽到這個數(shù)目, 也覺得有些驚悚。 崔玉盈道:“你當我們是銀行嗎?就算是銀行, 也沒那么多閑錢的知道嗎?” 易歡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那時候對一個公司的財務系統(tǒng)不是很了解,我以為你們萬興有那個錢的?!?/br> 如果當時她能湊到那筆錢, 現(xiàn)在的易榮就不會在易正遠手里。 其實那時候她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沒人會借給她。 銀行不會,認識的所謂商業(yè)大亨不會, 高利貸更不會。 她也不會去借高利貸,高利貸太可怕了,高利貸也太可怕了。而且就算能有拿出這么多錢的高利貸,她也沒那個膽子去碰。 所以崔玉盈問她的時候,已經(jīng)疲憊得連一句哀求的話都說不出來的她,索性就把缺的金額總數(shù)說了出來。 她當時的意思并非要萬興借給自己這么多錢。 這么一大筆數(shù)目,她一個從未參與過易榮運營的學生確實籌不到。 能借給她的,也都是小打小鬧像是施舍給要飯的小錢,幾萬? 易歡覺得很可笑,那些人從前跟他父親多要好啊,平時公司資金短缺了,父親哪一次沒幫他們。他們有時候隨便請要職人員吃頓飯,都是十幾萬上下的。 “提這些有什么意思。”易歡說,“反正您也沒跟沈伯父和霃寬說起這件事?!?/br> 崔玉盈道:“我當時被你的話氣蒙了?!?/br> 第一次見到求人是那種態(tài)度的,崔玉盈只能說實,是自己見識少。 易歡很認真地解釋道:“崔阿姨,我那天的情緒不太對,所以語氣不好。而且,我本來也沒指望您能幫我?!?/br> 以前和她熟悉的人都沒幫她,她就不知道第一次見面,崔玉盈會大方。 崔玉盈說:“后來我仔細想想,覺得你或許是經(jīng)歷了些事,所以后來就開車出去追你。想告訴你,我們萬興最多只能給你一億周轉,當然前提得是老沈同意。” “您追我了?”易歡問。 崔玉盈道:“你很意外?還是因為知道我見過你人后的面孔,怕我告訴給霃寬?” 易歡聽了她的話,好半天沒說話。 她抬手撩著劉海,倚在銀灰色大理石砌成的洗手臺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崔玉盈。 好一會,她發(fā)出一聲譏笑,“所以您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你為了錢包里的區(qū)區(qū)幾千塊錢,對一個孕婦大打出手,你覺得我還會上前找你?”崔玉盈反問易歡。 易歡“唉”了一聲。 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能跟誰說去。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贝抻裼溲劭此?,“我氣度夠好了,剛才都沒當著霃寬和老沈的面揭穿你?!?/br> 易歡道:“我謝謝您了,崔阿姨?!?/br> 崔玉盈先入為主地覺得她是她嘴里說的那類人。 她忽然不想再繼續(xù)糾纏下去了。 當年,她的那個錢包里有一張很小的存儲卡。 她很小心地將卡縫在錢包的夾縫之中,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里面是她的錄像視頻證據(jù),可以證明當時并非她弟弟先出手,而是那些人先動手的。 當時她沒有找到一個可信任的人,沒有律師也沒有資金,所以便把這個重要的證據(jù)一直帶在身上。 可恨的是,那個被她堵在廁所里孕婦雖然承認自己偷竊,可是她把錢包藏在了女廁所馬桶的水箱里。 易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