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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shù)陌恕V皇禽斎瞬惠旉?,來人抬頭,孩子氣的臉上高高地?fù)P起了眉,氣勢倨:“你就是封殊的女人?” “呃,小朋友……” “不準(zhǔn)叫我小朋友!”他神色一肅,桀傲不馴的眉目更加暴躁:“席小姐,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你是封殊的朋友嗎?站在這里說話不好,進(jìn)來坐坐唄,” “不需要……” “我冰箱里有泡芙跟可樂,你要吃嗎?” 兩分鐘后,這位暴躁的少年坐在她的客廳上,吃著第三個奶油泡芙。 席妙妙坐在他對面,雖然來者不善,但礙於他孩子氣的長相與身高,予人的壓迫感遠(yuǎn)不如封殊,她還能坦然地上下打量他。 少年長得非常漂亮,卻不是雌雄莫辨的好看,面相兇得像只小豹子,眉梢眼角,一言一行都透著不可一世的傲慢。消滅完最后一個泡芙,他抬眉瞥她:“我比封殊英俊嗎?你一直盯著我看?!?/br> 一個半大孩子問這種問題…… 席妙妙:“在我眼里,封殊是全世界最好看的?!?/br> “見過伏云君之后,依然能說出這句話,看來你是挺喜歡他的,”少年嗤笑:“好看?神仙都好看,算不了什么?!?/br> “我還沒介紹自己吧,” 他接著說,不給人接話的機(jī)會,自編自導(dǎo)自演,彷佛全世界都該繞著他來轉(zhuǎn):“我是天帝?!?/br> …… “所以呢?”席妙妙虛心求教。 第50章 “你不驚訝么?” 天帝看向她, 眼里倒是多了一分詫色, 可那點(diǎn)興致很快就熄滅了──他的體內(nèi)像住著一個熊孩子, 擅自將燈開開關(guān)關(guān),像跳了掣的燈泡, 眸光都要一閃一閃,難以掌握:“算了,我也不了解凡人, 這次要不是因?yàn)榉馐?,我也不會費(fèi)大勁下來, 誰都不敢去, 聞荊一聽到我去找他就直接閉關(guān)不見人。” “奔現(xiàn)發(fā)現(xiàn)網(wǎng)戀對象是神仙,我都經(jīng)歷過來了, 天帝來敲門也沒什么好驚訝的?!?/br> “你不怕我殺了你?” “壞人拜訪前不會敲門?!?/br> 天帝憑空變出一個魔方, 在手上擺弄著,短短幾個眨眼的瞬間,魔方就被還原成四面皆純色, 他指尖一翻,魔方又變回了雜亂無章的樣子,反反復(fù)復(fù):“我只是不想事情變得麻煩。對我來說, 殺一個凡人跟壞不壞扯不上關(guān)系……如果說經(jīng)我手就是我殺的,我殺過的人遠(yuǎn)比封殊多,每年災(zāi)難運(yùn)數(shù)的申請都是我批的。” 席妙妙笑了笑, 心平氣和:“對啊, 你們心念一動就能取我狗命, 那我怕跟不怕,也沒有分別?!?/br> 一但接受了神仙確實(shí)存在,看過各大動畫作品以及部份網(wǎng)絡(luò)的她,已經(jīng)能夠從容自在地面對這些妖魔鬼怪──畢竟,在凡人的想象力里,神仙都能在微信群發(fā)紅包發(fā)仙丹了,還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天帝頗感新鮮地看向她,她續(xù)問:“你是來找封殊的吧,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 從伏云君口中,席妙妙已經(jīng)知道,封殊擱那一站,全城有修煉的都知道他的大概座標(biāo),刻意避開有之,特地上前諂媚的亦不少,天帝要找他,大可不必像普通人那樣按鈴拜訪。 “我想見見你,”天帝語出驚人:“我挺好奇什么樣的女人能讓他駐足?!?/br> …… 這聽起來,怎么這么像原配抓jian來看看小三長啥樣呢? 席妙妙鎮(zhèn)定地活用封殊在床上說過的話:“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我還以為是哪位資質(zhì)驚人天賦出眾的不世之才,或者下一任……”他頓住,桀傲的眉目染上暴躁戾色,他整個人就像一只敏感的薛定諤小貓,經(jīng)年處要炸不炸的狀態(tài):“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他什么時候回來?我在這里等他?!?/br> “你不直接去找他嗎?” “我覺得,他回來打開門看見我的時候,表情應(yīng)該挺有意思的?!?/br> 他的小臉上咧開一個和善的笑容。 席妙妙想,這些神仙,一個賽一個的惡劣。 不過人來了就是客,又是男朋友認(rèn)識的人,她收起蹁躚的想象力,將天帝視作普通小孩招待──可樂零食管夠,還把自己的psp借給他玩我要叫下午茶外賣了,你要吃什么嗎?” “都可以,我喜歡甜食。” 家里多了個客人,二人不熟,她實(shí)在做不出晾著客人在一邊的行為,但又無話可說,對方也不像想跟她套近乎的樣子,於是她就從書柜上拿了七本漫畫坐在他旁邊看,權(quán)當(dāng)精神交流。 他玩掌機(jī),她看漫畫,兩人一坐就是一下午。 當(dāng)封殊回來,推開門時,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情景。 茶幾上放著七個空的可樂罐,堆成小山高的薯片袋子,還有兩個也被吃空了的甜點(diǎn)盒。天帝剛好吃完一包薯片,另一包沒拆封的,像被無形的手撕開包裝,薯片飛起來,他一口一片,非常舒坦。 “……” “你回來了?”天帝抬頭,伸手搭向身邊妙妙的肩:“怎么樣,選擇原諒我嗎?” 封殊一怔:“天帝,你怎么下來了?你不是不能遠(yuǎn)離天庭?” “我的分│身,看上去比本體小了很多?!?/br> 見逗他失敗,天帝收回手,反應(yīng)過來的席妙妙看了看這個目測只有初中的少年,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被調(diào)戲了。封殊坐到兩人中間旁邊:“天帝找我有事?” 封殊一回家,她因?yàn)樯磉呌心吧硕o繃著的心也放松下來,他熟練地牽起她的手,指指相扣進(jìn)去,這個動作每次都做得極為認(rèn)真,彷佛是一種儀式,牽了,就不輕易放開。 “你私自下凡,不申報(bào),其他人不敢下來抓你,就只能我親自來了?!?/br> “抱歉,事急從權(quán),我走的時候給你寄了信?!?/br> “是么?”上神的信,天帝是不會看的,如非必要,連他本人的臉都不是很想看見,他飛快轉(zhuǎn)移話題:“什么急事?” 封殊唇角微彎:“見我媳婦。” 他的語氣溫柔而篤定,面對天帝的冷嘲熱諷,也沒有絲毫動搖。 席妙妙很想找個洞鉆進(jìn)去,然后好好感受漏進(jìn)心坎里的蜜。 天帝拙不及防被秀了一臉恩愛,仍然很鎮(zhèn)靜,眸光挑著一絲‘睥睨愚蠢的人類’之類的疏離:“你總不能一直留在凡間,凡間自有自己的秩序與規(guī)矩,像你和伏云君下來,稍有異舉,都會打破凡間現(xiàn)有勢力的展面,這也是神仙下凡要經(jīng)過眾神之墓的原因?!?/br> 神仙,說自由,很自由,沒人管你,喜歡玩自閉的,關(guān)起門來玩?zhèn)€幾百年不見人,沒人會來理你。 說不自由,也要按著規(guī)矩來行事,且頗有官僚主義,喜靜不喜動。 封殊垂下眼簾:“我要陪她終老,她有生之年,我都會陪在她身邊,只是這個日子的話……沒多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