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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聰明,便該就此收手。 “師兄,算了吧?!眿尚∨迍竦馈?/br> 男修還未表態(tài),山路那頭便傳來一陣腳步聲,氣氛頓時有點緊張,不多時,一群大約七八個修士出現(xiàn)在視野中,個個身著白色法袍,與書言身上的款式一模一樣。 男修臉色驟變,來不及查看對方的修為,便將書言往前一推,手中金鉤變大,將幾個同伴一起卷住,瞬間往前躥了十來丈,很快便在山道轉(zhuǎn)彎處消失不見。 書言也沒想到會如此巧合,剛好有一隊同門出現(xiàn),而且都是內(nèi)門弟子。雖然對外她可以借用天一派的名頭,但是在內(nèi)門她可是最不受歡迎的人。當(dāng)下不欲與他們相見,將冰獅收入儲物袋后,轉(zhuǎn)身便走。 “喲,那不是霧靄峰的書師妹么?怎地見了我們連個招呼也不打,如此沒禮貌。”一個眼尖的女修認(rèn)出了她。 對于這些冷嘲熱諷,她早已習(xí)慣,根本不放在心上,連腳步都沒有停一下。 “喂,叫你呢!”女修飛過來攔住她,“這一眾同門你都視而不見不成?” 書言冷冷道:“不知這位師姐有何指教?” “本門門規(guī),禁止以下犯上,你一個練氣三層的小弟子,見到我們這些筑基期的師兄師姐,為何不主動上前拜見?”女修不屑道,“這就是你們霧靄峰的規(guī)矩?” 天一派十八峰,相互之間的私怨也不少,這名女修叫做江雪,是沉月峰峰主悅來真君的親傳弟子,沉月峰與霧靄峰素來不對付,因此一見到書言就上來為難。 霧靄峰的管事弟子乃是玄素真人陳默風(fēng),出了名的鐵面無私重規(guī)矩,江雪這話,諷刺的意味太濃。 “霧靄峰規(guī)矩是不如沉月峰,不過玄素師叔倒沒有教過我們以大欺小。”書言回敬。 她話音未落,突然一股金丹修士的威壓迎面襲來,只片刻便將她壓得跪了下去。 第4章 月霽山上(二) 威壓越來越厲害,書言被迫貼在地上,幾乎是一個五體投地的姿勢,七孔也開始流出血來,對方卻還沒有收手的跡象。 兩個大境界的差距,絕對的實力碾壓,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脫困。 她知道對方鐵了心要羞辱自己。在他們眼里,練氣三層的人根本不配做親傳弟子,她腰間掛著那塊玉牌,對他們來說就是屈辱,何況她還是霧靄峰的人。 在書言的記憶中,無論是之前在青樓為了活下去,還是跟了義父之后想要他活得久一點,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把尊嚴(yán)這個詞看得特別重要。 尊嚴(yán)是什么?它是那些衣食無憂、高高在上的人用來顯擺的玩意兒。當(dāng)你吃不飽、穿不暖,別人一句話便可以讓你去死的時候,尊嚴(yán)就啥都不是。 所以,她并不在意別人的譏諷、嘲笑,因為那些東西根本傷不了她,它們的威力遠(yuǎn)不及老鴇手中的棍子、護院腰間的皮鞭。 在尊嚴(yán)和性命兩個選項中,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因為只有保住性命,才有機會反過來踐踏別人的尊嚴(yán)。 但她偏偏不能向眼前這些人屈服,因為他們是沉月峰的人。 不管如何被師父冷落甚至厭惡,此時她都代表著霧靄峰的臉面。若她屈服,沉月峰的人必會大肆宣揚,趁機打霧靄峰所有人的臉。 她對霧靄峰沒有什么感情,可她要是敢丟霧靄峰的人,止水真君會活剝了她。 如今的她太弱小,必須要倚仗天一派和止水真君的威名,才能保全自己,并且逐步強大起來。曾經(jīng)忍受過那么多非人的虐待,還不是一樣活過來了,如今又有什么不能忍? 沉月峰的人再猖狂,也不可能在這月霽山將她殺了,戕害同門的罪名他們背不起,也不會蠢到去背。 “這丫頭倒是挺倔?!蓖和蝗幌В粋€清亮的女聲響起。 書言跌倒在地,滿臉都是鮮血,整個人像被剝皮拆骨一般,痛得幾乎無法動彈。之前被那男修拍碎的肩胛骨更是雪上加霜,半分力氣也使不出。 施壓教訓(xùn)她的是悅來真君的師侄凌霄真人,生得十分清麗脫俗,如出水芙蓉一般。她倒并非故意欺壓小輩,只是見她面對一眾修為比她高的師兄師姐,半點怯意都欠奉,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硬”罷了。 一番試探,她心中對這個小丫頭倒是有了幾分好感。只是她身為沉月峰的人,決不能對霧靄峰的弟子產(chǎn)生哪怕一絲同情,于是故意冷哼一聲,一臉不屑地往山下而去。 一眾弟子對書言唾棄了一番,紛紛追隨凌霄真人而去,唯有江雪一直等到眾人走遠(yuǎn),這才俯下身,狠狠捏了捏書言受傷的肩胛,然后帶著猙獰的笑容,抬腳將她往左邊的山崖踹去。 書言毫無反抗之力,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砰地一聲摔到了崖下的石頭上,就此暈了過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下有什么東西在撲騰,她費力地睜開眼睛,見到一只喜鵲在她左手邊拼命扇著翅膀,卻始終飛不起來。她愣了好久才發(fā)覺,自己壓住了它的腳。 艱難地側(cè)了側(cè)身,喜鵲終于脫困,嗖地一下飛到了她的肚子上,一對小眼睛閃著靈光,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好奇地望著她。 在經(jīng)歷了散修和同門的惡意之后,面對這即使被壓住也沒有排斥自己的小喜鵲,她突然有點感動。 抬起還能動的右手,她輕輕摸摸小喜鵲的頭,小喜鵲親昵地蹭了蹭那沾著血跡卻仍然柔軟的小手,突然飛了起來,小腦袋左搖右擺,似乎在逗她開心。 她將右手撐在地上,嘗試數(shù)次終于勉強坐起身來,全身各處都在痛,肩胛倒是沒有流血了,但若不及時醫(yī)治恐怕要成殘廢。趕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粒藥丸,吞了下去,努力引導(dǎo)周身靈氣在四肢百骸游走,去修復(fù)受傷的經(jīng)脈。 止水真君號稱第一練丹師,卻十分不贊同利用丹藥提升修為,因此他所煉的全部都是療傷藥,據(jù)說只要沒有元神離體,無論多重的傷,他都能救回來。 低階療傷藥是霧靄峰弟子的常規(guī)配備,雖說書言不討止水真君喜歡,但基本的福利還是有的,在這方面,他向來一視同仁。 大約半日功夫,身上的痛楚便減輕了不少,她站了起來,準(zhǔn)備去找兩塊樹皮固定住肩胛。小喜鵲撲閃著翅膀飛到她沒受傷的右邊肩膀,似乎打定主意要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