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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傾神色嚴肅地點點頭:“恐怕他這一次是真的看上書言了?!?/br> “那書師妹豈不是很危險?” “所以你們替她隱瞞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瘪以苾A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嚴厲,“再說書言和秦書影都是止水真君的弟子,是非自有她們的師父決斷,哪里輪得到你們兩個小輩插手?” 展顏不服氣:“止水真君一向偏心,在靖陽山下就不分青紅皂白責罰書師妹,若是信了秦書影的話,書師妹就慘了。” 褚云傾斥道:“放肆!止水真君也是你能隨便指摘的?” 展顏一向崇拜師父,自是不敢頂撞他,何況止水真君畢竟是長輩,對長輩不敬是大錯,因此乖乖低下了頭。 褚云傾的語氣放緩了一些:“止水真君或許是嚴厲了一些,但對書言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而那秦書影若是一直活在師長的寵愛之下,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如書言。” 展顏垂眸:“弟子明白了?!?/br> 周卿的心思全在書言和李靖陽身上,見師父神色緩和,問道:“師父,如果灰衣修士真的是李靖陽,那書師妹怎么辦?” “你們將詳細經(jīng)過告知為師,為師再想辦法化解?!?/br> 周卿的神色頓時有些扭捏,迷境中發(fā)生的事,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哪怕面對一向尊敬的師父,他也決不可能說出口。 好在展顏無意中替他解了圍:“師父,灰衣修士只在第一間石室的時候說過要收書師妹為徒,之后我們便分開了,師兄也未能和書師妹一起進最后一間石室,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灰衣修士最后到底說了什么?!?/br> 褚云傾打量了她一眼,后者眼神清澈,顯見得并未說謊。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李靖陽看上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逃脫的,你們覺得書言一個練氣期的小弟子在他面前會有勝算?” “師父的意思是……”展顏心中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褚云傾良久不語,就在展顏忍不住想再詢問的時候,他終于出聲:“但愿是為師搞錯了。你們都下去吧,為師要親自去靖陽山查探一番,為師剛才的話不許外傳?!?/br> 兩人躬身答應,正要出去,褚云傾又道:“你們撒謊欺騙長輩,陷害同門,回去各自將門規(guī)抄寫兩百遍,抄完之前不得出門。” 兩人頹然應道:“是,師父?!?/br> 。 書言被罰閉門思過,倒并沒有覺得難熬,反正此番出去也算是一場很好的歷練,只是沒有掙到靈石有些煩悶罷了。 如今她身上只有展顏給的兩百中品靈石,雖然灰衣修士給她的儲物戒指中有不少極品、上品靈石,但她并不打算動用——她心里是沒有接受他這個師父的,何況就算是師父,也不該白拿他的靈石。 當然,那卷修煉神識的玉簡她是一定要學的。萬一那個老混蛋轉眼就看上一個筑基甚至金丹期的修士,對方找上門來,她豈不是只能坐以待斃?所以,最關鍵的是趕緊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樣才能保住性命。 之前她一心想要殺褚云傾報仇,心志可謂異常堅定,但那畢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達成的,所以她告誡自己不可冒進,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 可此時的情況又不相同,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她必須時時警惕,同時抓緊一切時間修煉才行。 若是性命都沒了,又談何報仇? 按照玉簡上的指示,她盤膝打坐,進入了自己的識海之中。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自己的識海,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十分美麗。 波光粼粼的大海中,漂浮著一只小小的木筏,而她便躺在上面,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舒服得想伸懶腰。她將手伸到海水中,清清涼涼的感覺傳來,有魚兒游過,蹭得她的手麻酥酥的。 識海中的景象與人的心境有關,她不明白自己的識海為何會是這樣。在她十五年的生命中,可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情景,更沒有如此刻一般放松。 管它呢,趁機休息一下也好。 周身舒適令她暫時忘卻了自己進入識海的目的,輕輕閉上眼睛,以手為漿,帶著木筏慢慢往遠處而去。 不知何時,周圍響起了美妙動聽的歌聲,仿佛傳說中的人魚唱晚,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書言想睜開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然而眼皮異常沉重,根本睜不開,片刻之后,她便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覺周身都痛了起來,她倏然睜開眼睛,只見自己已被一大叢荊棘裹住,連身下的木筏也伸出了不少尖刺,不斷往她的身體里刺。 很快她身上便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個血孔,同時汩汩地流著血,而她卻無法動彈,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能默默忍受那越來越劇烈的疼痛。 尖刺很快從她身體的另一側穿了出去,卻并未停止,掉頭再次刺了過來。書言只覺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疼痛無比,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可是她躲不開,又暈不過去,只能清晰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點一點刺穿的恐懼。 十八層地獄的酷刑也就是這樣了吧?那種無法躲避的疼痛幾乎將她的意志碾碎,只能利用殘留的理智努力運行靈力,去修復受傷的地方,可是修復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受傷的速度,她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地方。 不,我不能放棄!她心中大喊著,哪怕明知可能是徒勞,她仍然用自己渺小的力量去對抗。永遠不能向任何人或事屈服,哪怕這條路上永遠只有她一個人在孤獨戰(zhàn)斗,也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一旦被激發(fā),便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即使身體的傷勢越來越重,但靈力的運轉畢竟帶來了一絲生機,反反復復地折磨中,她慢慢摸索出了疼痛的規(guī)律,并按照這個規(guī)律,讓靈力避開重傷部位,先將受傷輕的地方修復,再慢慢向外擴張,進而吞噬那傷害自己的力量。 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精力去留意時間的流逝,所有的注意力都用來對抗身上的尖刺。終于有一日,靈力修復的速度超過了尖刺刺傷的速度,身上的傷漸漸好了起來。 疼痛不再那么難忍,她嘗試著用靈力攻擊那些荊棘,并驚喜地發(fā)現(xiàn)它們弱了下去,在她堅持不懈地努力下,終于全部被摧毀了。 她自木筏上站起身來,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處于水深火熱中,但周圍的一切并無變化,仿佛劇痛和重傷都只是她的幻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