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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言依舊神色恍惚。 他將她攬得更緊了些:“為何不順從自己的心?” 強(qiáng)烈的男子氣息讓書言猛地清醒過來,她在做什么?眼前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卻和他相偎相依,將義父的血海深仇拋之腦后。 她伸手想要推開褚云傾,后者卻不松手:“你的心里早就有了我的影子,為何不承認(rèn)?” “你是我的殺父仇人。”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可你喜歡我?!瘪以苾A笑。 “那又如何?” “你承認(rèn)了?!瘪以苾A拉她的手,“放下仇恨,可好?” “決不!”書言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樣呢?”褚云傾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問道,“還要?dú)⑽覇幔俊?/br> 書言奮力將他推開,只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的仇人篤定她下不了手,因?yàn)樗蓯u地愛上了他。 不,她書言決不會對仇人屈服,決不! 她上前一步,緊緊抱住褚云傾。下一刻,傲霜從他背脊穿過,又刺穿她的胸膛。 “你……”鮮血急速涌出,褚云傾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書言臉上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褚云傾,我們……同歸于盡。” 一切再次歸于黑暗,她抱住身前的男子,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 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一向灰蒙蒙的天空竟然掛著一輪耀目的紅日,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床上,照著女孩蒼白的容顏。 她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渾身一點(diǎn)生機(jī)都尋不到,長長的睫毛無力地耷拉著,唇色比臉色還要灰敗,裸|露在被外的手臂上,肌膚呈半透明狀,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血管,里面有鮮紅的血液在流動。 她還活著。 窗外是花園,石桌旁兩位修士對面而坐,左邊看起來四十出頭的,是當(dāng)今修真界第一大派天一派的掌門,東晉大陸僅有的兩名化神修士之一萊燁天君;右邊一身灰衣,神情輕佻、玩世不恭的,是誰也惹不起的魔王李靖陽。 “她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吧?”萊燁天君問道。 李靖陽嗤笑一聲:“難道本座連自己的徒兒都保不?。俊?/br> “那就好?!比R燁天君站起身,“晚輩先告辭了?!?/br> “慢著——”李靖陽慢悠悠地說道,“老鬼,你不會以為本座千里迢迢把你叫來,就是讓你來看看本座的徒兒吧?” “尊者有話還請直說?!比R燁天君再次坐下。 “褚云傾那小子可曾定親?”李靖陽將手中的茶杯遞到萊燁天君面前,示意他替自己斟茶。 萊燁天君早知他的性格,也不以為忤,拿起茶壺細(xì)心斟了,這才道:“未曾?!?/br> “那正好,本座決定把徒兒許配給他,你回去準(zhǔn)備聘禮吧?!?/br> 萊燁天君驚訝:“尊者為何突然關(guān)心起書言的婚事來?又緣何會點(diǎn)名云兒?” “本座關(guān)心徒兒的婚事,你有意見?”李靖陽兇神惡煞地問道。 “晚輩不敢,不過……”萊燁天君斟酌了一下措辭,“書言年紀(jì)尚幼,修為也不高,此時并不宜雙修,尊者想必也是知道的。” “那也可以先把親事定下來。”李靖陽瞪他,“你就直說吧,愿不愿意?” “事關(guān)云兒的終身幸福,我雖是他師父,亦不能替他做主?!?/br> “那就把他叫過來當(dāng)面詢問?!崩罹戈柹炝藗€懶腰。 “尊者……”萊燁天君試圖講道理,然而李靖陽顯然沒有耐心跟他廢話。 “怎么,本座的徒兒配不上你的徒兒?”他瞪大眼睛,一副“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天一派十八峰全部夷平”的架勢。 萊燁天君對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尊者無奈,只好給褚云傾發(fā)傳音符,讓他盡快趕來。 褚云傾其時正在查探邪修下落,接到傳音符時甚是疑惑,但師父向來不會無的放矢,必是有緊要之事,于是一刻不停地趕了過來。 萊燁天君將李靖陽的意思說了,問道:“徒兒,你的意思是?” 褚云傾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好?!?/br> 第80章 定下婚約 萊燁天君看著他:“你考慮清楚了?” 一旦答應(yīng),是絕對不可以反悔的——李靖陽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褚云傾平靜地說道:“師父,徒兒這些年一直潛心修煉,并未考慮過終身大事,但想道途漫漫,有個人相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br> “但你和書言接觸并不多,互相都不了解,如果貿(mào)然結(jié)為道侶……” 萊燁天君很是擔(dān)憂,因?yàn)椴还軐砣绾?,褚云傾都沒有后悔的機(jī)會了。 “徒兒雖與她交往不多,但一直很欣賞她。”褚云傾語氣認(rèn)真,“她是徒兒見過的心智最堅定的女子,從不因外物而喜悲,將來一定能榮登大道之巔。徒兒雖未曾有過結(jié)道侶的念想,但如果對象是她,徒兒愿意試一試?!?/br> 萊燁天君神色嚴(yán)肅,直言道:“尊者的徒兒,可不是你想試就能試的。” 褚云傾點(diǎn)頭:“徒兒明白?!?/br> 李靖陽道:“既然你已經(jīng)想清楚,那婚事就這么定下了。”他拿出一對玉佩,“這對連心佩是本座在上界得到的,能感知對方的位置和心意,如今就給兩個娃兒做定情信物吧?!?/br> “尊者,如今書言還昏迷不醒,是否應(yīng)該等她醒來再做定論?”萊燁天君望了望屋內(nèi)。 “不必?!崩罹戈柎笫忠粨],“本座的徒兒,本座自能做主?!?/br> 他篤定書言對褚云傾有意。 從她第一次問起如何破解褚云傾的七星九轉(zhuǎn)劍法,他便有所察覺;這一次她走火入魔,迷迷糊糊間一直在叫褚云傾的名字,他更能確定她的心思了。 褚云傾如今已臻元嬰境界,是東晉大陸名聞遐邇的劍圣,而書言不過是筑基期,大概覺得自己配不上褚云傾,所以從未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而這層障礙在李靖陽眼里顯然是不存在的——只有別人配不上他的徒兒,哪有他的徒兒配不上別人之理? 他既這么說,萊燁天君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雖則書言仍是天一派弟子,然而有了李靖陽這樣一位師父,天一派的長輩已然無權(quán)過問她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