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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走,玄素師兄讓我將墨玉笛帶給師父,或許師父會聽我解釋……” “真君因為師父之死暴怒,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只想讓你給師父償命。師妹,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他日水落石出,你再回來!” 書言還想說什么,卻聽一聲喝:“夏侯從淵你好大的膽子!止水真君早已下令,若有包庇書言者,一律嚴(yán)懲,你竟敢通風(fēng)報信,該當(dāng)何罪!” 來人是摩星峰執(zhí)法堂長老鈺衍真君。他話音一落,山門內(nèi)霎時出現(xiàn)了一群人,全是天一派的元嬰修士,為首的正是止水真君,此時他臉色陰沉,目光落在書言身上,似乎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書言知道,自己今天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半夜還更新了一章,小天使們別漏看了~~ 第107章 邪王之禍(十七) 既然逃不了,她便沒有試圖反抗,否則倒顯得自己心虛。 止水真君向鈺衍真君道:“師兄,我想單獨詢問她默風(fēng)隕落的詳情,可否先帶她回霧靄峰?半個時辰后,我必親自將她押到摩星峰受審?!?/br> 鈺衍真君想了想:“可以?!?/br> 陳默風(fēng)是止水真君最鐘愛的徒弟,止水真君對于他的死無法釋懷,也是人之常情。雖說此舉有些不合規(guī)矩,但一來止水真君的心情可以體諒,二來他如今是代理掌門,在萊燁天君回來之前,他的話便是最高號令。 一眾真君先去了摩星峰執(zhí)法堂,書言則跟著止水真君回到霧靄峰大殿。 原本以為止水真君會讓她與秦書影當(dāng)面對質(zhì),誰知他卻屏退了所有人,獨留她在殿中。書言雖不知他意欲何為,但還是乖乖跪了。 止水真君盯著她看了良久,說道:“你們離開天一山之前,本座曾要默風(fēng)殺了你,可是默風(fēng)堅稱你心地良善,不會被邪王命魂左右,他果真看錯了你!” 書言茫然:“邪王命魂?” 止水真君冷笑:“當(dāng)年邪王將命魂逼入你體內(nèi),這些年因為你修為低下,命魂一直潛伏著。自從你結(jié)丹,命魂便隨時可能蘇醒。這件事難道默風(fēng)沒有告訴過你,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假裝懵然不知?” 書言是真的不知。雖則之前陳默風(fēng)有提到邪王將某樣?xùn)|西放在她身上,卻并未告訴她究竟是何物,她怎么都沒想到竟是命魂這等重要物事。想來當(dāng)初她結(jié)丹后回歸門派,止水真君立時想要殺了她,就連陳默風(fēng)見到都神色沉重,便是此故了。 止水真君又道:“我曾將一粒可以讓人神魂俱滅的藥丸給了默風(fēng),他為了保你性命,以心魔發(fā)誓,若你控制不住邪王命魂,便喂你服下此藥??墒侨缃袼幫枞栽冢L(fēng)卻已隕落。書言,你讓本座如何不恨你?” 書言將陳默風(fēng)的墨玉笛呈給止水真君,第一次替自己辯解:“師父,秦書影指責(zé)弟子的那些,弟子全都沒有做過,她才是叛徒。當(dāng)日夏侯師兄、秦書影和慶華被擄,是歐陽世兄將他們救出,之后又因為掩護(hù)我們逃走,中了邪王劇毒。師兄為他解毒療傷之際,他突然毒發(fā),這才傷了兩位師兄。其后我們從鬼修地界一路逃出來,歐陽世兄出力甚多,甚至……為了救我們,落入了一群鬼修元嬰手中,如今大概已經(jīng)兇多吉少…… 想到歐陽明遠(yuǎn),她心中甚是難過,又強自收斂心神,繼續(xù)道:“當(dāng)日玄素師兄昏迷,慶華想要趁機加害,被歐陽世兄發(fā)覺,慶華當(dāng)眾承認(rèn)自己是邪王的親傳弟子,特地來天一派做jian細(xì),歐陽世兄才殺了他。歐陽世兄并非歹人,至于弟子,哪怕再壞,又怎會傷害一直護(hù)著我的玄素師兄?” 說完她抬頭看著止水真君,后者竟然一直聽她說完,都未打斷,她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或許師父會明辨是非,相信自己。 誰知止水真君的下一句話就將她打入了深淵:“你早已拜入靖陽尊者門下,還有臉叫本座師父,叫默風(fēng)師兄?” 書言默然,是了,這件事是她背叛師門的鐵證,秦書影很聰明,想必是抓住了這件事大做文章,再拿出別有用心的留影符佐證,止水真君本就寵愛她,自然深信不疑。 她抿了抿唇,說道:“弟子……晚輩無論如何不會害玄素真人,還請真君明鑒?!?/br> 止水真君走到案前坐下,將墨玉笛擺放在案上,輕輕撫摸著。墨玉笛上陡然飄起一絲白色的霧氣,環(huán)繞著他,半晌飛入了他的手心。 書言看在眼里,猜想大概是陳默風(fēng)臨死前留了什么口訊在墨玉笛中。他一早便知秦書影是叛徒,又叮囑她一定要將墨玉笛帶回,多半是知道自己死后,師父一定會怪罪她,所以要告知止水真君實情。 想到這里,她心下稍安。 止水真君久久都沒有說話,任書言跪在冰冷的地上。書言驀然想起自己拜師那日也是如此,她舉著茶杯跪在他面前,他卻自顧自做著其他事,直到半個時辰后才勉強將茶接了過去,但自始至終都未曾喝過一口。 她苦笑,就算他相信她又怎樣?光憑她和陳默風(fēng)一起去幽鬼森林,陳默風(fēng)隕落,她卻安然無恙,他便有足夠的理由殺了她。更遑論她身負(fù)邪王命魂,關(guān)系著整個修真界的安危。 果真,止水真君再開口時,已經(jīng)完全將她當(dāng)做了叛徒:“歐陽明遠(yuǎn)即是清徽師弟要你們查探的元嬰邪修,你卻與他勾結(jié),戕害同門。你可知背叛師門者,其罪當(dāng)誅?” 背叛師門者,其罪當(dāng)誅。這話當(dāng)日陳默風(fēng)也說過,但他卻狠不下心下手殺她。如今從止水真君嘴里說出來,卻與誅殺令一般無二。 止水真君走到她面前,恨恨道:“為何死的不是你,而是默風(fēng)?” 書言沒有回答。她的辯解他從來就不相信,那么除了讓他更加惱怒,又有何用呢?他甚至都沒有讓秦書影跟她當(dāng)面對質(zhì),只憑她一面之詞便定了她的罪。 止水真君拽住她的手腕,出門往摩星峰而去。 路上書言想了很多。如今陳默風(fēng)已死,她實在沒有理由再留在天一派,那么以叛徒的身份出逃,投靠花丞,再伺機殺了他,便是最好的選擇。 好在萊燁天君和褚云傾都不在,剩下這些元嬰真君雖然厲害,但大多是法修,她可以用神識攻擊,加上千御,逃出去應(yīng)該不算太難。 霧靄峰離摩星峰雖遠(yuǎn),但止水真君行得很快,片刻之間便已到達(dá)。 書言暗自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