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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徒兒啊,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在徒兒心中,兩者并不沖突。” “若是不能兼得呢?” “徒兒……不知道?!?/br> 萊燁天君搖搖頭:“為師以為憑你的性子,任何時候就能果斷作出抉擇,沒想到你亦有優(yōu)柔寡斷的一日。不過為師倒是挺歡喜,以往的你太不食人間煙火,雖然溫和,卻并不容易接近?!?/br> “師父……” “好了,這次誅殺元嬰邪修耗費了你不少精力,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做,好好休息一晚吧?!?/br> “是,徒兒告退?!?/br> 離開掌門大殿后,褚云傾徑直回了自己的洞府。洞府入口在天玄峰,出口卻在天一山巔,他站在門口,望著熟悉的風景,心里泛起了絲絲漣漪。 從前他總是心如止水,也不知從何時起,心里竟有了一個影子。三日前霧靄峰大殿的那一幕,他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仍覺得意外。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沖冠一怒為紅顏”? 他低頭看了看腰上的連心佩,此時玉佩正微微閃著紅光,他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無論如何,他要將她平安帶回來。 。 再次來到幽鬼森林外圍,書言矗立了良久。這次她以正道叛徒的身份來投靠花丞,可以稱得上是深入虎xue,若是露出半點破綻,便是死路一條。 她自嘲地笑了笑,還猶豫什么呢?如今自己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好牽掛的? 她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正要邁步走進去,突然聽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言meimei——” 熟悉的獨有的稱呼讓她呆了一呆,過了許久才轉過頭,只見十來丈外站著一個清瘦的身影,淡笑著望著她。 她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來。良久,飛奔過去,撲到他懷中,這才能夠出聲:“歐陽世兄……” 歐陽明遠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fā),說:“我們又見面了。” 書言抱著他又哭又笑:“你還活著,太好了!” 她鮮少有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刻,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可是本以為歐陽明遠早已殞命,卻突然重逢,喜悅、痛楚、委屈一起涌上心頭,她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情感,只想放縱一回。 歐陽明遠笑道:“我才沒那么容易死?!?/br> 兩人各自講述了一些別后的情形,歐陽明遠說道:“言meimei,你在天一派的事我都聽說了,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書言想了想,說:“我想去投靠邪王,你覺得怎樣?” 她沒有說明原因。雖則與歐陽明遠一起經(jīng)歷了不少危難,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比較牢靠,但她始終記著李靖陽的話——他讓她防著他。不管李靖陽是因為什么原因說了這番話,總之書言是放在心里了。 歐陽明遠寵溺地笑了笑:“那我也去。” 書言本以為他會勸阻自己,聞言不由得一征。 歐陽明遠解釋:“反正我也沒有別的去處?!?/br> “可是投靠了邪王,會被所有正道追殺的?!?/br> “那我更要和你一起,好保護你。” “歐陽世兄……”書言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言meimei,我沒有別的意思?!睔W陽明遠認真地說道,“我這個人并沒有太明確的正邪之分,大約屬于‘幫親不幫理’的那種。你于我來說是親人,所以你要投靠邪王,我便同你一起?!?/br> 兩人共患難這么多次,書言早知歐陽明遠不是輕易改變主意的人。當初他寧可死在羲和真君等人手上,也要將她救出,如今又怎會讓她只身涉險?她若是一再推辭,倒像真把他當外人似的。 于是她點一點頭:“好,那我們便在一起?!?/br> 兩人都不是婆婆mama的人,計議已定,便一同踏進了森林。 有歐陽明遠在,想要找到邪王并非難事。大約三個時辰后,他們便在一名邪修的帶領下,來到了花丞的住處。 花丞看著書言,笑得花枝亂顫:“哎喲美人兒,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書言毫不避忌地說道:“我被正道通緝,所以來尋求庇護,你肯收留我嗎?” “當然?!被ㄘ┳叩剿磉?,伸手攬住她的腰,“美人兒投懷送抱,本座自是求之不得?!?/br> 歐陽明遠上前將他扯開:“別動手動腳的?!?/br> 花丞盯著他上下打量:“歐陽兄終于想通了,也來投靠本座?” 歐陽明遠冷冷道:“我只是來陪言meimei?!?/br> 花丞轉頭對書言道:“原來美人兒還帶了護花使者,罷罷罷,本座也不計較了。不過本座要警告你,在本座身邊久了,很難不被本座迷倒,到時候你可得求著本座要你。” 書言淡淡說道:“我倒是想看看邪王是怎么迷倒我的?!?/br>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花丞眼里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沒看錯,我是半夜更新的作者菌,啦啦啦~~ 第111章 邪王之禍(二十一) 花丞倒是守信,并不強迫書言,但要求她每日必須跟在自己身邊。至于歐陽明遠,則被派去守護一處法陣。 幽鬼森林的邪修越來越多,跟原住民發(fā)生了好幾次大規(guī)模的沖突,以霍顯揚為首的鬼修誓死不肯臣服。正道還未圍剿邪修,森林中已經(jīng)開始大混戰(zhàn)了。 這幾日花丞都在與幾名元嬰邪修商議對策,書言為了避嫌,獨自走開。 一個人呆了沒多久,便見到霍顯揚來找她。最近林中氣氛劍拔弩張,書言日日跟著花丞,霍顯揚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次來,大約是想跟她談一談這個問題。 書言假裝沒看到他,獨自舞著劍。她手中拿的是傲霜,因為舞得太快,劍上的寒氣來不及消散,隨著她的舞動形成了一幅幅縹緲的圖案。 “小師妹——”霍顯揚叫道。 書言沒有回答,兀自舞劍。 霍顯揚便站在旁邊看著。書言舞了約莫一個時辰,將傲霜收了起來,轉身離去,霍顯揚立刻擋在她的身前:“我們好好談談?!?/br> “如果你是來興師問罪的,不必浪費唇舌了。”書言看向他,“當初我就是利用你,那塊玉佩根本不是留給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