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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約定,派你的護法暗中下手,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br> 歐陽明遠(yuǎn)臉色陰沉地看著他。一個褚云傾他已經(jīng)沒有勝算,何況李靖陽還是飛升的尊者? 李靖陽輕蔑道:“怎么,不服?” 歐陽明遠(yuǎn)沒再看她,而是轉(zhuǎn)頭看著書言。 李靖陽笑了笑:“徒兒,你想手刃殺父仇人嗎?” 書言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這么多年來,她心里所想唯有報仇一事,因此才會恨了褚云傾那么多年,誰知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盡是歐陽明遠(yuǎn)的毒計,累積多年的恨意自然全部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 何況,他還誘騙她去殺自己最愛的人,他還想殺死她和褚云傾的孩子。 李靖陽走到她身邊,將孩子接了過去,鼓勵地說道:“去殺他,有師傅在,不怕?!?/br> 書言咬著下唇,一步一步往歐陽明遠(yuǎn)走去。眼前卻不斷浮現(xiàn)出這幾十年間兩人相處的情形來,他曾經(jīng)給過她的那些溫暖和依靠,如今看來全是一場笑話。 然而她卻不由自主地流淚了。 從小經(jīng)歷坎坷,真正對她好的人并不多,在那些年中,歐陽明遠(yuǎn)是在做戲,她卻是全情投入,因他為她所做的一切而感動。點點滴滴匯聚起來,她對他的感情也變得復(fù)雜,最多的是被欺騙的憤怒和傷心。 她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到他的面前。歐陽明遠(yuǎn)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就像兩人不曾決裂的那些日子,輕聲叫她:“言meimei?!?/br> 書言努力將心里那些酸楚壓了下去,冷冷道:“事到如今,你怎么還有臉這樣叫我?” 歐陽明遠(yuǎn)抬起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淚花,苦笑道:“是啊,在做了這么多壞事以后,我怎么還有臉面對你?可是言meimei你告訴我,失落在你身上的那顆心,我該如何找回來?” 他直直地望著她,眼神之中是掩藏不住的悲傷:“我的命魂一直在你體內(nèi),我能感受到你的所有喜怒哀樂,對你的感情早就是我的一部分了。我早該將命魂取出,卻一再拖延,反而費心制造了落英幻境,讓你忘卻所有的痛苦,只做一個天真的少女。” 他自嘲:“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是個惡人,可這些年我對你的關(guān)懷和愛護卻是真的,你是個聰慧的女子,不可能察覺不到?!?/br> 書言心里翻江倒海地難受,半晌才道:“那又怎樣呢?你終究無法改變殺了我義父這個事實,不是嗎?” “是。”歐陽明陽嘆了口氣,問,“所以你一定要殺我,對嗎?” “不錯!” 他突然上前抱住她,就在書言想要出擊的時候,他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可是我想你跟我一起死,怎么辦?” 書言心底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還來不及反應(yīng),歐陽明遠(yuǎn)已經(jīng)奪過她的千殤,狠狠插|進自己的丹田。 那一瞬間,書言只覺自己丹田狠狠一痛,仿佛那一劍是插在她的身上,忍不住身子一歪,忘地上倒去。不過她并未真正倒地,而是被飛來的無傷劍撐住,同時褚云傾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將她攬入懷中。 兩人向歐陽明遠(yuǎn)望去,只見鮮血一滴一滴從他身上滴下來,很快便將地面染紅。而他的神色卻十分輕松,嘴角帶著壞笑,仿佛做壞事得逞的小孩。 他說:“言meimei,從知道你懷孕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你體內(nèi)下了劇毒。若你遵守諾言從了我,與我交歡,那么毒便可以解除,可惜我們最終還是沒能做夫妻,這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那么,你就隨我一起去吧。若褚云傾放了我的魂魄,那么你便也可以轉(zhuǎn)世投胎;若他讓我神魂俱滅,你也便會消失在這天地間?!?/br> 書言身形劇震。她苦了那么多年,終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卻很快便被歐陽明遠(yuǎn)拖入了地獄。 褚云傾緊緊摟著她,柔聲道:“放心,有尊者在,沒有什么毒是解不了的?!?/br> 歐陽明遠(yuǎn)笑道:“若是八個月前,這毒對尊者來說的確是小菜一碟,可是如今毒早已深入骨髓,無藥可救了。哦不,還有一種方法可以救她,便是用你們寶貝兒子的心做藥引,讓她服下。褚云傾,你是留她呢,還是留兒子?哈哈,哈哈!” 他沒有給任何人殺他的機會,說完這席話后,便倒地氣絕身亡。 褚云傾望向李靖陽:“尊者?” 他雖是名聞遐邇的劍圣,對解毒卻不甚了了。 李靖陽過來仔細(xì)查看后,神色凝重地說道:“歐陽明遠(yuǎn)說的沒錯,徒兒中毒已深,就連本座,也無法將此毒徹底清除?!?/br> 褚云傾的聲音有些微的發(fā)顫:“如果不能徹底清除,將會如何?” 李靖陽凝眉:“徒兒的壽元,大約不多了?!?/br> “尊者……” 李靖陽無奈地?fù)u了搖頭。 褚云傾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他懷中幼小的嬰兒,書言立刻尖叫道:“用孩子的心做藥引,你想都別想!” 褚云傾柔聲道:“孩子我們還可以再生,但你不可以有事?!?/br> 書言猛地將孩子奪了過去,跑開幾步,哭道:“這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兒,在我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他便是我全部的希望和寄托,讓我一直支撐到現(xiàn)在。他這么小,不能開口說話,不能自己做選擇,我們做父母的,怎可如此狠心,為了救自己,便要犧牲親生骨rou的性命?褚云傾,我做不到,也決不允許你這么做!” “書言,你冷靜一點聽我說?!?/br> “我不聽,這件事沒得商量,若你敢強行取藥,我便死給你看!” 她的態(tài)度異常強硬,褚云傾生怕她沖動之下做出什么傻事了,趕緊安撫道:“好好好,我聽你的,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好嗎?” 他轉(zhuǎn)向李靖陽:“尊者,能否用別的藥物壓制住這毒,然后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李靖陽道:“可以,但并不能拖延太長時間?!彼驎哉惺?,“徒兒,將孩子給你夫君,為師替你療毒。” 書言拼命搖頭:“不,我不會把孩子交給任何人!” “徒兒乖——”李靖陽對著她微微一笑,暗地里用靈力纏繞住她。書言只覺一陣?yán)Ь胍u來,眼皮越來越沉重,不一會兒便閉上眼睛,倒在了褚云傾懷中。 李靖陽問褚云傾:“此事你作何打算?” “真的無藥可解?”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