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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開始從嘉元二十五年陽春三月說起,“民婦在裴家干了三年,是太太嫁入裴家之后進入裴家干活的,民婦也不干別的事情,就是整日陪在老太太身邊解悶。裴家的家務都是太太在管理,老太太整日就吃齋念佛,她很喜歡去寺廟拜佛,拜求佛祖保佑老爺早日高中,老太太最喜歡去的寺廟便是昭覺寺,昭覺寺就是在華丹縣到京城中間的一座山上,香火不算鼎盛,就是特別安靜,住持師父們也特別好,去年大概三月份,老太太在昭覺寺認識了楊三小姐,那楊三小姐奇怪得很,明明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偏偏跑來離京五六個時辰的昭覺寺,楊三小姐特別溫柔和善,不像別的千金小姐那樣看不起我們窮苦老百姓,我家老太太以前吃了很多苦,臉上好多皺紋,楊三小姐還說什么這是偉大的母愛,她很羨慕我家老爺有這樣一個全新全意為他著想的母親?!?/br> 大臣們以詭異的眼神看向齊國公,這齊國公夫人到底有多忽視楊三小姐,導致她羨慕別人擁有這樣的母親。 云瑤默默無言,她還在奇怪一件事情,為何楊千柔那么早就認識了裴老太太,她不早點行動呢?還是她起初不認識裴謙?還是裴謙去了京城讀書之后,對裴謙一見鐘情,所以才做下后面的事情? “楊三小姐真的很奇怪,她說她認識我家老爺,還說相信我家老爺以后定能當大官,老太太說不定頭上還能有一品誥命夫人頭銜呢,不過官場上若是有人幫扶,老爺升官升得肯定會比較快,還不會被人陷害啊、栽贓啊、頂替功勞啊,反正民婦聽起來就覺得奇奇怪怪,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過民婦現在明白了,楊三小姐那意思是覺得我家太太配不上老爺,一介商戶女頂多在銀錢上幫助老爺,官途上是幫不上什么忙。老太太基本上是一個月去昭覺寺兩回,不過楊三小姐不是每回都來,三月份看到了楊三小姐兩次,四月份好像是一次,五月份是兩次,六月份、七月份都是一次,后面就沒見她了,不過她有通過余夫人那邊傳信給老太太,老太太識字,每個月老太太都與楊三小姐通信,都是余夫人身邊的宋嬤嬤找民婦的,信也是民婦從宋嬤嬤那里拿來轉給老太太的。八月科舉之后,九月那會結果出來了,老爺中了解元,全家都挺高興的,中旬的樣子,還收到了楊三小姐恭賀的信,不過幾天后又收到一封信,看完信老太太那兩天就整宿整宿睡不著覺,第三天就與民婦商量如何休棄太太,她覺得太太現在配不上老爺,楊三小姐這樣的貴女才配得上老爺?!?/br> 王婆子縮了縮脖子,越說越激憤了,大殿中滿是王婆子cao著一口鄉(xiāng)音的語調,幸好華丹縣本身就屬于京城這片區(qū),基本上都是官話,就算王婆子口音有點重,大臣和嘉元帝還是能聽懂。 衛(wèi)國公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諸位大臣和嘉元帝才醒過來了,衛(wèi)國公問道:“王婆,你太多廢話了,重點呢?” 其實大家還就喜歡聽王婆子這廢話,王婆子現在倒是沒那么緊張了,聽到有人問,趕緊又說道:“民婦這就說,其實栽贓陷害太太不守婦道,民婦和老太太都沒有主意,還是宋嬤嬤想的法子,這大戶人家的夫人、嬤嬤就是與民婦這等粗鄙之人不一樣,沒怎么想就是一個歪點子?!?/br> 嘉元帝和大臣們忍笑忍得很辛苦,然后面癱臉,這王婆子不是把他們都罵進去了么?尤其是皇宮,那才是天下最藏污納垢的地方。 “宋嬤嬤問民婦平時我家太太與什么男人接觸最多,比如車夫啊,掌柜啊,我就說是車夫,裴家就三個鋪子,兩個是太太的陪嫁,另外一個是太太為裴家新開的鋪子,每回太太去巡視鋪子都是車夫和丫鬟荷花跟前跟后,裴家人口少,就這點人,宋嬤嬤就說就車夫不就行了嗎?到時候讓我們安排車夫與太太躺一張床上,哪怕再多的漏洞,反正太太與車夫都躺一張床上了,太太就是不守婦道,就可以休棄太太了。就是九月最后一天吧,那天晚上天色很黑,民婦把荷花灌醉了,讓車夫摸進了正院,大概一刻鐘之后,老太太就帶著民婦還有趙婆子等人去正院抓jian了,當時太太是蒙的,可能就沒有多想,還在向老太太求情,說她不會做對不起老爺的事情,老太太為怕夜長夢多,當夜就派人去文家傳話,文老爺來了,田大壯再堅持他與太太有私情,文老爺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先把太太帶回文家去了。這就是全部經過?!?/br> 殿中隱隱有譏笑聲,大臣們臉上表情太過于詭異,肌rou動得太奇怪了。 嘉元帝咳嗽一聲,又問:“你為何會與文氏一道上京?也是怕被楊三小姐滅口?” 齊國公和二皇子已經閉著眼不忍直視了,現在他們被困在大殿中,想要安排人去做什么,已經來不及了。 王婆子縮了縮脖子,連連磕頭,結結巴巴地道:“回圣上,是啊。太太找上民婦,民婦起初也與田大壯一樣的想法,以為太太不敢與齊國公府相抗,就把事情真相告訴了她,她說她不要民婦的性命,因為有得是人會想取民婦性命,民婦怕死啊,更不敢去找宋嬤嬤,就怕被縣令夫人關起來滅口,這才跟太太走的,至少太太會保全民婦的性命?!?/br> 衛(wèi)國公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揚聲道:“王婆,你做得對。不跟著這文氏,只怕你早已悄無聲息地死了,尸體還不知道被丟在哪處亂葬崗?!?/br> 王婆子很配合地身體發(fā)抖,伏在地上不敢抬頭,連連求饒:“求圣上恕罪?!?/br> 嘉元帝思考了片刻,又問:“裴謙可是知情者?” 王婆子連連搖頭,結巴道:“不、不知道,我家老爺對這事并不知情?!?/br> 嘉元帝揮手:“跪一邊去?!彼罂偣芤粨]手,叮囑了大總管幾句話,大總管點頭,馬上就去安排了。 田大壯和王婆子審問清楚了,但是不能就以他們的供詞定楊千柔的罪,所以還得等余夫人和宋嬤嬤,當然還有那葉季公子與落靈崖匪徒,看來這事今天完不了,嘉元帝臉色鐵青,真的是耽擱他的時間,嘉元二十六年開年就遇上這么一樁糟心事,還真是流年不利! 御膳房準備的膳食由各太監(jiān)端了上來,大臣們早已饑腸轆轆,知道時間不多,趕緊端上碗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一碗半溫的面條,不過三兩下就吃光了,然后趕緊多吃幾個饅頭,這事還不得耽擱到什么時候呢! 齊國公府那邊,一隊禁衛(wèi)軍的出現,讓齊國公夫人和老夫人受到的驚嚇不小,尤其是禁軍副統(tǒng)領逮的人還是大管家之子,素來在主子們面前備受恩寵的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