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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 他的小女孩就這么安然地趴在他的背上,輕輕淺淺地呼吸著。她的頭發(fā)又軟又滑,貼著他的頸窩,很快,便熨帖得有了彼此的溫度,還有淡淡的香氣縈繞著,若有似無地鉆進他的鼻息。 這一切細微的知覺,都在挑撥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沒辦法忽視。 曾以為再難有接近的機會,那個夜晚,她站在家門口歉疚地對他說的那些話,他一個字沒忘,也一個字都沒有回應,頹然想了許久,終究不知道是該前進還是后退,只能默然守在原地,維持著安全距離不敢再動??蓻]想到喝醉了的她會這么乖,一點也不害怕他,躲避著他。而此刻的她和他,在外人看來,又和情侶有什么區(qū)別呢? “央央,”他忍不住低聲叫她,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敢這么叫她,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意識不到的繾綣,“你頭暈不暈?想不想吐?” 就這樣吧,哪怕是自己一廂情愿,哪怕都是假的,哪怕沒有回應,也讓他沉浸一會兒吧。 江渡感覺自己的脖頸被她的頭發(fā)輕輕擦過,竟是她輕輕搖了搖頭,小聲回答他:“不暈……” 他忍不住側頭看她,輕嘆:“小酒鬼?!?/br> 這一次背上沒有了回應,江渡背著她繼續(xù)走,她忽然將圈著他脖頸的手伸出來,將外套往上拉了拉,不舒服地道:“……我手臂有點兒癢?!彼焓窒霌?,撓了沒一小會兒卻又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江渡借著燈光,果然看見她露出的一截手臂有泛紅的斑點,是酒精過敏的癥狀,不由得皺起眉。又加快步伐走了段路,終于找到一家藥店。 推門進去,藥店的女店員看見他,笑意盈盈詢問道:“您好,請問需要買些什么藥?”說完,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瞄趴在他肩頭的紀央,一臉艷羨的表情。 江渡的視線落在玻璃藥柜上,開口問道:“有沒有治療酒精過敏的藥?”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怕吵醒背著的女生。 “啊……”女店員又看了睡著的紀央一眼,也不自覺放低了音量,“是您女朋友酒精過敏嗎?過敏面積大不大?” 江渡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她口中的“女朋友”三個字上,好半天才別開眼,答道:“應該只有手臂有一些?!?/br> “那我建議您先買一些口服的藥物,還有抗過敏的藥膏給她擦一下?!迸陠T說完,立馬去給他從藥柜上拿來了幾樣藥,又給他推薦了其中效果比較好的兩種。 江渡點點頭,忽然認真地看著她問道:“有沒有辦法根治過敏癥狀?” 女店員一怔,乍然對上他漂亮的眼睛有點被噎著的感覺,而此刻那雙眼睛又是這么直接地望著自己,勉強鎮(zhèn)定住答道:“這個對酒精過敏的話,就只能不喝酒精類的東西才能解決的?!?/br> 明明心里知道答案,可還是要問出來,被外人再次確認,才能肯定心中早已有的那個答案??墒谴_認了之后呢?難道就是放棄嗎? “好的,謝謝。” 一直到結完賬,女店員見男生都沒有把女生放下來過,偶爾女生感覺不舒服了在背上哼哼兩聲,他還要耐心地偏頭溫聲安慰她道:“乖一點”,嗓音溫和,目光專注,旁若無人,然后女生便真的安靜下來依偎著他不再有動靜。 期間女店員有提醒過男生,入口處有三連坐的凳子,可以先將女生放下來,這樣也便于他結賬。然而男生只是笑笑,搖了搖頭拒絕,小心翼翼而穩(wěn)妥地將賬結了,女生也沒有被吵醒過。 女店員被男生全程妥帖浪漫的舉動噎得再次說不出話來,等到兩人離開,她又調(diào)出監(jiān)控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花癡之余,不由得托腮感慨現(xiàn)在世道艱難,連屠狗也不分場合與時間了。 只可惜的是,這一切過程,當事的女生卻不知道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3<新人新文求小天使收藏呀~ 第2章 第二章 飯店離紀央住的小區(qū)并不算近,他背著她,彎彎繞繞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終于到了她家樓下。其實紀央早就在他背上熟睡,如果要乘車回來,也不會遭到抵抗,可是他卻不愿放棄這難得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機會——她全心全意地依賴著他。 哪怕只是假象。 她在南錫租的是一室一廳的房子,自己住,他回國以后來過一次,不過相處的過程并不算太好。 上樓,找出鑰匙,開門,進屋。 江渡沒有開燈,就借著窗邊落進來的月光一步步走到了她的房間。月光照得房內(nèi)微亮,床頭擺了一排各式各樣的玩偶,從幾歲時買的到最新流行的,哪怕已經(jīng)二十四歲,她依然喜歡這些東西。 如果喜歡不會改變,那不喜歡呢? 他將紀央放下,脫了外套,放她睡進了被子中。他去浴室浸濕毛巾給她擦了臉,又擠出藥膏給她的手臂抹了些涼涼的藥膏,再燒好水喂她吃了藥,才終于覺得疲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就這么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出神。 他給她擦臉的時候,她還小聲嘟囔了幾句,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安靜下來,睡的很沉。 黑暗中,口袋里的手機忽然亮了一瞬,他意識到什么,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七八個未接電話提醒著他之前并不太愉快的事。 江渡看了會兒,捏捏眉心,走出房間,將門輕合上,特意走到遠離房間的窗臺處,才停下來,往回撥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那邊的男人說起話來嚴肅而毫不客氣,“江渡,好歹我還是你爸爸,出國幾年,小時候教你的禮儀全留在國外了嗎!” 他看著樓下昏黃的路燈,默了半晌,淡淡地說:“抱歉,臨時有事,就先走了?!?/br> “臨時有事?你臨時能有什么事?”那邊對他冷淡的態(tài)度感到不可思議,“你孟阿姨的小侄女在南錫上大學,剛好念的也是法學,不過是想吃個飯認識一下,讓你有事關照關照,你全程冷冰冰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江渡捏緊手機,換了個姿勢曲肘撐靠在窗臺上,垂著頭,聲音里聽不出什么情緒:“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你……”那邊氣結。 “爸,”江渡打斷他的話,“這么多年沒見,你難得來南錫一次,想說的,想做的,難道都離不開那個孟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