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啦。

    第20章 第二十章

    咖啡廳里的冷氣開的很足。

    紀央看著服務員的身影來返幾次，終于將咖啡上齊，又單獨給了她一客抹茶蛋糕——江渡點的。桌上的氣氛再次凝固。

    紀央不禁打了個寒噤。伸手用雕花小勺挖了一勺蛋糕，邊吃邊觀察江渡的臉色。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江渡同樣的表情，才讓她一下子明白了高二那年，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地見到江渡不好的臉色，還總是突然不搭理她。

    他在吃醋。

    整個人因為吃醋而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甚至和高二時的他，毫無區(qū)別。而引發(fā)兩種狀態(tài)出現(xiàn)的交叉點，正是她當年的緋聞對象周小韓。

    這么多年都沒變。

    反觀周小韓，倒是一副閑散自得的表情，往后靠在椅背上，喝了口咖啡，笑著打破沉默：“好歹我們之間一個是校友，一個是同班同學，多年沒見，你們就這么以沉默相對？”

    “好久不見啊?！奔o央有些尷尬地接上話茬，試圖打破凝固的氣氛?！澳愀叨Y束就轉學走了，我們才做了一年同班同學，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怎么會不記得你？”周小韓挑眉，故意逗她道：“你可是……”

    “……嗯？”紀央不解。

    周小韓看著江渡皺起的眉頭，目的達到，忽然閉口不說了，含笑轉了話題：“怎么？你這么多年都一直待在南錫嗎？”

    “嗯?！奔o央點頭，“加上大學四年，一共呆了六年多。”

    周小韓喝了口咖啡，“我這次剛好是過來出差，沒想到這么巧能遇見?！闭f著從懷里掏出名片，給兩人各發(fā)了一張，“這是我的電話，以后有事常聯(lián)系?！?/br>
    見江渡一直不說話，紀央伸手偷偷戳了戳江渡，恰好周小韓的話題也轉到了江渡身上：“江渡？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

    紀央也不知道兩人什么時候熟到需要敘舊的程度了，但又怕江渡直接不搭理周小韓，那也實在太尷尬，堅持戳了一會兒，聽到江渡不冷不熱地說：“剛回國，在當律師?！?/br>
    周小韓放下杯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見眼前兩人的模樣，似乎猜到了什么，也不再問。突然，周小韓的電話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眉眼頓時變得柔和了幾分，說了句抱歉，也不回避，就直接接起了電話。

    紀央聽見對方似乎是一個女生在說話，他嗯了幾聲，又說了在南錫，大概明天就回去。最后，忽然溫柔地問：“陽陽醒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周小韓忽然眉眼一彎，完全不顧還有外人在場，盡顯一個出父親角色的慈愛來：“陽陽乖不乖呀？剛吃完mama喂的飯嗎？爸爸明天就回來啦?！?/br>
    紀央從短短幾句話中迅速捕捉到許多信息。等周小韓掛了電話，有些震驚地問道：“你結婚了？”

    似乎是因為表現(xiàn)得太過震驚，連仿佛被凍住的江渡都側頭看了她一眼，周小韓怔了怔，點點頭。下一秒，紀央立刻笑意滿滿道：“真是恭喜你呀?！?/br>
    “怎么？”周小韓神態(tài)自若，“要給我補份子錢？”

    “……”紀央誠實地小幅度搖搖頭，不吭聲了。

    坐了才十幾分鐘，三人之間氣氛實在詭異。又過了會兒，劉麗女士的微信消息過來了，讓紀央拍照發(fā)給她，紀央不敢怠慢，舉起手機拍了桌面的三杯咖啡給劉麗，證明自己有乖乖地按照命令執(zhí)行。

    劉麗收到照片，很快發(fā)了回復：你在哪里偷拍的照片？怎么會有兩個男生？

    紀央以為劉麗是在自己身上裝了天眼，嚇得差點窒息。點開自己的圖片放大一看，原來是不小心把周小韓和江渡的手都拍了進去，讓劉麗誤會了。

    紀央埋著頭，雙手捧著手機正發(fā)愁怎么回復劉麗。忽然，周小韓的司機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周總，我們可能需要出發(fā)了，離會議還有半小時。”

    周小韓抬手看了看時間，點點頭，站起身來，客氣道：“抱歉，下午還有個會，那我就先走了?！?/br>
    紀央抬頭，眉還擰著，一臉愁苦相，“好，慢走?！?/br>
    江渡依然沒說話，周小韓走過他身邊時，忽然停住腳步，伸出手，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加油?！?/br>
    “……”

    江渡偏頭看他，然而他已微笑著錯開目光，推門出去了。

    江渡的視線落回到紀央身上，見她面前的蛋糕只吃了一小口，似乎并不餓。人正低著頭，不知在發(fā)愁什么，完全沒注視著周小韓的離開。

    心情忽然有點好起來。

    就聽紀央的電話嗡嗡叫起來，她的眉毛擰成了麻花，都沒能阻止手中的電話繼續(xù)叫下去。

    他見她猶豫了很久，接起，無奈地拖長音叫了一聲：“媽——”

    劉麗在那邊冷哼道：“可以啊，紀央，才剛夸你給我拍了張真照片，立馬就給我偷拍其他人的照片忽悠我了，說，你現(xiàn)在在干嘛，是不是又鉆回家去了？”

    “沒有啊，媽?！奔o央求饒，“我在咖啡廳呢，和……”

    她看了眼江渡，沒猶豫地接上：“和江渡在一起喝咖啡呢?！?/br>
    “哦？”劉麗并不太相信，“那另外一個人是誰？”

    “是……”紀央想到剛剛江渡的臉色，覺得再提一次周小韓的名字并不是最佳選擇，于是咳了咳，正色道：“是他朋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br>
    “這樣啊……”劉麗將信將疑，“那你把電話給江渡，我和他聊幾句?！?/br>
    紀央聞言，趕緊拿下手機，用嘴型瘋狂給江渡打預防針，“我媽要找你，別怕，你就說和我在一起喝咖啡就好了，她不會為難你的?！?/br>
    江渡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被塞了一個電話?？Х瑞^本身就很安靜，但紀央仿佛怕江渡聽不清劉麗說話似的，站起來遞過手機的同時，還伸手捂住了他另一只耳朵。

    江渡眼前的風景因為紀央站到了他身前，而瞬間變?yōu)榱怂缇€以下的內(nèi)容。

    距離很近，只要他稍稍抬手一攬，便能將她細軟的腰，乃至整個人，完全擁入懷中。

    江渡呼吸稍重，狐疑地抬眼看她，裝作平靜地接過手機說道：“阿姨，我是江渡。”

    紀央一門心思全在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