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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百般滋味,最后只剩下心疼。 那天晚上,歡愉過后,紀央筋疲力盡,昏昏沉沉想要睡過去,無意瞥見江渡在黑暗中久久望著她的清醒雙眼,以為她睡著,伸出手來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 紀央支起身,慢慢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嘴角,江渡一愣,紀央已經(jīng)鉆進了他的懷里,摟著他的腰,輕聲卻堅定地說:“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 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年初春。 江渡今年比去年要忙了許多,他本就業(yè)務(wù)能力出眾,去年一下子打贏了兩個重要官司,更是在小范圍內(nèi)聲名見長,找他的人也多起來。這天傍晚,他正要收拾東西回家,紀央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晚飯想吃什么,她正在逛超市。 江渡垂著眼,將資料收好,笑道:“都可以?!?/br> 紀央一點也不意外他這個答案,反正她打電話過去只是為了聽一聽江渡的聲音,而且即便江渡不說,她也知道他喜歡吃什么,“那好,我先看看,你下班了嗎?” “下了?!苯勺叱鲩T,“我很快回來?!?/br> 到車庫,江渡突然接到了方菁的電話。 李明軍和盧美娟的離婚官司,方菁一直有隨時發(fā)消息跟江渡說明最新情況,直到上周末,法院判決下來,正式判定兩人離婚,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歸女方。 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雖然過程波折,且江渡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江渡當時回了對方一個信息:謝謝,有時間請你吃飯。 方菁沒回,也不知是看到還是沒看到。今天卻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起吃飯的事,其實主要是盧美娟想謝謝江渡和方菁,才提出來的這個想法。 江渡拿著手機,立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想到紀央此時可能已經(jīng)買好菜回家了,對那邊說:“對不起,今天不行?!?/br> 方菁笑笑,語氣隨意,倒是無所謂,“反正是她提出要請你吃飯的,你這歉不必和我道,但我聽她說她打算離開這座城市了,可能走之前還是想見見你吧,畢竟你那幾下子挨得還是很有價值的?!?/br> 江渡其實覺得大可不必,他幫她,本來就不是為了要回報。只是現(xiàn)在這結(jié)果,讓他的無謂堅持好像有了一點正向的回饋。紀央說他沒有做錯,他就也應(yīng)該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方菁繼續(xù)道:“今天不行,不如就明天吧?吃個飯而已,你要是避忌我,我不來就是了。” 江渡說:“不用,就明天吧,定好地方把位置發(fā)給我?!?/br> 到家時紀央正在嘩嘩放水洗菜,他開門進來,水聲這么大她依然聽見了動靜,關(guān)了水龍頭,笑著跑出來迎接他,“你回來啦?!?/br> “嗯,我來吧?!苯蓳Q了鞋,脫下外套,將襯衫的袖子解了扣子挽上去一截,揉揉她的頭,接過她手里拿著的菜,徑直進了廚房。 紀央也沒閑著,他洗菜,她就去剝蒜,邊剝邊嘆氣:“哎,我本來還想趁你回來前把飯做好的,可是我動作太慢了,連菜都還沒洗好?!?/br> 江渡卻在想明天和方菁見面的事,一時沒注意到她說了什么,紀央見他不回應(yīng),湊過去摟著他的腰,歪頭問道:“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江渡搖搖頭,看了她的小腦袋一眼,笑道:“紀央,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很粘人?!?/br> 話音剛落,腰間的手就松開了,紀央退開幾步,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嗎?”接著說:“……你會嫌我煩嗎?” 江渡沒想到她反應(yīng)會這么大,轉(zhuǎn)過身,上前一步將她抱入懷里,失笑道:“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喜歡你粘著我?!?/br> 紀央悶著頭,小聲嘀咕:“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哭多了,連我媽都覺得我煩?!?/br> 紀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患得患失起來,大概是因為在乎,所以江渡的每一句話,她都解讀得格外認真。 江渡的心在她的話語間全軟了,他知道自己在紀央心目中的分量一點點重起來,這種時刻被人需要的感覺,真的不能再好了。 摟著她一小會兒,江渡感覺自己的呼吸又被她弄亂,忍不住低下頭吻住她嫣紅的唇,品嘗她口中的甜蜜。 直到她輕輕戳了戳他的后腰,他才停下,額頭抵住她,黑眸幽深,微微喘氣,啞聲說道:“我怎么會覺得你煩,你不知道,每次你一哭,哭得眼睛紅紅的,我就特別想親你。” 紀央啞口無言,臉卻慢慢紅了,推推他,別開眼,嘟囔道:“不正經(jīng)?!?/br> 江渡笑笑,她又說:“快洗菜,不然要餓死了?!?/br> 吃飯時,江渡垂眸見紀央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想了想,終于開口說道:“……那個可憐的人已經(jīng)脫離困境了?!?/br> 紀央收回筷子,一時沒意識他在說什么事,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笑道:“真的嗎?江渡你真厲害!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br> 江渡卻有些心煩意亂。這件事將方菁拉了進來,盡管他和方菁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可是,終歸還是欠了方菁一個人情。紀央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他,他也不想有所隱瞞,只是在方菁這件事上,他居然不知道要怎么說才比較簡單直接,還能讓紀央不產(chǎn)生其他誤會。 思來想去,最后他還是只說:“明天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那個人說要請我吃飯,然后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br> 紀央一臉崇拜地看著他,點點頭,“好,你去吧,別擔(dān)心我?!?/br> * 時隔幾個月再次見到盧美娟,她的精神狀態(tài)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特別是到判決下來之后,她整個人由內(nèi)到外都煥發(fā)出了新生的活力,身上的傷口漸漸愈合結(jié)了痂,也不再哆哆嗦嗦精神恍惚了。 江渡到時,盧美娟和方菁已經(jīng)等在那里。方菁依然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見他來,笑了笑,沒說話。盧美娟又感激又歉疚,為江渡受傷時她沒敢去看的事,再三表達了歉意。 方菁喝了口茶,依然在笑,那模樣仿佛是在對他說:瞧,每個人都懂得明哲保身,你哪怕幫助過她,也算不了什么。 江渡倒覺得無所謂,他只在乎自己怎么想,紀央怎么看,其他人什么態(tài)度,他真的無所謂。 三個人吃的是家常的小菜,零零散散地聊了幾句,盧美娟就站起來說放心不下要回家陪兒子。李明軍因為傷害江渡的事被判了有期徒刑,家里沒有人,只有九歲的兒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