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4
那腥氣就出來了,吃虧就吃虧在這里?!?/br> 苗十八聽了點頭,不意靈素在邊上湊一句:“我吃著倒挺好的?!?/br> 苗十八便嘆道:“所以你還是嘗味不夠細。自己不懂吃、舌頭鼻子不夠使的人,那是沒法做出好菜來的。懂吃不懂做的人或者不少,懂做不懂吃的還真沒有。你自己都不曉得那細味,又如何能知道優(yōu)缺,不知道優(yōu)缺,又如何更進一步?所以啊……” 大師兄冷不丁來一句:“師父,她吃的時候滋味應該是不錯,她就在裕祥閣灶上就著鍋吃的。” 苗十八:“……” 靈素解釋道:“我不是幫了他們幾回忙嘛,剛好他們做的菜備的料都多出許多來,便請我吃了幾只雀兒。不跟咱們似的,一只鴨一整條魚都端上去了,我們就留在那里聞味兒……” 苗十八懶得理她了,訓一句:“這不是讓你吃上了??!又抱怨什么?!鞭D頭又同大師兄說起這回西月樓的事兒來。 大師兄道:“那菌湯大約是打翻了一回,沒法子了,想加鮮石蒙混過去,不知道怎么的給加太多了,才成了事故。倒是那羊糕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悶在那箱子里焐出來的,應該一點味兒沒跑掉啊,不知道怎么給弄成那樣了,真是味如嚼蠟。要比方起來,就好似人沒了魂兒似的。說不明白?!?/br> 苗十八皺了眉道:“這是被旁的什么東西吸了味兒了。難道是煮羊的時候同什么熊掌魚翅一塊兒燉了?也沒這么憨的吧?!?/br> 那邊靈素腦袋都快勾到胸口了,苗十八看看她的樣子道:“昨天也累狠了吧?教你逞能,挑那么副挑子做什么?生怕人不惦記你是不是?!得了,吃飽了趕緊回去吧,一會兒伯豐累死累活一天到家,連口熱水都喝不上。你倒在這里過癮?!?/br> 靈素本來還想把那乾坤子拿出幾個來分給師兄師父呢,這會兒是一句也不敢提了,行了禮,灰溜溜回去了。 方伯豐回來時候確實挺晚了,卻是為著秋汛后要清淤駁岸的事兒。這批廩生也真是命苦,年末要年考,還得上課復習不能懈怠,另一邊司衙也把他們當苦力使,還不敢有怨言,真是苦! 一回到家,靈素就端出稀米湯來,方伯豐接過喝兩口,長舒了口氣道:“真舒坦啊?!?/br> 靈素問他:“餓了吧?多早晚吃的飯?吃的什么?” 方伯豐又喝了兩口米湯,放下碗道:“就在那里湊合啃了倆包子,早餓了?!?/br> 靈素去灶里端出一個碟子來,上頭放著三個雞蛋,方伯豐笑道:“這可難得,你也有這樣省手的時候?!?/br> 靈素笑道:“你先剝了吃一個再說?!?/br> 第125章 善惡有報 方伯豐一摸那雞蛋,還有些燙手,拿在手里挺油潤似的。往桌上輕敲幾下磕開了順勢一滾,那殼都碎了,聞著一陣濃香。這香氣一聞就知道是雞蛋的香氣,只是十個雞蛋并一塊兒也未必有這么香。他本就餓了,一聞這個味道,喉嚨里頓時跟車水車一樣。 匆匆剝?nèi)ぃ堑扒灞葘こ5闹箅u蛋看上去黃一些,一口咬下去,蛋黃里迸出來的香氣比方才聞到的還要濃上幾倍。方伯豐直覺著自己嚼一口,耳朵鼻子眼睛就都得往外冒一股香氣出去。三兩口吃完了,喝一口米湯潤了潤,趕緊又剝了一個吃。 把這個也吃掉了,才想起來道:“你也沒吃呢吧?別都盡著我了,這個你吃吧。” 靈素笑道:“有十幾個呢,你吃吧,不夠了還有。我今天吃了大菜回來的,這會兒吃它糟踐了?!?/br> 方伯豐聽了這話便笑著把剩下一個吃了,靈素還要往外拿,方伯豐攔著道:“別,我這一口氣吃三個就有些過了。其實吃一個就該夠,這蛋肯定費了大勁兒才做出來的。瞧著這般尋常,就是個煮雞蛋的樣子,竟能香成這樣,好似……好似里頭住著百十只雞似的。” 靈素聽了捂嘴樂,又道:“是不容易,大概也是一輩子一回的事兒了?!彼蓻]有用青草藥養(yǎng)出來的羊,就算有,也不能拿只整羊來煮幾個雞蛋吃啊,更何況她也沒有那山河箱這等稀奇的炊具。 方伯豐聽了這話道:“這般難得?!唉,我剛才可吃太猛了,真是牛嚼牡丹?!?/br> 靈素笑道:“多好的東西不都得給人吃了才有意思么,白收著做什么!你這陣子太辛苦,吃這個補一補正好?!?/br> 方伯豐聽靈素都說出“補一補”這樣的話,而且還是說幾個煮雞蛋,心里更確定這東西的不凡了。且這會兒吃了雞蛋又喝了碗米湯了,嘴里還全是香氣,不曉得靈素費多大勁兒才做出來的,細想一回心下好不感動。 靈素怕方伯豐一口氣吃三個雞蛋存了食,又沏了壺茶,端了碗山楂糕出來兩人接著說話。 說起衙門里的事兒來,方伯豐想起一事,對靈素道:“上回那個同我一起去走山的菅管事,說是在山上撞了什么邪物,在那邊村里歇了半個來月才回縣里來,回來了之后又在家里歇了好一陣,這幾日才剛來上工。各樣傳言說得玄乎其玄,我卻不信。他那人還能有實話?再怎么說都不信了?!?/br> 靈素一聽說是“撞了邪物”,心里發(fā)笑——你才是邪物呢! 嘴上便道:“怕是他自己心里有鬼吧?!?/br> 方伯豐搖頭道:“我沒見著他。是今天老司長問起我來,我才知道的。我把那天的事情都細說了,老司長便道那菅主事或者是知道最近衙門里事兒多,所以想出這個躲懶的法子來,工餉照領,活兒卻不用干了?!?/br> 靈素卻忽然問道:“你們這里,若是發(fā)現(xiàn)壞人做了壞事,然后對那個壞人略施小懲,這……該是可以的吧?” 方伯豐警覺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靈素道:“我就隨便問問。你這里有菅主事,我們那里有西月樓,怎么總有這樣的人呢,看著怪煩的?!?/br> 方伯豐笑道:“原來是因為這個,嗐,這不是都有的么,你忘了后山峪的時候了?哪兒都少不了這樣的人。還有,你總說我們這里,難道你們那里就沒有這些了?” 靈素想了會兒道:“我們那里能耐大的人見識自然更正。若是見識沒有到夠高的境界,能耐是沒法子突破的。說白了能耐大的人做事的道理必然比能耐小的人做事的道理更真更對。你們這里卻不是這樣,像西月樓東家那樣的人,他能耐挺大啊,能使喚許多人,可見識就未必了。這不是入鄉(xiāng)隨俗么,我自然得學學你們這的處世之道才好了。 “只是你們這里的道理不怎么好懂啊。就像你說的那個菅主事,他明明也不用心做活兒,又喜歡占人便宜,還愛欺負人,這樣的人怎么還能這么……這么一直做下去呢,也沒個人阻止他。是不是有什么規(guī)矩,他這樣的人也是這世上非要不可的,這么著的話,去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