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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仍在,靈素細查了半日,也沒能瞧出究竟是何東西傷了護陣。 如今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護陣能量因凝練域中毒物而遭損,自界外引能化用的陣心又不知被何物傷及,才會落到這般田地。為今之計,一要修整因能量衰微而傷及的陣紋,二要助此陣擴展煉毒的能力,最要緊的卻是陣心的事情。若是陣心壞了,不能自界外引能,就算陣紋再如何精妙完好,也是個紙糊的燈籠沒有蠟,亮不了。 可這陣心到底怎么壞的?靈素有些撓頭了。 習慣使然,一邊在這里琢磨“神仙”該做的事兒,另一邊還是改不了撿東西的癖好。心里還在琢磨,神識已經(jīng)往那堆得亂七八糟的雜亂空間里胡亂翻撿起來。果然讓她尋著一些金銀銅鐵之屬,只是同遇仙湖底的空間比起來可就差遠了,看來這護陣同人一樣,按在哪個地方,這差距可就大了…… ——等等,這是什么東西? 三根金箭散落在黑灰爛石間,這東西好像哪里見過的? 神識一動,靈境里也起來了兩根,細比一下,幾乎一模一樣。 想起來了,這東西還是上一任知縣大人同知府大人一起在遇仙湖做那個不倫不類的官祭時候,弄什么搶金箭的事情,被護陣收進空間的。那么,這里的三枚又是怎么來的? 靈素皺起了眉頭,忍不住想起這神隱廟的事情,里頭似乎也不少官府的事情。又想到之前遇仙湖和端陽夢,那知縣大人是端陽之后忽然性子大改,一心要做起青天大老爺來。那位知府大人呢?如此行事又為的哪般? 一時不得頭緒,想著要回去好好問問苗十八這些事情的原委究竟。 既來了,雖不知道到底什么東西毀了陣心,陣紋能補的還得補上一補。因懷了要將護陣煉毒化毒的能耐提升一層的念頭,她這修補的時候可就比照原樣刻畫麻煩了許多,神識耗費亦大。等補到神識只剩一線,勉強還夠撐著斗篷和靴子的時候,也才補了百之二三的樣子。 收了神識,前后看看,只好嘆氣。若是叫上頭的大能們來,這不過一念間的事情??赡菢尤宋镉衷趺磿竭@樣的微末小界里來。能來這里的,偏是自己這樣一個不中用的神仙。仗著靈境之利,這神識的能耐在凡間用用是厲害地很了,一碰到修界的事情,立時就現(xiàn)了原形。 好在這一回補百之二三,多來幾回,一兩年也盡夠補完,還有兩處就算遠些,到時候娃兒們大了,自己神識再突破幾回,大約也花不了十年。那一百八十年的期限,綽綽有余。 從護陣里出來,剛要往德源城去,想想又轉(zhuǎn)進神隱廟去了。 上回來的時候,這神隱廟還是個有些陳舊的地方,不時有人求神燒香,不過零零散散的。這回大變樣了,主殿邊上修了許多大空屋子,里頭都是成群結(jié)隊的人在那里呆著。一時嘈雜一時安靜的,不曉得在弄些什么。 靈素心里覺著那陣心的損毀或者同這神隱廟有干系,只是前后轉(zhuǎn)了兩回也沒覺察到什么厲害的波動,便也只好作罷,安生回去了。 方伯豐哪里曉得自家媳婦是出了一趟遠門回來的,還問起山上的情形,靈素在山上繞了兩圈,也不怕答不上他的話。 從渣水稻又說起天女散花稻的事情,靈素道:“我看你之前料的十有八/九料著了。如今我把種它和種旱稻的兩塊地都重新做了壟種上了麥子,且看看明年的長勢……不過,就眼前看著,種它的那塊地就懸。我可是特地用了雞鴨窠糞打的底,照著老里長說法,這雞鴨窠的肥是長肥,能長四五年的地力呢??涩F(xiàn)在瞧著好像連一茬麥子都支撐不了似的。幸好沒多種,要不然得毀多少田!” 方伯豐點頭:“我看別處也有類似這樣的話傳出來了。去年才傳出的稻種,都是今年種的,這稻在地時間又長,到底對地力如何,明年就都見分曉了?!?/br> 說著話方伯豐就要張羅做飯去,靈素攔了道:“咱們晚上去樓里吃吧。正好師父和大師兄也有兩日沒見著湖兒和嶺兒了?!?/br> 方伯豐看看她:“你坐著不用動,晚飯我來做好了?!?/br> 靈素嘿嘿一樂:“看你!難道我就是圖口吃的去的?我還有事兒想問問師父呢?!?/br> 這么說了,那只好聽她的了。 倆人等湖兒和嶺兒睡醒了下午覺,一人一個薄綿斗篷罩上,抱著往三鳳樓去。 苗十八一看他們兩個過來,攔著道:“別給娃兒們脫大衣裳了,走走,家去說話去。這天兒晚上風大,這里離你們那兒太遠,還是家里去便當?!?/br> 說著話又叫一個管事過來,摸出一個小元寶放桌上道:“叫掌柜的備一桌中席送我家去。” 管事的趕緊答應一聲,苗十八才打頭出了門。 三大兩小都上了苗十八的車駕,往和樂坊去了。 靈素樂道:“師父,這就不要我做飯了?” 苗十八瞪她一眼:“你這都巴巴跑樓里來了,我要你家去做飯去,還不曉得你怎么耍賴呢,趁著花銀子買點清靜吧!” 方伯豐聽了直樂。 到家上了茶,苗十八一手抱一個往自己腿上一坐,拿了兩塊金糕遞娃兒們手里,才對那兩個道:“我正想尋你們說話,如今這樓里生意也越來越火,人進人出的,說法不便當,還是家里踏實?!?/br> 方伯豐知道苗十八交游廣闊,如此鄭重,想必是要緊事,自然洗耳恭聽。 苗十八卻先問他:“又是一場春考了,你是鐵了心要在縣里干了?” 方伯豐點點頭:“我那新糧作的記錄才三年,還差兩年才能看出點東西來,要是去了別處,這三年就功夫就打了水漂了?!?/br> 苗十八點點頭:“這樣也好。如今是越發(fā)不太平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蹦跶。你在這里,我也方便照看,也放心些。” 方伯豐笑笑:“我們先前分的一座荒山,靈素在上頭花了許多心血。如今在縣里住著,她還三不五時地想要往山上住去,若去了別處,可沒法辦了?!?/br> 苗十八樂道:“你就不能太慣著她。” 靈素全沒聽明白這里頭有自己什么事兒。 苗十八這才道:“還是那升官發(fā)財?shù)镜氖虑?,上年出來了這個稻種,許多地方都趕緊種了。如今已經(jīng)有幾處大商行聯(lián)手要做這個市。這米到時候不定要賣出什么價兒來。你既往后志在農(nóng)務上,這東西可得心里有數(shù)才好?!?/br> 方伯豐皺起了眉頭,苗十八嘆道:“這回什么渣水稻弄得雷聲大雨點小,那位心里肯定不舒服。尤其這回聯(lián)手做市的大商行,里頭倒有一多半是之前叫他請了來德源會的,不曉得到底多大交情。 “今年上頭幾個閣老都欲告老隱退,頂上一動,底下就得跟著動。錯過這一回,不曉得什么時候才有這樣機會,這位又是熱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