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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紅色的綢緞,隨著風在空中不斷地鼓蕩飄揚。擂臺上的兩人一個渾身穿青,一個從頭到腳都嚴嚴實實地包裹在黑袍中。 渾身穿青的男人正嘶吼著向黑袍人全力攻擊,拳頭又快又急,雨點般打落在黑衣人的身上。卻見黑衣人不躲不藏,站在原地坦然承受,任憑如雨的拳頭拳拳到rou。 沒人能看得清他的臉,更無法知道他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如何,是痛苦不堪還是不疼不癢。他的黑袍隨著對手的拳頭不斷鼓動,被拳頭的勁風卷的不斷飄搖。 但他的身體始終沒有后退一步,任憑對手全力攻擊,始終佇立不退。 青衣人出拳不斷,看對手始終不退不避,仿若他做的一切皆是蚍蜉撼樹之舉,心理壓力越積越大,身上汗珠越出越多。 黑袍人的一切仍然全部籠罩在黑色里,不可窺見。 青衣人狂吼一聲,身上乍然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銀灰色毛發(fā),衣衫爆裂,上身完全化作狼形。 “狼妖?”易葉辨別著他的妖氣,試圖判斷出場上的形勢。 青衣狼妖仰天長嘯,身體更加靈活,速度更快。猛地撲向黑袍人,仿佛一道銀灰色的閃電。 “嗤啦!”狼妖尖銳的獠牙中掛上了黑色的布條和血痕。黑袍人的肩頭流出一絲血液,失去黑布包裹的皮膚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被刮出一道傷口的地方則黯淡無光。 狼妖從口中將布條呸出,咬到鋼鐵般的觸感讓他下顎發(fā)麻,牙關隱約有些僵。 臺下議論紛紛。 “得是狼妖贏吧?他看起來好威風?!?/br> “黑袍的那個受傷了……嘶,我賭的他,他可千萬別輸……” “狼妖又沒咬中要害,憑現(xiàn)在這樣也想贏?我賭黑袍!“ “區(qū)區(qū)妖怪,哼!” “憑人類也想和妖怪爭鋒?” …… 一聲聲議論疊加在一起,匯聚成浩大的聲勢。易葉看著臺上,問長谷部,“你覺得誰會贏?” 長谷部皺眉看著臺上的形式,片刻后回答道:“黑袍的人類?!?/br> 易葉點頭,“我也這么覺得,不知道準不準?!?/br> 長谷部肯定道:“主不會出錯的?!?/br> 擂臺附近設著賭局,此刻還沒收盤。長谷部從屋檐上躍下,將身上的零錢全都轉(zhuǎn)成點數(shù)壓了易葉說的黑袍贏。 他隨身帶的零錢不多,換成點數(shù)才一點,在賭局里一滴水花都翻不起。 賭完之后被坐莊的人粗魯敷衍地塞了根木簽做憑證,揮手往旁邊打發(fā),滿臉表情都寫著別打擾我的財路。 易葉的目光一直放在長谷部身上,直到他重新在身邊坐下,才又看回了臺上。 臺上沒有什么振奮人心的進展,狼妖不斷進行撕咬,黑袍仍然是不躲,只是不能像之前一樣毫發(fā)無傷。衣袍被撕咬的破破爛爛,身上出現(xiàn)了一道又一道淺淺的傷,只是都不深,不到能威脅行動的地步。 情況仿佛膠著住了一般,沒看頭也不刺激。臺下觀眾議論紛紛,都等的著急,催促臺上的兩方速戰(zhàn)速決。 長谷部手上的木簽有一種幽幽的香味,他遞給易葉,易葉捏在手中把玩,靜靜等待著,但覺得可能等不到黑袍的后續(xù)反應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木簽上的幽香始終淡而不散,臺上的情形再也沒有變化過。 撕咬,不動。再撕咬,還不動。滿身是血,仍不動。 任憑青衣怎么攻擊,臺下怎么謾罵,黑袍始終都不動,仿佛不是來打擂的,只是一棵無辜生在擂臺中央的樹。 易葉將木簽遞回給長谷部,手上隱隱帶上了那股香氣,“狼妖看起來到極限了。” 不管做什么都是要消耗能量的,全力的進攻更是如此。滿身是血的黑袍仍屹立不動沒有絲毫疲態(tài),但青衣卻已經(jīng)累到腿部都在微微顫抖。 對于常人來說那種幅度可能不夠明顯,但是不明顯不代表不存在。 狼妖沒有放棄的意思,仍然提起精神繼續(xù)攻擊,一次、兩次、五次、十次…… 直到最后他渾身是汗地跪倒在擂臺上,汗水將擂臺地板暈染濕一片,黑袍始終站在那里,沒有絲毫避讓,如同磐石一座。 裁判落下,站在擂臺之上,準備判斷此局的勝負。狼妖吐出口氣,用手抓住了黑袍的衣服下擺,“還……還沒輸。” “我……還沒輸?!崩茄站o手指,想從地上爬起來,聲音嘶啞。 裁判默然不語。 臺下群情激奮。 一成不變的消耗戰(zhàn)沒有那么好看,觀眾們大都不喜歡。狼妖現(xiàn)在非常狼狽,這都是因為他不肯放棄,如果他早早在明白事不可為的時候就收手,縱使輸,也不會輸?shù)奶y看。 但到這種地步仍在堅持,也傻的打動了許多臺下的觀眾。 所以群情激奮,指責的是黑袍。 是他不肯攻擊,是他把武擂打成消耗戰(zhàn),是他此時仍然在看著對手苦苦掙扎。 作者有話要說: 為崽挨打otz 很懷疑能不能拿到真天的皮膚了 咸魚的淚水 ☆、熱餛飩 臺下聲浪如潮, 狼妖用手撐著地板,拼力想要站起來。已經(jīng)完全變得毛絨一片的臉上,眼睛發(fā)著幽幽的綠光, 執(zhí)著地鎖定黑袍人。 黑袍仍然不動手, 靜靜地站著,任由他不肯屈服地一再掙扎, 不嘲諷,也不予回應, 仿佛化身一座天塹豎在擂臺之上。 易葉湊到長谷部耳邊問,“你現(xiàn)在的刀刃不用靈力能破的開黑袍的防御嗎?” “和狼妖做到的程度差不多……” “那用上體內(nèi)的靈力呢?” 長谷部沒有遲疑,隱帶驕傲地點了頭, “如果是這種強度,能入rou半寸。” 說完長谷部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由主來使用,無物不能壓切?!?/br> 易葉側頭看他, 手握住他的手腕,“回頭試試?!?/br> 手指交握的同時,易葉看向擂臺。狼妖雖然不甘,但依然沒能因此突破rou體的極限, 精疲力竭后昏倒在臺上,被判了負, 叫人抬下臺了。 勝負揭曉,賭盤那里也熱鬧起來。長谷部帶著木簽跳下去,賭盤兩邊的木牌重新?lián)Q過。寫著狼妖名字的牌子被換下去, 新掛上了另一個名字。 剛才的狼妖是丁榜八十七,現(xiàn)在被掛在上面的是八十六。就如同妖精所說,黑袍在一點又一點地從后往前挑戰(zhàn)丁榜。 長谷部押注成功,得到了點數(shù)兩點。可憐兮兮的小數(shù)額,旁邊還有人為他遺憾。 眉梢都沒有皺一下,長谷部絲毫不心疼那些存在在可能里的財產(chǎn)。他下來押注,本來就不是寄希望于押注來發(fā)家致富。 只是為了…… 長谷部抬起頭,坐在屋脊上的易葉若有所感,低下頭遙遙與他對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