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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繁同沈興玩在一起,進進出出都是京中有名的茶樓酒肆,和謝雁行常能碰面。謝雁行早在頭一回碰面就認(rèn)出她來了,卻也不好拆穿她。見她穿男裝,覺得怪異又……新奇。 何繁扮作男子其實是不像的,尤其是一笑起來,長眉杏眸,眼藏媚色。謝雁行心里奇怪,他外甥是眼瞎嗎,怎么會看不出來何繁其實是女兒身呢?分明如此明顯。 謝雁行心想自己不點出她的身份是替她著想,偏偏她得寸進尺,真當(dāng)兩人是初次相見一樣。幾次再遇也絲毫沒有不自在,打起招呼來坦蕩又熱情。 沈興不清楚兩人之間的情況,嘴里還繼續(xù)說著俏皮話,撒嬌扮蠢信手拈來。其實謝雁行都沒接收到。 他忍不住又看了何繁一眼。 見她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乖乖站在一旁。然后猛地看向他,眼里都是抓到他偷看一樣的得意。沖他眨眨眼,笑意都從眼神里透出來。 她剛從帶著寒意的外面進了溫暖的室內(nèi),熱氣一沖,腮上帶著淺淺的紅。像是滲在了玉白肌膚里一樣,淺淺一層。 她努力壓著嘴角,抿一抿嘴唇,說不出是羞澀還是偷笑。 沈興好話說了一籮筐,謝雁行一句都沒有注意聽,只在最后輕輕嗯了一聲。沈興長舒一口氣,頗有些劫后余生般的喜悅。 剛剛舅舅目光那么專注,他扯起慌來心虛得不得了。 —— 何繁特意選了個角落的位子坐好,他們進來時李昭南正斜靠在窗邊翻書。這茶樓房中特意布置了書架,滿滿一架子書,供客人翻閱。 等她落座后,李昭南才合了書,走到她旁邊撩起衣擺坐下,一手將桌上的點心推給她。 沈興也坐得不遠,這動作被他看在眼里,怒了。覺得李昭南沒安好心,是要挖自己墻角,籠絡(luò)自己的好友。于是伸長了手重重的把盤子拖到自己面前,弄出很大響聲來。 李昭南在心里翻白眼,沒見過這么幼稚的人。 沈興坐不住,清清嗓子很興奮地說:“今日要比些什么?依舊是作詩嗎?”他擺弄著桌上的酒杯,想起昨日背了半天的書,如今有一肚子好詞好句,就笑道:“形式呢?行酒令如何?” 李昭南摸摸杯子,垂著眼看著杯中酒水,慢慢說:“不拘寫文作詩,比比才華而已?!?/br> 立刻就有人附和他:“那就抽簽定題?!?/br> 沈興看了一眼帶來的兩人,那兩人很有信心地微微點頭。 房中裝備齊全,很快翻出一個半臂長寬的箱子,專門放紙簽,以供抽取。沈興就擼了袖子在箱子里一摸,從里面拿了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紙簽展開,上頭是一個“壽”字。 便以“壽”字為題。 何繁往日來都是斗斗嘴,她哪里寫得出什么詩詞歌賦。等幾個人開始寫了,她就撐著下巴好像在思考,眼睛左看右看,正對上李昭南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直直地看著她,被她發(fā)現(xiàn)了也不躲,反而勾起嘴角笑了笑。李昭南這個人長得倒是好看,但嘴巴壞,小手段也許多。她埋下頭不理他,慢吞吞地用筆沾了墨在紙上擺弄。 幾個人都陸續(xù)收了筆她還趴在案子上。 何繁擺弄了這么久,沈興都以為她能寫篇驚世的好文章了。湊過去看,結(jié)果她是畫了只烏龜。 她倒是細致,龜殼上的紋路也沒落下。畫得十分像,神態(tài)動作都有,看起來生動滑稽。不過橫看豎看也不算偏題,烏龜長壽嘛。 沈興很給面子地捧場,何繁揚揚眉,抬頭發(fā)現(xiàn)李昭南依舊是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何繁不自在地摸摸耳朵。她和李昭南近幾日打的交道也不算少,唯恐他又使什么壞,猛地站起來。一旁的沈興嚇了一跳,“怎么了?” “我……我解手?!?/br> 結(jié)果一出門又遇到了謝雁行。 腦海中的提示音短促清亮,猛地響起來,嚇得她一激靈。 好感度,40/100 厭惡度,0/100 許久沒有過提醒,她還以為進度條失靈了。她與謝雁行身份差異太大,因而交集也十分少,每一次的相遇都要她絞盡腦汁來創(chuàng)造機會。能說話的機會更少,她笑一笑謝雁行就不再看她。她多說兩句話,他就板著一張臉,少有回應(yīng)。 他似乎是在等人,見到是她,眉頭一跳有些驚訝。卻還是一臉又冷又硬的表情,如果不是知道好感度漲了,還真要以為她以前的那些笑臉都是擺給木頭看了。 第4章 他是將軍④ 謝雁行看著何繁小步蹭過來,眼睛像是粘在了自己身上,一瞬不移。 就像見到了rou的小奶狗,抓到就不放。 他轉(zhuǎn)身走到避人處,何繁以為他又要走,連忙幾步跟上。 他又是一副不肯主動理她的模樣。假裝偶遇了這么多次,傻子都能看出她的心思了。她也不糾結(jié),走過去問他:“我每次來這里,都是套了沈興的話,知道你會來。”她這么誠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還以為她又要忍很久。結(jié)果又聽她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很……不矜持?” 見他搖頭,她漂亮的眼睛就瞪大了看著他:“那你為什么總是不肯理我?” 謝雁行一張嘴,居然覺得嗓子有些啞,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她:“你喜歡我什么?” 他這么直白,反倒讓何繁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地說:“就是喜歡,你管為什么?!?/br> 滴。 好感度,50/100 厭惡度,0/100 何繁笑起來。 她就喜歡他這樣口是心非。 —— 沈興躲母親躲到了將軍府。 謝雁行提著他領(lǐng)子把他扔進書房,準(zhǔn)備自己去見jiejie。 沈興就翹著二郎腿從盤子里撿糕點來吃,一邊說:“小舅舅,我勸你也不要去見我娘了,她怕是又要催你娶妻?!?/br> 他有些發(fā)愁,小舅舅今年也才二十五,都已經(jīng)被催了四五年了。這要是自己到了年紀(jì),母親非得照著一日三頓,提著他的耳朵逼他。 他好像都能看到那時的場景了,身子抖了一下。又忍不住想一想那些自己還算熟悉的,和自己年齡相當(dāng)?shù)馁F小姐們,搖了搖頭。邊想著嘴里就說了出來:“若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