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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塞進嘴里,輕聲吞咽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皮,猶猶豫豫地說:“沒啊?!?/br> 聽到她明顯口是心非的回話,何容遠皺了下眉,手里的筷子也撂下來。 像是鼓足了勇氣,何繁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語氣怪怪地改口說:“昨晚沒睡好?!闭f完瑟縮了一下,快要哭了一樣:“我昨天……好像夢游了?!?/br> 如果僅僅是夢游,她絕對不會怕成這樣。何容遠認真端詳了何繁片刻,她面上的恐懼十分真實,神色也有很多茫然。 等再到晚上,冬生就睡在了外間為何繁守夜。 何容遠讓冬生留心何繁是否會再次出現(xiàn)異樣,所以冬生一直不敢睡沉。果然,入夜之后,她迷迷糊糊地半陷入夢,就被小姐帳中的響動驚醒。 忙爬起身點了燈,捧著紗燈往內室走。 床邊紗帳被撩開,她看見何繁坐在床沿,輕手輕腳地穿著鞋。卻不像是夢游,聽見她的腳步聲,就立刻抬了頭,眼中十分清明。細細的嗓音有別于平時的嬌俏音色,“冬生,幫我更衣?!?/br> 整個人從神態(tài)到動作都帶著說不出的怪異。 冬生就問:“小姐您怎么起來了?” 何繁聞言看了她一眼,冬生接觸到她的視線當即在心里暗罵自己:小姐最不喜歡別人質疑她的任何舉動,她可真是睡糊涂了!于是不敢再問,忙轉身將外衣抱來。 何繁卻沒有任何氣惱的意思,等穿好了衣服,嘴唇輕輕一抿,小心翼翼地和她說:“別驚動了別人,你去找些傷藥,然后陪我一起出去?!边€追加了一句,可憐兮兮地說著:“我有些怕?!?/br> 說話的同時抓了下前襟,又將披風攏緊。 看到這樣的小姐,冬生心里那種怪異感愈發(fā)強烈了。 何繁長長的頭發(fā)披散在肩頭,漆黑的發(fā)色襯著蒼白的臉。外面的天早已經(jīng)黑透了,冬生從腳底開始升起寒意來,那股寒意一直沖到了天靈蓋。 ——小姐別是撞鬼了吧? 何繁領著她出了房門。 大人又給小姐找了只兔子,小姐從小就喜歡養(yǎng)這些東西。哪怕沒一個養(yǎng)得長久。 這一回是因為才丟了新寵物,一時提不起興趣,就隨意地丟在院子里讓下人們暫且養(yǎng)著。 兔子帶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傷了腿,但沒人敢給它包扎,血凝在白色的皮毛上,一條后腿上都是血跡。整只毛茸茸的身子很可憐地臥在籠子里。 何繁尋到此處來,在籠子前蹲下。她手里捏著傷藥,慢慢打開籠門,然后把兔子很小心地抱出來。冬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因為何繁竟然二話不說,開始給兔子包扎起傷口來了。 一邊包一邊還碎碎念,“你疼不疼???小兔子?”魔障了一般,語氣里都是柔軟無辜的關切。 冬生只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吧。 不然就是自己撞了鬼。 ———— 第二天一大早,何繁睜開眼,眼底淺淺的疲色未褪。床帳密實地合住,她盯著床頂看,隔著床帳,耳邊是何容遠和醫(yī)官壓低了聲音的交談。 這日以后,她就喝起了湯藥,藥汁被熬得濃稠,每回都是滿滿一碗。自從積分不斷增加以后,她終于有了些身帶金手指的優(yōu)越感,遇到這種需要喝藥的情況,系統(tǒng)就自動幫她屏蔽了藥汁的苦澀味道。 醫(yī)官也一時看不出她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只好先開一些安神的藥方。何繁就適當作出疑惑不已的表情來,對突然開始喝藥這件事十分茫然和抗拒。 為了體現(xiàn)來自兄長的關切。何容遠常在何繁房里辦公,一邊算是陪著她。長青懷揣信件來到院子里的時候,正好看見何繁偷偷摸摸地推開了窗子,慢又小心地伸出胳膊。寬大的紗袖疊在肘間,露出一小片細白的肌膚。 她手里的藥碗一傾,動作快速無聲,濃黑的藥汁就全都灑在了窗下。 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何繁隔著木窗看他,嘴邊抿出恰到好處的羞澀笑容來。她這樣尤其美,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如果說長青因為不錯的長相得到了何繁的另眼相待,木頭一樣沉默寡言的性格卻數(shù)次惹惱了她。從前的何繁最喜歡以各種方式折磨他,試圖讓他求饒服軟。 而此刻長青終于脫掉了他那身洗得發(fā)舊的布衣,好像曾經(jīng)的卑微也都一并從他身上抹掉。深藍色的袍服勾勒出勁痩的腰身,他還是那張掛著淡淡表情的臉,氣場卻一變再變,透著些隱忍的鋒芒。 他抬眼望過去,就看到何繁手指輕輕抵在唇邊,沖著他作出噤聲的動作。 但這樣的何繁卻像是曇花一現(xiàn)。長青此后常會出現(xiàn)在何容遠身邊,而何繁最喜歡膩著何容遠,白日里就總能與他打照面。 何繁見到他,就將手中的書壓在自己的下半張臉上,露出漂亮的眉眼,眉宇間還是長青熟悉的傲氣。隨后不客氣地一嗤,慢吞吞地說:“怎么,還裝作不認得我了?” 一旁的何容遠已經(jīng)很習慣何繁的轉變。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發(fā)現(xiàn)白天和夜里的何繁呈現(xiàn)出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有時候夜里的性格持續(xù)的時間還會更長些,太陽才一落山就會“活過來”。 醫(yī)官曾告訴他,在古書中也記載過相似的病癥。書中所述之人患“魂移”之癥,就像是別人的魂魄突然擠進了自己的身子里,于是一個人也能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表現(xiàn)和行為。 靈異一些的說法就是鬼上身,但何容遠不懼鬼神,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而他也想看看,何繁這種異樣,到底是鬼作祟,還是人作怪? 白天里何繁的性格還和從前一樣。嬌蠻過頭,見到了和以前大有不同的長青,居然開始磨著何容遠,讓他把長青安排給她做侍衛(wèi)。 作為提出這種要求的理由,她終于再次說起燕終寺。 燕終寺建在洗云山上。 何繁坐著馬車,長青也如她所愿,暫時成了她的貼身侍衛(wèi)。她坐上馬車去往燕終寺的路上,每隔一會兒就要挑起車簾看車外的長青。 第73章 惡毒大小姐④ 軟簾搭在手心,何繁眼尾一掃車外的長青,看了兩眼,很快就得意洋洋地落了簾子縮回車里。 長青身材高瘦,身上的衣服將整個人包裹得肌rou精實,一眼看過去很瘦,仔細打量卻很力量感。此時正沉默地隨著馬車向前慢跑,速度均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