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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得去睡覺了,明兒還得早起趕路呢!”又抱怨道:“路上坑坑洼洼的實在不好走,明兒我得早些去,這樣爹娘也就可以早些回來了。免得和我們今天一樣,日頭落山了還在趕路,真?zhèn)€心驚膽戰(zhàn)的,就怕車輪子陷進溝里出不來。何況明兒還有半屋子的東西得裝回來呢,路上磕了絆了把東西弄壞了就不好了?!?/br> 秦連虎看著一臉疲憊之色的秦連鳳卻是有些心疼的,就道:“你今天都趕了四十多里路了,可還吃得消?若是撐不住就說一聲,明兒我跑一趟吧,你在家歇著。” 只話音剛落,秦連鳳一個哈欠吞下肚,卻是直搖頭,道:“這怎么行,我之前答應過你們把爹娘好生護送過去,再好生帶回來的,我怎么可以食言。”又努著嘴看了眼秦連熊:“要不,二哥又該把我這百鳥之王當麻雀使喚了。” 說著更是生怕兄長們反悔似的,呲溜一聲就鉆進自己屋里去了。 大伙兒看著不禁哈哈大笑,秦連熊又笑著上去敲門,“我們走了,你快出來洗漱吧!” 倒也沒有再攔著他。 老爺子總說,老秦家的男人得有肩膀。他們像他這樣大的時候,哪個不開始擔事兒了。只不過秦連鳳是家里的老來子,比他們小了太多。尤其在秦連虎看來,這個幼弟同長女同歲,簡直就是當兒子看待的。 而同樣長嫂如母,這話真是沒差兒的。何況秦連鳳真可以算是姚氏帶大的,因此其他人陸續(xù)離開了,姚氏卻特地留了下來,料理秦連鳳燙腳,又給他灌了個湯婆子暖被窩。 再出來時,花椒幾個小的已被安置睡下了。秦連虎幾個已經(jīng)拿了家伙什,開始按著秦老爹信中所寫,連夜起白芹。 又怕明兒一早趕不及,連夜就把白芹沖洗干凈,又一把一把地平鋪在秧籃里瀝水。 幸而家里人丁興旺,又一向習慣了協(xié)同做事兒。四兄弟四妯娌齊齊上陣,不到三更天,就把白芹料理出來,又捆上紅繩。 翌日天不亮,都不用人叫,秦連鳳和那小廝就齊齊起床了,草草洗漱用過熱騰騰的早飯,就趕著車帶著白芹進了城。 花椒也早早起床了,卻是一整天但凡想起什么,就拿著根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些大家根本看不懂的東西。(。) ☆、第九十三章 心虛 大伙兒進進出出的就看見花椒費勁兒地蹲在那里,以十分別扭的姿勢拿了根小木棍,在地上涂涂畫畫的,卻又一副像煞有介事兒的模樣,香葉還在一旁掰著她的手指頭教她如何握筆,就想上去逗逗她,問她在做什么。 花椒就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大家:“我在想心事兒呢!” 結(jié)果她明明說的就是大實話,可就是沒人相信她,“這又是打哪聽來的?” 個個當做趣事兒呵呵地笑。 花椒皺了皺圓鼻頭,繼續(xù)工作,時不時的還要抬起頭來嘰嘰咕咕的和香葉說上兩句閑話。 進入了狀態(tài),花椒滿心想的都是如何給自家的白芹打上叫人印象深刻念念不忘的“烙印”,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在崇塘上工的秦連熊、秦連豹兄弟兩個已是一道回來了,花椒這才知道已是黃昏時分了。 家家戶戶炊煙裊裊的,花椒細細打量又發(fā)現(xiàn)院子里竟然已是滿地的畫作了。都是香葉和七堂哥看著花椒涂涂畫畫的實在有趣兒,搗鼓出來的。 聽說花椒今兒一天都在家“畫畫”了,秦連豹饒有興致的過來看,還真被他看出了些小雞小花兒來。 花椒漲紅了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來的。 哪知秦連豹還要問她:“原來我們椒椒喜歡畫畫啊,晚上爹爹教你畫好不好?” 花椒不住地搖頭,攔不住他,就一個勁兒地把他往屋里拽。 秦連豹呵呵地笑,父女倆正要進門,離家兩日的秦老爹秦老娘竟后腳回來了。 比大伙預想的還要早。 二老俱是一身的風塵,不過看起來精神倒是不錯的樣子。 秦老娘一下車就挨個摸了摸飛奔著湊上來的孫男娣女,又抱起最小的花椒,一疊聲的問著迎上來的姚氏幾個家中如何。 花椒寸步不離的緊跟著祖母,家里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倒不是說秦老娘秦老爹不在的這兩天家里就冷冷清清的。家里頭這么多孩子呢,****雞飛狗跳的,想冷清也冷清不下來?。≈皇侵餍墓遣辉诩?,那熱鬧怎么看都透著兩分虛,卻是不像現(xiàn)如今這般實在的。 果然今兒夜里的一頓飯便吃的有滋有味兒的,待用過飯,又沏上茶來,大伙兒男一伙婦孺一伙的聚在一起說話兒。 秦老娘將食盒中不耐久放的幾色茶食撿了出來堆在了攢盒里,給孩子們吃。 小兄弟姊妹們從小到大讓過一圈兒,各人撿了各人愛吃的,坐在一旁玩笑吃點心,坐在祖母懷里的花椒卻直愣愣地盯著茶盤里的滴酥花果。 這還是花椒長到三歲,頭一回見到奶油點心。 眼淚都快出來了,卻是饞的。 可捧著一枚紅白兩色紋路相間的螺螄一般的滴酥點心卻只是舍不得吃,這簡直就和打小吃過的雙色火炬冰激凌一樣的。 腮幫子直發(fā)癢,卻忽的看到祖母向圍坐在一起的伯娘嬸娘和母親們比了個手勢。 那手勢就比劃在了花椒面前,花椒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的,何況還有不敢置信的杜氏又問了一遍。 花椒瞬間就傻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幸好沒有吃點心,否則還不得被這一看就非常醇厚實在的奶油糊住了嗓子眼的。 定定的看著手里的酥油泡螺兒,花椒深吸了一口氣,啊嗚一大口,她得壓壓驚。 一百二十兩銀子! 祖母說,方家包圓了自家僅剩的那四塬白芹,除了之前就給了一百兩的定銀外,又硬是添了二十兩銀子。 就是說每斤白芹的售價在三兩銀子左右,竟比二伯娘報的價碼還要高! 不過賣了四十斤白芹,這都抵得上一家子沒日沒夜干上一年的了。 對面的母親幾人也俱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可到底顧忌著一旁的孩子們,就是杜氏都小小聲地驚呼道:“我的天,一斤白芹菜就吃了咱家一個月的開銷,這要不是方家那樣的大宅門,誰家吃得起這白芹菜呀!” 不對,還有自家! 又滿心里后悔了起來,那天怎么就真?zhèn)€把那白芹菜給吃了呢,一頓可就吃了三十兩銀子??!心都在滴血了。 姚氏妯娌幾個也都想到這則了,面上紅紅白白的,半晌都未緩過氣兒來。 昨兒秦連鳳只知道方家拿白芹是給了銀子的,只是并不知道給了秦老娘多少銀子?;貋砀嬖V哥哥嫂子們,大伙兒也沒深究,哪里知道竟是這么大的一筆銀子。 別說姚氏杜氏這些個婦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