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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松了口。 于是到了大年初三,秦連豹羅氏兩口子又如往年一般,帶著花椒兄弟姐妹上蓮溪拜歲的時候,秦連豹還帶上了大堂哥親筆寫給方案首的一封書信。 待一路趕到蓮溪,秦連豹正打算換身衣裳略做休整,待吃過年酒就帶著書信去方家門上遞帖子。 哪里曉得方良同俞阿婆知道后,別說俞阿婆一拍巴掌就“哎呦”了一聲,方良更是差點蹦了起來。 拖著秦連豹就要出門:“趕緊的,說不得大少爺正等著呢!” 只再一看秦連豹一身風塵,又撒了手:“這樣,我先去遞帖子,你趕緊換身衣裳梳洗一番就過來,可別讓大老爺大少爺久等了。” 說著撒丫子竟就跑了。 秦連豹目瞪口呆,這廂俞阿婆這才指了指隔壁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之前管家剛告訴過慶兒他爹了,說是府里頭大少爺今年或許要出門游歷?!?/br> 說著不禁又一拍巴掌:“哪里知道是要同你家大郎同行?!?/br> 已是心花怒放,催著秦連豹趕緊換衣裳梳洗,又催了羅氏同花椒茴香也趕緊收拾收拾:“我領(lǐng)你們進府給老太太拜個歲。” 只說著又看了眼六哥,到底三尺童子不入內(nèi)堂,不過聽說前次府里頭少爺們往秦家做客,家里頭兩個大姑娘都特地避開了,府里老太太還特地同郭嬤嬤贊了一回。 就朝秦連豹道:“檢哥兒開年也十三歲了,應對進退再不必擔心,姑爺也帶上孩子,去給府里的老爺磕個頭也是好的?!?/br> 秦連豹就看向六哥。 掃灑、應對、進退,這是當世小兒做人處事教育的根本。 看似容易,不過六個字兒。 可掃灑還罷了,怎么掃地撣塵端碗拿筷,但凡略有規(guī)矩的人家,一板一眼,都是有著嚴格的規(guī)矩的。 而應對進退,不是見人進一步行個禮,告辭退一步這樣簡單的。而是對于一樁事兒該做、不該做,該答應、不該答應的進退之間的拿捏,實在并不是樁容易事兒。 這也是這些年來,秦連豹雖往方家走動頻繁,卻從來沒有帶上六哥進府拜見的原因。 可今兒被俞阿婆這么直截了當?shù)恼f出來,秦連豹看著穩(wěn)穩(wěn)當當站在那里的六哥,就一點頭,朝俞阿婆拱手道“是”。 又拍了拍六哥的肩膀:“去梳洗一番。” 六哥垂首應“是”。 說不高興不緊張自是不可能的。 像六哥這個年紀的孩子,怕是沒有哪個不希望得到長輩的肯定的。 而花椒也替六哥高興,茴香卻也有些緊張。 不比花椒之前就曾拜見過方老太太,茴香可是頭一遭。 花椒就趁著梳洗的工夫悄悄告訴哥哥jiejie:“沒事兒的,這家里就是園子比咱家大一些,人比咱家多一些,咱們不要緊張,言行舉止恭敬一些,就行啦!” 跟著他們團團轉(zhuǎn)兒的方慶就又點了點花椒的高挺了一些的小鼻頭,好笑道:“人小鬼大,你怎的甚的都知道!” 花椒就擠著鼻子朝他做了個鬼臉。 方慶也做著鬼臉逗著花椒笑,又追著問六哥:“我同小麥不在家,你們都玩甚的了……” 只不待六哥把這些天家里玩的游戲一一數(shù)給他聽,秦連豹已是收拾好了,徑直帶著六哥出了門,繞道往方家大宅前門去。 而女眷們這廂,俞阿婆也帶著羅氏同花椒茴香一徑去了方家后門。 雖然大過年的,可方老太太已是多年不見外客了,青云山房里頭雖然張燈結(jié)彩的,卻不像一路走來時那般喧鬧。 只不過方老太太雖見了她們,但與阿婆同羅氏到底是從方家出來的,應對進退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規(guī)矩,拜了歲,待方老太太攜了花椒同茴香說了幾句話,羅氏就很果斷地告退出來,加上方老太太散壓歲錢的工夫,也攏共站了不過一刻鐘的光景。 而方良秦連豹那卻遲遲沒有回來。 眼看著許氏訂的品升館的席面都該放涼了,有府里回事處的小廝過來替方良回話,說是府里頭設(shè)了席面宴請秦連豹同六哥,他也有事兒,讓家里頭許氏奉著俞阿婆羅氏坐席,就不必等他們了。 哪怕俞阿婆心里頭早就揣度著這一回事兒了,卻仍是歡喜的不得了,高高興興的塞了一把銅子兒與這小廝,才送他出門。 回來就攜著羅氏的手入座,許氏又幫著俞阿婆將羅氏按在了上首,一家子婦孺坐了一桌,許氏當先就敬了羅氏一盅酒。 自打得了秦家的濟,家里頭同娘家得了多少好處的事兒就不提了,只說方慶都知道給家里人帶禮物了,回家這幾天同小麥一道,也甚的都能干,掃地抹桌子俱都有模有樣,并不因著家里頭有小丫鬟伺候著就兩手一攤一動不動,她這心里頭,就已是感激不盡了,叫她磕頭都是情愿的。而且待過些天去秦家拜歲,她還真得給秦老娘多磕兩個頭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就連花椒都吃了兩盅茉莉花燒。 吃飽喝足,滿足地歪在俞阿婆床上一覺睡到日頭西下,起來后小口小口地吃了一大碗雪梨馬蹄甘蔗水,秦連豹三人方才家來。 花椒這才知道,方良只把秦連豹同六哥送進府里,就去找方管家說話去了。 而秦連豹同六哥拜見過忙的不可開交的方家大老爺之后,正預備告辭,哪里知道方家又備下了席面留飯,方案首也特地作陪。 看過大堂哥寫給他的書信后,直接就同秦連豹約定好了出行的時間,決定正月半后即刻動身,到時候他會直接帶著家里頭派給他的一名護院以及一位回事處管事過來秦家,同大堂哥從崇塘走官道,一路西行。 花椒聽著自是長松了一口氣的。 她本以為或許并不是大堂哥同方案首兩人同行,說不得還有同窗要跟著一道游歷的。哪里知道真?zhèn)€只有他們兩人,不過還另有兩人一路陪同。 既是護院,功夫自然不弱。回事處本來就管著府里的人情來往待客接物,又是管事,想想她曾幾度來過自家的那位管事兒,對外打交道的本事兒想來亦是不弱的。 還欲聽個仔細,哪里知道然后,這事兒就沒有然后了。 秦連豹同六哥這會子才回來,全因方案首同秦連豹談?wù)摿税肷蔚乃阈g(shù)。 俞阿婆聽的慕名奇妙,忙問“怎么一回事兒?” 花椒卻忽的想起了之前曾無意中聽到的方案首聽自家大堂哥的談話來,自是若有所思的。 只還未回過神來,就被方慶拖著一徑往外跑:“走,椒椒,表哥帶你上街去?!?/br> 唬的許氏跟在后頭直喊“別唬著meimei?!?/br> 花椒這才知道方慶是被方良指著往品升館訂夜席去的,又順道拐到青果鋪買了兩匣子的細果茶食,還繞到隔壁巷弄里買了一屜剛剛出籠的鵝rou包子。 方慶一手匣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