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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一個有德行的女人,更是可以長久地興旺一個家族。 這是秦家一眾女眷的共識。 但秦老娘雖身為祖母,可到底隔了一層,卻是沒有這個道理越過親娘親老子來做主拍板大堂哥的婚事的。 忖量許久,讓花椒請了姚氏過來,把俞阿婆的來意告訴給她聽。 姚氏早就知道俞阿婆家必是出了甚的大事兒了,否則婆媳兩個不會這么貿貿然地登門的,還擔心是不是脫籍一事兒又有甚的變故,哪里知道竟是為了大堂哥而來的。 可只聽了個開頭,姚氏的反應同方才秦老娘的反應簡直一般無二的,直接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因著有方才姚舅娘的前車之鑒,哪怕已經同俞阿婆打了十來年的交道了,可以說是完全當做自家老人看待的,也知道俞阿婆是個心里有丘壑的老人家,素來穩(wěn)妥,可姚氏心里頭仍舊不免疙疙瘩瘩的。 那廂還是她的嫡親弟媳呢,還不是一樣被人三兩句鬼話這樣一說,就迷了眼睛迷了心竅,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兒。 有些話兒,也就不知道該不該問了。 可到底孩子的婚姻大事兒為重,方才她是氣得不想說,可如今俞阿婆出了面,背后還有方家在,有些話兒,還是說在前頭的好。 沒有絲毫猶豫,姚氏就試問道:“姨娘,這里頭是不是有甚的妨礙的?” 姚氏這話問的委婉,可俞阿婆方才已經被秦老娘驚嚇過一遭了,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的。 趕忙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又道:“沒有的事兒,老太太的為人你們當是知道的,比不得那些個狂三詐四的主兒。這則我還是能夠打包票的,你們婆媳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br> 秦老娘聽著就笑了起來,姚氏自是紅了臉,屈膝給俞阿婆賠罪。 俞阿婆笑呵呵地攔了姚氏,只忽的心思一動,看著這簡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婆媳倆,心里的不安也好,疑慮也罷,卻是倏地就煙消云散了,整個人都通透了起來。 端了茶盅,啜了一口茶,定了定心神,就道:“我知道你們婆媳的意思。不瞞你們說,這事兒,我昨兒夜里頭已經盤算了一宿了。你們應是曉得的,別說像方家左家那樣的高門大戶了,就是略為講究些的人家,家訓里頭也大多就有一條,叫做謹婚姻。婚姻大事兒,素來都是慎之又慎的??蛇@回那左家卻忽的要跟咱家結親,之前半點兒口風都沒漏,確實不像這等人家的做派??赡銈冊傧?,若是這事兒并不是貿貿然的突發(fā)奇想,實際上老太太早就盯著了咱家同咱家大郎了呢?” 秦老娘同姚氏俱是一怔,不由面面相覷。 她們還真沒往俞阿婆說的可能性上思量過。 可不得不說,俞阿婆這話確實給她們打開了一扇窗,如果正如俞阿婆所猜測的這般,那這么急著過來議親,也就能夠說的通了。 俞阿婆見秦老娘同姚氏慢慢回過神來,又啜了一口茶,道:“咱們家雖不是甚的豪門大族,卻也耕讀傳家,家風清正,還略有家底。老太太瞧著咱們家好,想跟咱們家結親,婚姻大事兒,本該如此,你們說我這話說的可對!” 花椒就重重地點頭。 說到底,這樁婚事會叫她們祖孫三代都這樣謹慎,無非是六個字:門不當,戶不對。 他們家,同那左家,只看大門的規(guī)制,就知道相差甚遠的。 而且不僅僅是在她們看來,甚至于俞阿婆之前也必然是這樣憂慮的。 而不過眨眼的工夫,老太太就想通了這里頭的關竅,這里頭的緣由,花椒也是認可的。 婚姻大事兒,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門當戶對就挺容易的,數一數門楣上的戶對、門前的臺階,兩相對比,一個不多,一個不少,也就成了。 可意氣相投,要去尋找這樣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卻是難如上青天的事兒。 若是門當戶對的不再是死的建筑,而是活生生的人,能遇到對的人以及對的看法,那整個世界的方向就是一致的。 這樣的夫妻、這樣的婚姻、這樣的姻親,是不是更穩(wěn)固,也更有意思! 花椒不禁長吁了一口氣。 她是見過方老太太的,同姚老太太一樣,年紀雖大了,卻比有些個年輕人還要開通灑脫的。 既是老人家有這個心,那接下來的事體也就好辦了。 就如俞阿婆所說的那樣,人家看了自家好,自家看了人家好,這就是婚姻。 那只要自家看著那左家也好,關鍵是大堂哥同那左家姑娘能看對眼的話兒,這樁婚事也就沒有不成的了。 花椒都能想明白這個道理,秦老娘同姚氏自然不會看不明白的。 豁然開朗。 秦老娘在心底長松了一口氣,姚氏整個人也瞬間放松了下來,想了想,方才有些篤定地頷首道:“都說人生在世難得糊涂,可我看若能明白,也是難得的!” 不過,姚氏卻是打算問過大堂哥后,再做計較的。 畢竟婚姻大事兒,不但關系到女兒家下半輩子的幸福,男孩子亦是如此的,他們這樣的人家,可沒有甚的休妻再娶的先例的,總要他自個兒點頭才是的。 俞阿婆自是愣怔的。 別說旁人家了,只說自個兒家里頭,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兩個兒媳婦,俱是她瞧著好這才娶進門來的,哪里還會特地過問孩子是否樂意的。 可不但姚氏堅持,秦連虎,還有秦老爹秦老娘老兩口也俱都同意。 甚至于羅氏都是贊成的,還道:“自是應當的,我家茴香說親時,我也特地問過的,還讓兩個孩子見了一面呢!” 俞阿婆啞然。 回到蓮溪,進府回話的時候,自是有些遲疑的。 方老太太還以為這樁婚事沒能成,還遺憾不已,卻沒想到是這么回子事兒。 就笑道:“這都是秦家心疼孩子的緣故,我看沒甚的不好的。” 原本是決定秦家那廂點頭后,就替兩家安排個妥帖的官媒,隨即提親的。 可秦家既是還得緩緩,方老太太就在心里頭琢磨了起來。 俞阿婆自是松了一口氣的,沒想到方老太太并不覺得秦家不成體統(tǒng),索性添了一把火,就把秦家如何讓兄弟姐妹護著將要定親的茴香同李蹊見面的事體說給方老太太聽。 方老太太果然聽得津津有味的,還道:“我小辰光跟著我父親在任上的時候,就見過當地有一大戶人家,也是出了名的寶愛女兒,為此還特地修了一座樓,外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