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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這些天又不曾下雨,這得多大多重的馬車才能壓出這樣的凹陷來,就算真是馬車造的孽,甚的都管的巡檢司怎的可能不出來逮人的。 “果然是故意設(shè)下的陷阱!”丁香大怒,一拍桌子:“那凹陷這樣深,真?zhèn)€馬蹄踩下去,可不得折了,到時候連帶著車子都得翻,咱們都得摔個七葷八素的?!?/br> 虧得她方才換衣裳的辰光還在思量,換個思路,這樁事兒,會不會是他們太過小題大做了。 畢竟經(jīng)了那年秦連彪弄的鬼,說句實(shí)在話,到底是在他們毫無防備的狀態(tài)下出的事兒,咬人的又是家賊內(nèi)鬼,被他一口差點(diǎn)咬在死xue上,他們闔家這些年來確實(shí)對危險尤其敏感的,已經(jīng)形成條件反射了。 更何況現(xiàn)如今稍稍冷靜下來再回想,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下,羅冀那樣篤定,別說香葉了,就是她同花椒一時間也好像失去了自控的能力了。 或許是他們謹(jǐn)慎過頭了。 再沒想到,她真是高看了那群王八蛋了! 香葉亦是瞪圓了眼睛,半晌,才喏喏地道:“這是沖著咱們來的嗎?” 倒是一針見血。 丁香下意識地就搖頭道了句“怎的可能”,只搖頭搖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沉思道:“按說不會呀,咱們家能得罪誰呢!” 可之后的那輛馬車,那幾個生面孔,很可能就是沖著他們過來的。 否則這世上怎的可能有這樣巧合的事兒? 丁香搔了搔頭,腦袋里已經(jīng)是一團(tuán)漿糊了,就去看花椒同羅冀:“你們怎的看?” 尤其又同羅冀道謝,拍著他的肩膀道:“今兒可是多虧大表弟了,否則咱們只顧沒頭沒腦的再往前跑,還不知道會出甚的事體呢!” 羅冀有些無措,也朝丁香道謝:“多虧三表姐才是,要不是你用彈弓將他們震懾住,他們?nèi)硕鄤荼?,我們說不得是沒有這樣容易脫身的……” 說著就見丁香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別提彈弓的事兒,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了想,回答丁香前一個問題:“我就在想,若這些人真是沖著咱們家來的,那一計不成,說不得還會再生一計的,恐怕還會有后手,咱們不能不加以小心的。” 花椒頷首,她贊同羅冀的這個說法。 所以當(dāng)下最最緊要的,是將這藏在暗處的老鼠翻出來。 只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正思量著,已是日中時分了,那廂方慶、小麥、文啟諸人下課吃飯,聽說花椒諸人回來了,紛紛跑了過來。 “出了甚的事兒了?你們不是去赴會了嗎?”方慶好奇道。 已經(jīng)完全緩過勁兒來的丁香就迫不及待的將他們今天的遭遇告訴給小小子們聽,香葉也在一旁不停地點(diǎn)頭附和。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是沖著咱們家來的嗎?”方慶當(dāng)即跳了起來:“哪個狗娘養(yǎng)的,竟然這樣陰損,朝小丫頭小小子下手!” 小麥聽了就點(diǎn)頭:“確實(shí)陰損,倒是土匪行徑了,不過聽說土匪綁票都講規(guī)矩,一是不能綁婦人,二是不得撕票……” 只話音未落,就見對面幾雙眼睛齊齊望向自己,一個個目光灼灼,小麥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些甚的,不由吞了口口水:“不會吧!” 一時間,屋里頭只聽得到他們的心跳聲。 還是文啟最先回過神來,打破了這一室的沉寂:“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甚的?是想叫你們受傷,還是想叫咱們家觸霉頭,抑或,是想擄人?” 丁香就看了眼花椒同香葉:“可,咱們家沒有得罪人呀!” 方慶就恨鐵不成鋼地嚷道:“這要得罪人做甚的,那些個王八蛋就是想要錢成不成?” 丁香恍然大悟,點(diǎn)了點(diǎn)頭:“成!” 小麥看了眼丁香,擰著眉頭,卻搖了搖頭:“可咱們家如今已經(jīng)是舉人府第了,那些個王八蛋,能有這樣的膽子嗎?”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狈綉c篤定道:“我告訴你們,我還聽說過有底下人把小主子拐去賣掉的事情呢!為了銀子,那些個王八蛋甚的做不出來的。你別說舉人府第了,那可是進(jìn)士宅第的事兒!” 正說著話,外頭有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大伙兒自然就沒有留意到一旁還沒說上話的小和尚聽了方慶這話,瞬間小臉煞白。 外頭四堂哥五堂哥同七堂哥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四堂哥更是邊跑邊喊道:“我們也見過那輛娘們兮兮的馬車了,就是今兒早上,他們還向咱們問路來著的!” 七堂哥也跟著嚷道:“他們也問我們了,我讓他們自個兒玩兒去!”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先發(fā) 舉座皆驚。 根本沒有人意識到這個時辰,本應(yīng)在習(xí)武上學(xué)的四堂哥、五堂哥,還有七堂哥,怎的會齊齊出現(xiàn)在家中。 已是異口同聲地道:“到底怎的回事兒?” 四堂哥就迫不及待地道:“早上我同小五駕著馬車爬坡上觀蓮橋的辰光,對面迎頭上來了輛馬車,同我們問路?!闭f著不免得意了起來:“坐著那樣娘們兮兮的馬車,身邊還跟著那么些個人五人六的健仆,竟然還要婦道人家拋頭露面的問路,這是哪家的規(guī)矩?這不是扯呢么!” “我們自然留了個心眼,就隨口胡謅了兩句,打發(fā)了他們?!蔽逄酶缃涌诘溃骸爸晃仪浦渲杏幸粋€健仆,走路呼吸的模樣好似練家子,何況兩條手臂還都這樣長,真?zhèn)€垂直了估計都能到膝蓋,就問他是不是練的通臂拳?!?/br> 四堂哥直點(diǎn)頭:“對對對!可哪里知道這些人這樣不經(jīng)事兒,小五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他們就跟見了鬼似的,當(dāng)即變了臉,匆匆忙忙道了聲謝,竟然就跑了!” 五堂哥聽著就瞪了四堂哥一眼,繼續(xù)道:“現(xiàn)在想來,他們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還有這回事兒!”饒是花椒聽著,都倏然色變。 這竟真是沖著自家來的。 哪怕他們之前已經(jīng)往這條道上在猜測了,可當(dāng)事實(shí)擺在眼前,仍舊回不過神來。 七堂哥眼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四堂哥同五堂哥吸引了過去,不免跳腳:“還有我,還有我,我同周家表哥他們上學(xué)去的路上,也遇到了這輛娘們兮兮的馬車的。” 說著就極盡繪聲繪色的道:“一模一樣的套路,他們一上來也是問我們魚家邊該怎的走,我就告訴他們走反了,應(yīng)該掉頭往西去才對。他們高高興興的道了謝,又問我們能不能給他們幫個忙。” 說著還故意大喘氣兒,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眼見丁香柳眉橫豎,就要抬手,忙道:“我就說不能,讓他們自個兒玩兒去,然后我們就走了,他們也沒跟上來。” “這是甚的意思?”香葉一頭的霧水。 而七堂哥的表情已經(jīng)不是“得意”二字可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