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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在你面前少有提及嚴氏,為的就是不讓你因此落下心結,于我們蘇家而言,嚴氏只是個陌生人,以后你和她大概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所以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里?!?/br> 摸了摸蘇環(huán)俊秀的眉眼,蘇錦樓輕柔的笑了,“別忘了,沒有娘親,你還有爺爺奶奶,伯父伯母,還有我這個爹爹,別因為一時的恨意蒙蔽了眼睛。” 這孩子是這個身體血脈的延續(xù),不出意外的話,以后自己和蘇環(huán)就是父子了,更何況,這孩子可是得到了母上大人的認同的。 小孩子三觀未塑,最容易長歪,尤其是像蘇環(huán)這樣早慧的孩子,更是要注意其心理狀態(tài),若是小時候不慎長歪,長大后即使要糾正也來不及了。 “你爺爺受傷純屬意外,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去,再說,毛都沒長齊的小不點,還想逞能保護爺爺?”蘇錦樓沒好氣的揉亂了蘇環(huán)本就不大整齊的頭發(fā),“要是讓你這個小不點沖在前頭,讓我和你兩個伯伯的臉往哪里擱?” 蘇環(huán)使勁撲騰著,企圖掙脫蘇錦樓的大手,“爹!”被這么一鬧騰,眼淚也不流了,心情也不低落了,剛才可憐吧啦的小狗樣仿佛都是錯覺。 “這才對嘛!”蘇錦樓滿意了,小狼崽子可憐巴巴的樣子可真礙眼。 “至于嚴沛,他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孩子與孩子之間的矛盾我不插手,你覺得呢?”他只負責對付嚴家的長輩,至于孩子還是交給孩子對付才比較適合,他想培養(yǎng)的是頭狼,而不是家貓,哪能事事都幫他包圓了? 蘇環(huán)抬頭,眼睛里似是灑滿了星光,亮晶晶的,總算恢復了往日的神采,“爹,嚴沛那邊不用你插手,你放心,我的事我能解決?!?/br> 蘇錦樓目視蘇環(huán)的眼睛,言語中充滿了信任,“我知道?!?/br> 小崽子被嚴沛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才落入了下風,如今嚴沛成了小崽子的重點關注對象,再想出什么幺蛾子,可就難了,而且,以這孩子有仇必報的性子,自求多福的人該是嚴沛。 后又將文書一事告知蘇環(huán),“你還小,只要記得此后你與嚴家再無干系便罷,將來你自會明白我這么做的原因?!?/br> 見蘇環(huán)乖乖點頭,蘇錦樓放下心,開門出去打算打水給蘇環(huán)洗臉,卻未注意到身后的蘇環(huán)若有所思的想著些什么。 第二天,蘇環(huán)和周榮帶著小伙伴不聲不響的去了上溪村,跑到嚴家門口,蘇環(huán)當即跪了下去,砰砰砰的三個響頭,磕的剛剛出門的嚴知敬老倆口一臉茫然。 “昨日嚴沛表哥言及我娘出逃一事,酯兒年幼,不知個中緣由,自小又從未見過外祖父和外祖母,遂多年來一直未登門拜訪,實屬我之過錯,今,經過兩村里正同意,酯兒與嚴家徹底斷了干系,現(xiàn)在此叩首,以全嚴家予我一半血脈情意?!?/br> 說完不顧嚴家人鐵青的面孔,以及聞言看戲的村民,起身后干凈利落的帶著小伙伴浩浩蕩蕩的揚長而去,徒留眾人對著嚴家指指點點。 蘇錦樓聽到此消息后詫異的看了兩眼正和周榮說悄悄話的蘇環(huán),這小東西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性子,決定報仇就一秒都不耽擱。 昨天剛告訴他和嚴家斷了干系,今天他就拿此事做伐子,上門踩了嚴家臉面,還特意指出嚴知敬身為長輩不慈的事實,這樣一來,就算有錯也是嚴家之錯,再加上嚴家有個私奔的姑娘,可想而知,嚴家的名聲該會臭到什么地步,而引起事端的嚴沛估計也少不了一頓竹筍炒rou。 蘇錦樓猜的不錯,混戰(zhàn)中被打成豬頭的嚴沛,當晚就被餓了一頓,今日,蘇環(huán)這一鬧,惱羞成怒的嚴知敬親自動手將其狠揍了一頓,就連嚴沛之母,也就是懷有身孕的孫氏都被婆婆教訓,直言不堪為嚴家婦。 第25章 過年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今日是除夕,即年三十,是團圓日也是祭祖日。 過年祭祖,既是對祖先的悼懷,也是祈望祖先保佑來年的平安,百姓人家在掃房子凈庭院之后,或舉家去給祖先上墳祭拜,或把先祖的遺像掛在中堂正壁墻上,擺上祭品,點上香燭,讓后輩祭拜。 老蘇家一向都是在家里祭拜,男丁在前,女娃在后,隨著蘇家兩位大家長一起祭拜先祖,冉冉升起的香燭煙氣模糊了先祖的畫像,蘇錦樓拜了三下,心也跟著沉淀下來。 輾轉之間,來這古代已有近六個月之數(shù),當初冷眼旁觀蘇三的喜樂哀怒,在生死間掙扎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如今他卻演繹蘇錦樓的人生,有爹娘,有兄嫂,有兒子,有侄子侄女,似乎他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古人,仿佛上一世的廝殺與痛苦都是錯覺一般。 “爹!”蘇環(huán)站在門口大聲叫喚,“奶奶說外面天涼,讓你趕快進屋暖暖?!?/br> 在院子里凹造型的蘇錦樓陡然一個哆嗦,這才感覺臉都被風吹僵了,傷春悲秋果然不大適合他,就這么一會兒,腿都發(fā)麻了,真不知道以前電視劇里的人怎么會動不動就去雨中狂奔,迎風流淚的。 除夕,除舊迎新,除夕之夜家家戶戶燭火通明,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守更待歲,隨著新年之際來臨,燃放爆竹,嚇走傳說中的年獸,按先幼后長的次序,合家飲了屠蘇酒,保佑新年不病瘟疫。 正月一日,貼上寓意吉祥的畫雞,掛上能食百鬼的新桃符,換上新衣,放了開門炮,先拜天地,二拜祖宗,三拜高堂。 蘇錦樓剛拜完蘇順安老倆口,手里就被塞了五兩銀子當作壓歲錢,這一次劉氏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用荷包裝著了,而蘇家其他人,包括蘇錦樓的兩位嫂嫂都沒有異議,最多也只有幾個不知事的孩子眼中露出了傾羨,但也沒擅自說出稚言稚語。 老蘇家人都知道,蘇順安五百兩的醫(yī)藥費以及后來調養(yǎng)身體的費用一直都是蘇錦樓出的,若蘇錦樓沒有那般離奇的機遇,蘇順安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都是二話。 畢竟那可是五百兩,不賣田賣地壓根湊不齊那么大筆巨款,可民以食為天,沒了土地,蘇家一家子就沒了生活來源,指望著靠手工繡品去賣錢,估計一家子男女老少連肚子都填不飽,就更別提還要為蘇順安調理身體了。 蘇家人重情,蘇順安身為人父,可堪稱為一位嚴父,他是典型的古代大家長作風,不管有什么困難都是第一個挺身而出,為孩子遮風擋雨,作為公公,他不怎么參與兒媳婦的管教,兒媳有什么事都是交由妻子來處理,作為祖父,他是一位慈祥的爺爺,雖看重孫子但也不會忽視孫女。 對于整個蘇家而言,他的存在無異于定海神針,有他在整個蘇家都有了主心骨,他一倒下整個蘇家頓時陷入恐慌,如今,人在,田地也在,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蘇錦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