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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今日之后,又會有多少變數(shù)? “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备舯谥藴蚀_接下了后半句,“姑娘半夜不睡覺賞月,可真是好興致?!?/br> 這聲音不疾不徐,又低沉有力,她聽著陌生。 侯府的護衛(wèi)皆是住在一樓后院,那這人…… 只會是小侯爺葉行之了。 半夜接話頭,想必是深諳風花雪月韻事,這些年她見多了吳二弦那些個風流事,倒也不覺得不妥,食,色,不過姓也。富貴人家,都城少年,又得圣上寵愛,好似本該如此。 不過,只是個浪蕩子罷了。 既然她輕易便得知了他的身份,想必他亦然,如此他才肯讓出四間上房。 她不清楚這小侯爺?shù)囊鈭D,避免多說多錯,便不再答話。 后半夜,漸漸地起了薄霧,朦朦朧朧,倒是別有一番滋味。此時她泛起了睡意,便關了窗。 一夜無夢。 次日。 云來客棧大堂內,錢亦心坐在靠窗的位置,正用著早膳。她慢條斯理將饅頭撕成一小塊后,再就著一碗白粥喝下肚去。 窗外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夾雜著小孩子的嬉鬧聲,還有百姓們的討價還價。 這早飯她足足吃了兩刻鐘。倒也不是她吃飯?zhí)?,而是這些年來,她對周圍環(huán)境過于敏感。她透過窗看著街上行人,確定自己周遭無異常。 她又將視線轉回大堂內,整個大堂只有她和兩名伙計。不過隔著一扇窗,客棧內又太過于安靜。昨晚那二十四個護衛(wèi),還有那小侯爺,天一亮,便不見了蹤影,好似他們從未來過。要不是那客?;镉嬂^續(xù)趕客,她還真以為是自己太累了,在恍惚間做了一個夢。 那朦朧的月色,可真好看。她笑著搖搖頭,月色再美,與她又有何干呢?這賞花賞月的心思,當下并不適合她。 她叫來伙計,將早膳收了,泡上一壺新茶。 錢亦心看著這杯中茶水,茶葉從茶壺中倒出來,飛速地升到杯口,不消片刻,又落入杯底。 唐嘉玉和李通一大早就出了客棧,說是要去找線索。 錢亦心倒是也沒有立場攔著,任他們去了。 她這一坐,就到了晌午。 錢亦心聽到有人進了客棧,抬眼一看,是尚武。她拿起空茶杯,給這他倒上茶水。問道,“怎么樣?” 錢亦心始終不放心那兩個草包,讓尚武悄悄地跟著。 “無事,”尚武說道,“唐嘉玉暫時沒了武功,氣焰也不再囂張?!?/br> 他又說道,“大人來信了?!闭f著便要遞給錢亦心。 錢亦心卻不接,“既然是唐家的事,就等等唐嘉玉?!?/br> 約莫過了一刻鐘,李通和唐嘉玉也回到了客棧。 唐嘉玉還是背著雙刀,仿佛有刀她才有底氣。而她忘了,沒了內功,空有招式,不過是刀砍棉花。 唐嘉玉挨著錢亦心坐下,后者悄悄往邊上挪了幾寸。 錢亦心叫來伙計,點上幾個菜。 不消一會兒,菜便上齊了。蜀州此地長年潮濕,做菜多用姜蒜芥菜等辛辣物,提取辣味。 大堂頓時滿室飄香。 用完飯后,李通和唐嘉玉本想各自回了房間。但尚武卻說,錢亦言來信了。 眾人聚在唐嘉玉的房間。 尚武直接將信遞給錢亦心。 錢亦心本不想理,但還是接過信來,拆開,一行一行往下掃。 “大人?誰啊?”李通一臉問號。 “還能是誰?我家公子參加科舉,拔得頭籌,乃是當今圣上御筆欽點的狀元,官拜翰林,”尚武臉上止不住的得意。 “錢亦言?”李通不信,“若他真中了狀元,整個蜀州怎么能一點音訊都沒有?” 錢亦心道,“他早就搬離了蜀州,自然算是都城人,蜀州又怎會有他的音訊?!?/br> 李通便不答話了,沒想到錢亦言已經(jīng)朝廷命官了。果然跟著大侄女沒錯,等她嫁給錢亦言,他的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錢亦心看完了信,這一封不過是給唐嘉玉的安慰信,只在最后說了,“meimei推斷果然沒錯,還有勞meimei多多照顧唐嘉玉”。 錢亦心呸了一聲,誰是他meimei。 看完便順手遞了唐嘉玉。 幾人沉默。 片刻后,錢亦心問道,“今天可有收獲?” 唐嘉玉放下信,但好似舍不得,又拿在手中揉著信的邊角。半響后才搖搖頭,“并無收獲?!?/br> 錢亦心被唐嘉玉攬過肩膀,她靠著唐嘉玉的肩膀,只聽她說,“亦心,對不起,還要大家為我的家事奔波?!睆乃乜趥鱽淼穆曇魫瀽灥?。 噢?這是轉了性? 錢亦言的一封信竟然有如此作用。 她有些不自然,便坐直身體,看著唐嘉玉,說道,“先不論錢亦言。即是你父親救的我,那么我所做的,不過是應該的罷了?!?/br> “對嘛對嘛,咱們都是一家人,”李通接話總是這么和時宜。 “大侄女,以后咱們就是朝廷命官的家屬了,我侄女婿一定會為姐夫伸冤的!”卻總是無端惹人厭。 唐嘉玉還想說什么,錢亦心卻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唐嘉玉不依不饒,“昨日之事是我太過魯莽,錢大哥說得對,亦心智慧無雙,聽你的總是沒錯的?!?/br> 錢亦心點點頭,便出了房門。 唐嘉玉這副樣子,還真不如跟她唱反調來得痛快。 剛才那幕,假模假式,實在難看。 === ☆、第8章 相救 一連幾天,調查沒有一點進展。 錢亦心稍微有些出神。她心中有事,是絕不會早睡的。今晚,連一絲月光都沒有。這大半夜,風吹得這紙糊的窗戶軋軋作響,這客棧說不上破舊,也禁不住折騰。 一轉眼,就下起了雨。遠處天邊還伴著春雷響動,正值春分來臨之際,這雨下得也不太大。只是綿綿細雨,難免使人生倦。 “哐哐哐哐,”好似有十幾雙手,敲得客棧大門咿咿呀呀地響,在這雨聲中分外突兀,邊敲還邊喊,“掌柜的,快開門,”喊完還繼續(xù)敲,像是要把門板給敲破。 錢亦心被好奇心勾著,點了燭火,剛出了房門,就看看一個客棧伙計披著一件外衣去開門。 伙計拿著個燭臺,嘴里還念著,“誰啊,這大半夜的,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一邊說,一邊開門。他剛把插銷抽下來,外面的一擁而入,將他摔在地上?;镉嬚酒饋砬屏饲疲裁炊紱]說,轉身向后院走去。 隔壁房的尚武聽到這動靜打開了房門,站在房門口。連李通和唐嘉玉房里都有了響聲,這陣仗著實不小啊。 這首先進門的,是一位衣著光鮮的年輕公子,即使淋了雨,也看得出氣度非凡。他懷中抱著一位女子,看著應該是受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