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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踏一步,身體撞上空氣中的紅絲,那些絲線就像是陽光照耀下的露水瞬間消散了。 “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你?!睖氐匍_口。女孩清甜的吐字在空間中回蕩?!拔也皇堑谝淮卧趬衾镆姷侥恪!?/br> 從猶太人尸體鋪滿的馬路,到超級英雄穿梭的摩天都市,紅色在她的夢境中頻繁登場。 剎那間,整個空間灑滿了淡淡的紅光,原本黑白相間的格子,變成了黑紅相間。溫蒂面前大約五米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高挑的女人,灰發(fā)紫眸,一身黑白相間的菱形花紋的袍子,從頭到腳愣是是沒有染上一點紅光。 她們互相打量著。溫蒂試圖從腦海中調(diào)出任何與這人來歷有關(guān)的信息。高挑的女子則是目光深沉地注視著無意識飄到溫蒂身上緊接著就快速消融的紅絲。 “原來,這就是意外的收獲?!?/br> “什么?” “你能看到它們,無處不在的命運之線。” 原來這些紅線叫命運之線。溫蒂沒有答話,但她閃動的目光出賣了她。 “大多數(shù)人都是命運cao縱的人偶,只有極少數(shù)的幸運兒是特別的?!迸拥穆曇羧玢@石落地,“看到命運的人成為占卜師,掌控命運的人成為領(lǐng)導(dǎo)者。而你,是命運的破壞者?!?/br> 聲音震動,更多的絲線向溫蒂身上撞來,但無一例外都如冰雪消融。 “我的榮幸?!彼p聲說。她當(dāng)然是命運的破壞者,穿越者不能打破原有的悲劇那和咸魚有什么差別。 “你沒有辦法控制這種特質(zhì),命運破壞的結(jié)果極有可能會導(dǎo)致更大的悲劇?!奔t夫人的聲音中帶著悲憫。 溫蒂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詫異的表情。蝴蝶效應(yīng)的后果不可預(yù)計,她當(dāng)然是知道的。 “我可以教你。成為占卜師,用特殊魔法穩(wěn)定身上的命運之線,也許可以消除你這種現(xiàn)象?!?/br> 溫蒂搖搖頭。 “你游離在命運之外,天生就是成為占卜師的人?!?/br> 溫蒂還是搖搖頭。 “我不相信命運,我相信努力?!?/br> 作者有話要說: 祝我的讀者們新年快樂。 第82章 攤牌 “她拒絕了?”男子低沉醇厚的聲音如同陽光海岸的咖啡,還帶著絲絲揶揄的笑意。 坐在他身邊的紅夫人睜開閉合的雙眼,原本毫無生氣的軀體像是一下子被注入了靈魂,就連格外冷肅的面容也體現(xiàn)出主人郁悶的心情。“她說她不相信命運?!?/br> 格林德沃的左手手肘慵懶地抵著餐桌,右手舉杯,杯中紅酒輕輕晃動?!皯c祝一下,第65次收徒失敗?!?/br> 紅夫人:…… 當(dāng)今歐洲最負(fù)盛名的占卜師、德姆斯特朗占卜學(xué)教授找不到能夠傳其衣缽的人,說起來也是個男默女淚的故事。她能看上眼的都對算命沒興趣;而愿意把占卜作為終身事業(yè)的,她又嫌人天賦不好。紅夫人不愿降低標(biāo)準(zhǔn),這一蹉跎就是大半個世紀(jì),收徒這件事,也成了這位嚴(yán)肅高冷的女士唯一可以讓人調(diào)侃的地方。 “你看,我替你發(fā)現(xiàn)人才了?!备窳值挛?jǐn)偸?,一臉“我給你機會了然而你沒把握住”的表情。 紅夫人抬手?jǐn)n了攏鬢角的灰發(fā),八風(fēng)不動地開始切盤子里的牛排。小牛骨鮮嫩,葡萄酒清香,一頓簡單中透著精致的法式餐點?!拔覝?zhǔn)備帶她回德姆斯特朗。”女子一邊擦拭嘴角一邊說,“她是個孤兒,cao作起來很容易。” 格林德沃無可無不可,再一次朝紅夫人舉杯致意。 在他們身后的長沙發(fā)上,溫蒂無知無覺地沉睡著。她的姿勢僵硬,正面仰躺,雙臂下垂貼在身體兩側(cè),就像一個躺平的立正,又像是在冰柜里凍了許久的尸體。雖然身上蓋著一張毛毯,但這樣的身體形態(tài)說明她絕不是在安穩(wěn)地睡覺。 沙發(fā)邊立著一面巨大的穿衣鏡,正對著溫蒂的睡臉。詭異的是鏡中沒有反射出任何影像,而是白茫茫一片。 突然,鏡子中出現(xiàn)一個披著巫師袍的男子,棕色頭發(fā)褐綠色的眼睛,就像一個普通的魔法部職員一樣,是容易讓人忽視的長相。 “她很危險?!辩R中的男子開口說話,表情扭曲得厲害,憤怒幾乎穿透次元壁,“她不到半小時就找到中樞!不到半小時!難以想象她是第一次進入鏡像世界!我必須消除——” “雷尼?!备窳值挛州p柔而冷酷地打斷他,“紅夫人從你手中搶走了她,那她就是屬于紅夫人的?!?/br> 雷尼在鏡子背后呼呼地喘氣:“她弄壞了我的城堡!現(xiàn)在霍格沃茨中的三條雙向通道都關(guān)不上了,我不敢想象,它們隨時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鏡像中的男子憤怒地宣泄自己的情緒,他沒有奢望能夠改變格林德沃的決定,僅僅只是宣泄而已。伴隨著他的咆哮,坐在餐桌另一頭的麻瓜夫婦兩個不停地發(fā)抖。 是的,麻瓜夫婦。 丈夫是個臉頰圓圓的胖子,汗?jié)竦念^發(fā)一縷一縷貼在額頭上。在明亮的水晶吊燈的光芒下,他的面頰呈現(xiàn)出不自然的紅暈。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里閃爍著焦慮的光芒。盤子中的牛排更是分毫未動。 他的妻子卻是個體態(tài)勻稱的美人,從頭到腳由里及外都是低調(diào)的奢侈品。她已經(jīng)過了最初嫁入豪門時像個小姑娘一樣炫耀財富的階段,越來越像個出身優(yōu)越的賢妻良母。財富、地位、家庭,她全部擁有了。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對生活的感受,那就是“完美”,即便是她的兒子成了一名巫師,也沒有改變這種完美。 她還記得幾年前去國王十字車站送別孩子時自己說的話:“如果你覺得那邊不好,就回家。你是你父親唯一的繼承人,你沒有什么可害怕的。爸爸mama是你永遠(yuǎn)的后盾?!?/br> 然后她的小男子漢揮開她的手,一臉嚴(yán)肅地保證他一定會在魔法界出人頭地。 那個時候多美好啊。 如果沒有該死的戰(zhàn)爭。 戰(zhàn)爭讓原本游走在灰色地帶的行為成了賣國。女人泛白的手指幾乎將手絹揉成碎片。他的孩子,天哪,有什么比連累孩子更讓一個母親感到內(nèi)疚的嗎?他們不再是他的后盾了,他們甚至需要他來為整個家庭謀取出路。 想到這里她不由怨憤地向丈夫投去一個目光。 她的丈夫完全沒有留意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巴巴地聚集在格林德沃身上。一直到這個氣勢可怕的金發(fā)巫師吃完甜點,以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彬彬有禮感謝主人款待的時候,庫克先生才抓住機會諂媚地問:“尊敬的閣下,您說過能夠用巫師的方式帶我們?nèi)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