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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不見妻子,卻見書案上放著筆尖尚濕的紫毫毛筆與金漆未干的墨硯,心想唐琬是來興致練字寫詩作畫了?趙士程意欲翻看妻子的大作時,卻不見有字,抬眼倒見掛于鶴望蘭上的錦囊。 他知道唐琬時常往花兒上掛錦囊,曾問過她里頭神神秘秘地放著何物。唐琬回答:“那是捎上天庭的話,向天君替你我祝愿。” 對于此種復(fù)話,趙士程一笑置之,完全失去探究的興味。不過今個,他猜想妻子方才是執(zhí)筆寫字祝愿了,許是與孩兒有關(guān)的,他好奇地想要看看。 趙士程遂解下錦囊,抽出紙條,揚(yáng)開一看,紅紙金漆的內(nèi)容頓即教他驚疑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就要給趙士程一對龍鳳胎!一次過滿足所有愿望!一次過彌補(bǔ)所有遺憾!不講邏輯! 搖旗吶喊:祝你幸福趙士程! 第51章 第51回 心恙 唐琬抱著女兒回廂房時,見夫君呆立于書案前,手中執(zhí)著紅紙,神緒凝重,本應(yīng)掛于鶴望蘭上的錦囊被攤放于旁。 一陣灼熱從心底涌起,轟轟作響地直搗唐琬腦海。 往天庭捎信,寫她所思,此事她一直坦蕩,從未刻意隱瞞,只是趙士程之前未曾查究理會,當(dāng)是她女人家的小消遣。而今日,他到底翻出來看了。 上得山多終遇虎,她是活該。然而心底除了真相被揭穿的擔(dān)憂之外,竟涌現(xiàn)一絲絲渴望傾訴的意欲。 她活于凡間猶如異類,偶爾莫名孤寂。況且三年陽壽,越幸福,越傷懷。最終的末路,唐琬并非不慌不怕。 趙士程見妻子抱著娃兒一動不動,目光復(fù)雜閃爍,櫻唇緊抿,遂揚(yáng)揚(yáng)手中的紅紙,平緩笑問:“琬兒,你是哪日夢見了哪位神仙,教你寫下這些莫名其妙的夢話?” 唐琬淺淺一笑,不直視夫君的笑臉。她走過去,把女兒往趙士程懷里送,趙士程雙手接過孩兒,唐琬松開時,順手抽走夫君手中的紅紙。 她行至?xí)?,不緊不慢地把紅紙疊好重新塞回錦囊內(nèi),掛于鶴望蘭花枝上,柔聲應(yīng)道:“許是生娃兒時離鬼門關(guān)太近,一不小心,聽見了好些天機(jī),得知了自己的下場?!?/br> 趙士程眉宇輕擰,斟酌著。 他記起了,大夫曾提醒他,生產(chǎn)完的婦人,愛多愁善感胡思亂想,易得心恙之疾,親人應(yīng)當(dāng)好好照料諸加關(guān)心,否則重之會得失心瘋。 他有些兒慌,莫非琬兒此時的情況乃屬大夫口中的心恙? 趙士程抱著娃兒湊近妻子,低聲安慰:“你確實受苦了。你若心中仍有恐憂,我陪你走一趟靈江寺,讓塵海住持替你開解開解。你那些話,著實嚇人,莫再亂寫亂畫?!?/br> 何為逆天生子遭罰?何為下地府受苦?又哪來的天君小狐仙?統(tǒng)統(tǒng)鬼話連篇!唐琬若天天念著這些鬼話,定會潛移默化。 唐琬苦笑,“怕是塵海住持亦愛莫能助?!?/br> “為何?誰跟你說了些嚇唬人的話?不得安生!” 唐琬回頭看向臉帶怒容的夫君:“沒有誰。是我自身的難?!?/br> 趙士程追問:“那你是否怨我近日忙于士礽婚事,無瑕照料你?士礽的婚事也就這幾天的事兒,待他成親后,我天天守著你。” “小叔子成親如此重大的事,我豈會抱怨?”唐琬轉(zhuǎn)身,與夫君面對面,“你就不念念,我寫的都屬實話,而非鬼話?” 她的目光清明得教趙士程噎了。 兩人沉默對望須臾,直至唐琬垂下目,看向夫君懷中的孩兒,伸手輕撫她的小臉蛋,喃喃道:“我是活不久了,你得好好照料兩孩兒……” 話未落音,抱著娃兒的趙士程仿佛有第三只手,伸出一只捉緊唐琬撫碰女兒臉蛋的手腕,低吼:“你不光胡寫,還胡說!不許胡言亂語!” 唐琬被他捉得生痛,柳眉起皺。趙士程自責(zé)地松開她,一手抱娃,一手帶勁地?fù)蚱拮?,緊貼她,“琬兒,好琬兒,切莫胡說。孩兒不能沒有娘親,你得長命百歲……” “那你替他倆尋一個新的……” “我尋十個!一百個!夠沒?” 趙士程怒了。她越胡說,他就越慌,仿佛她念的真的是真的,而非病,止都止不住。 尤其對上唐琬隱隱泛紅的杏目,委屈的臉容時,他心頭一絞,更慌,狠狠地?fù)Ьo妻子,“你已經(jīng)舍我而去一次,怎可以再舍一次?我真的會生氣了!還是你到底討厭我,不愿與我長廂斯守?”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會幫你生孩兒?” 趙士程苦笑:“那是我天天勞作爭取來的。” “你……不害臊!” 本來心生傷感的唐琬被趙士程的話逗得臉紅。 “你說,是否膩我了嫌我了?” “沒有的事?!?/br> “那往后不許再胡寫胡說?!?/br> “我不胡說。寫的,你不看便是?!?/br> “不行,我以后都得看,誰曉得你會否數(shù)落我的不是?!?/br> “胡說八道!” “跟你學(xué)的。” 兩人摟著斗了一會嘴,擠在他倆懷中的女兒不舒服了哭了,才消停。 唐琬從夫君懷中抱過女兒,輕輕拍著哄著。 趙士程看了妻子好一會,嘆氣道:“咱倆都當(dāng)?shù)锪?,日子長著呢。這數(shù)日我忙于奔波,你獨(dú)留府上落寞,那我?guī)阋煌マk差可好?” 唐琬搖頭。趙老爺不喜辦正事時捎上女人,況且她并非因此難過。 “我不過一時感慨,你莫要憂心?!彼饕庖呀?jīng)平伏。 罷了,她何必把夫君硬生生拖下水?明明他此刻如此幸福滿足。揭穿真相,不能改變之余,還猶如把他從天庭拖至地府,一個人的憂變兩個人的愁,作孽。下場再苦再難,她還是一人力撐較好,安心陪夫君走過一段無憂無愁的日子,讓他快樂,不正是她求天君換壽的初心么? “豈不憂心,你呀?!?/br> 唐琬笑了,看著懷中孩兒:“子箏是個好姑娘,很是知足。子修是個貪吃鬼,meimei吃飽了,他還要吃?!?/br> “男女有別?!?/br> 趙士程見妻子別開話題,遂順著她意有的沒的聊了起來。 事情本以為就此罷了。誰料第二日,唐琬的紅紙金漆錦囊乃至鶴望蘭均不翼而飛! 追究之下,方知紅紙金漆據(jù)說被賬房借用了,鶴望蘭被唐府召回了,錦囊被趙士程覺得精致而“霸”去了。唐琬轉(zhuǎn)念便知是夫君的把戲,追著夫君控訴。 可趙士程任由她責(zé)鬧,就是不允把東西還回來,她若弄新的,他改天又悄悄把它們挖出來藏掉。無他,他生怕唐琬走火入魔!趙士程特意詢問了大夫,大夫說道,她哪是對花訴話,那是自言自語呀!比一般婦人生產(chǎn)后?;嫉男捻χ哺鼮閲?yán)重。早前許是一種消遣,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