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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們整日在村子里偷跑來跑去,原就沒人注意,很快便有人發(fā)現(xiàn)康家丟出來的垃圾里頭有雞骨頭的痕跡,便悄悄地告訴了滿倉,得了滿倉一把糖豆作為酬謝。 然后自然忙不迭地告訴了急云,急云又是拍了拍他的頭,掀起了自己褲腿給他看,滿倉看到一雙玲瓏的腳踝上系著幾個袋子,里頭似乎裝著東西,急云低聲道:“這是沙袋,你剛開始,可以先綁一個小點的,練習爬一段時間后,覺得輕松了,再加一個,日子久了,腿腳的力氣就練出來了,剛開始莫要貪快傷了筋骨?!?/br> 滿倉恍然大悟,又有些氣餒,自己沒綁沙袋都爬不高,綁了沙袋豈不是更辛苦?急云又說:“這事情主要難在堅持,什么事情無非都是一個持之以恒,細水長流的積累,你想要快的秘訣,那是不可能有的?!睗M倉聽了也鼓起了信心,自己也不過才九歲,一個女娃娃都能堅持這么久,自己難道就不能做到?一時勇氣陡升,居然真的照樣做了,后來果然日日咬牙堅持了下來。 袁雷從地里回家,看到阿瓦在院子里頭磨著那把鐮刀,說道:“阿瓦鐮刀不利了?來給阿爹替你磨,小心別割傷了手?!?/br> 一旁劉氏撇嘴道:“莫理她,不知道今天發(fā)什么瘋,磨了好久了還說不夠利。” 袁雷笑了笑,仍是過去接過鐮刀,替阿瓦磨了起來,他心里著實喜愛這個養(yǎng)女,勤勞乖巧,這次妹子的事情,還虧她得了消息回來說,兩家族人都出來坐下來掰扯道理,才討回了公道,否則妹子只怕要吃個大虧。 一連幾日,關心袁家的滿倉卻沒有看到他家大人出去,他有些奇怪,莫非他猜錯了? 月黑風高,康阿狗果然已是回了家里,一連蟄伏在家里數(shù)日,那套銀鎖,他賣了個極好的價錢,當鋪的朋友看著那寶石眼睛都亮了,又追問是哪里來的,他信口胡扯了個理由,說是從個死孩子身上扒下來的,那朋友原還想收更多的,聽到這個只好作罷,給了他一百兩銀子,讓他頗為意外,沒想到這樣值錢,只怕還有的賺頭,不禁又有些后悔沒有多問幾家朋友。 只是百兩銀子在身上,他在縣里吃喝玩樂了數(shù)日,又被朋友拉去了賭場,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幾天又快輸完,只剩下幾兩銀子,這時他聽說那袁雪已是瘋了,兩家也掰扯完了,想著風頭也快過去了,回家看看自己那婆娘和兒子,便悄悄地晚上回家了幾天。 連續(xù)幾日也沒敢出門,就在家里讓婆娘出去買魚買rou下酒喝,這日卻是錢又花光了,心里不高興,半夜里摸出家門,打算去那孫寡婦家偷只雞回來。 走了幾步路,康阿狗是練過幾下子的,總覺得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轉過頭卻沒有看到,他心里有些毛,又恥笑自己,神憎鬼厭的,居然如今怕起鬼來,便又繼續(xù)摸往孫寡婦路上走,走過那河灘時,想起那夜正是在這里將丁家那小娘子辦了的,想起那嬌滴滴的身子,軟嫩嫩的胸脯,他不禁又有些意動,正胡思亂想間,他這回卻是忽然看到了身后有個影子跟著!今夜月亮不亮,只能影影綽綽看到身后有個矮影子,他不禁毛骨悚然,回頭喝道:“誰!” 在他回頭的瞬間,那影子卻是嗖地一下?lián)淞松蟻?,極快地到了他的身后,他只來得及看清那是個矮小的人影,脖子上一涼,已是被個硬而涼的東西在脖子上一勒,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血噴薄而出,耳朵邊聽到了呼呼的風聲,他瞪大了眼睛,卻無濟于事,喉嚨被割斷了,只能發(fā)出格格的聲音。他倒了下去,只看到了一雙冷冽的眼睛,仿佛死神一般盯著他。 急云早已往后退了兩步,以免被血跡噴到,然后輕松地提起他的衣領,往水里拉了進去,直游到了河中心,輕輕放手,看著那尸體順河水飄了下去。她爬上岸,將地上染了血的沙子都用鐮刀鏟入河里,河水涌了上來,將沙子上的腳印又都撫平了。她輕松地將鐮刀洗了洗,又跳進河里,往上游逆流游了一段路,水有些涼,她卻覺得有些暢快,水里的感覺居然想起當年自己參加潛水集訓的日子,她是所有教官贊不絕口的好學生,是個能將自己不當人看當動物來訓練的絕佳軍人,她沉浸在前世的記憶力,游了一段路,才上了岸找了條僻靜的路回煙水村。 天上漸漸地下了小雨,夜更是漆黑,她微微笑了,這是天也助她,在這驗不出指紋的古代,一場雨能湮滅所有的證據(jù),殺人,輕而易舉,她每天夜里等家里人睡著了就悄悄出了門,趕路到南塘村康阿狗的家門外潛伏等著,不過才三天,果然那垃圾就忍不住夜里出了門,必又是想做什么歹事,她輕而易舉地跟上了他,帶著死神的鐮刀,結果了他。她曾經(jīng)受過嚴格的訓練,對殺人早已沒有任何心理障礙,更何況是這樣的畜生,她心里有著復仇的快感。 她順路又砍了些豬草,放到院子里,悄悄地回了屋子,極快地換了衣服,擰干頭發(fā),床上的袁玉還在呼呼大睡。 過了好幾日,康阿狗的尸體才在下游村落被發(fā)現(xiàn),尸體都被水泡得面目全非了,也沒人認得出他,只當浮尸隨便扔到了義莊。 康阿狗就這樣再也沒有回到南塘村??蛋⒐返钠拮邮刂鴥鹤舆^不下去,帶著孩子遠遠的改了嫁。 而完成了一件大事的急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沒有從前的身體好,力量和爆發(fā)力還遠遠不夠,她悄悄地又加大了訓練量。 第10章 京中瑣事 京城謝府,大秦相爺謝祐與夫人崔氏仔細看著那被送來的銀鎖,謝夫人聲音顫抖地說:“正是我當時親命人打造的,瑤光的是紅寶石,玉衡的是翡翠,樣式是一模一樣的,在哪里找到的?” 謝祐搖頭道:“是在一家商鋪找到的,輾轉尋了許久,說是在魏平縣那邊的當鋪轉賣出來的死當物品,又去找了當時收進來的伙計,說是一個鄉(xiāng)民來當?shù)模敃r說的是……從個死孩子身上扒下來的……一直當傳家寶放著,家里有人生病了無錢醫(yī)治才當?shù)?。?/br> 謝夫人身子晃了晃,臉上雪白,謝祐趕緊抱著她,說:“你也別太難過了,到底還有玉衡在,當時情況兇險,能逃脫已是天之大幸?!?/br> 謝夫人方才哭了出來:“可憐我的瑤光,才這么一點點大……”哭到這里又哽咽難當。 謝祐心里也極是難過,瑤光和玉衡是他婚后的第一對子嗣,一胎雙生,十分玉雪可愛,他當時外放在鳳州,初為人父,極為寵愛這對女兒。后來北蠻入侵,領軍的晉王李鏞被jian賊里應外合刺殺,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