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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過和前世樣貌差別應當不是很大,興許急云是太緊張了吧。 找到了急云,他心情十分不錯,一邊懷想著十八歲成親的樣子,一邊發(fā)愁他身在皇宮里,想見她一面實在太難了,等滿了十五歲才能出宮開府,那時候應該略能自由些了,可以悄悄去看看她,如今能定下親事就好,也免得她被別人給拐走了,這就是夙世情緣吧? 第11章 前世的印章 之石 急云并不知道自己生身父母正為得到了自己的噩耗而肝腸寸斷,顧藻已是和自己的親生meimei定下婚事,她一直認為煙水村離自己出事的地方不算十分遠,不難找,找不到,只怕是母親和meimei已經(jīng)遭了毒手,卻不知道一路馳騁,倉皇奔逃,又遇到大雨,殺手又清理了尸體,母親和隨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墮車,加之戰(zhàn)亂數(shù)年,時隔多年,沿路村莊何止數(shù)百,下人得到的信息太少,也根本無從找起,再則心里都認為小主子不可能還活著,也有敷衍塞責的,這時候又有銀鎖找到,陰差陽錯的就這般錯過了。 她最近卻是迷上了做飯,每日只瞪著眼睛看著娥娘做飯,娥娘手藝也算是煙水村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村里有個什么辦紅白酒席的,都要請她去幫傭,每次都能帶點剩菜,分點下水回來讓家里打打牙祭。 娥娘正在炒著白菜炒rou,邊教著急云怎么辨火候,煎炒要用大火快炒,像魚rou等,炒慢了rou就老了,不好吃,但是文火慢慢燉,也有好吃的,比如腰子、雞蛋,燉rou燉菜的時候,不能老開鍋蓋,開鍋蓋多了就多沫而少香,不能等火熄再燒,否則就走了油,味道全無了,她十分喜歡這個撿來的女兒,貼心極了,教起東西來又極為聰明,她先從燒火、刀工教起,卻不料刀工一法,她自己也是在家里苦練過才能片酸菜片魚片得片片薄勻好看,這女兒卻似有天分一般,她開始還擔心她切到手,在一旁看著,卻沒想到她才上手沒多久,切片切條切絲都極為勻整,再過一段時日,居然刀法飛快,一會兒便能切出均勻的菜絲來,竟似比大人還強,她心里只暗暗稱奇,心想也不知道這孩子的親生父母是何等的天賦,才能生下這樣聰明的孩子,村里人只說袁玉聰明,依她看,阿瓦比兒子聰明百倍,只嘆村里并無女子上學,家里又貧困,供阿玉一個已是吃力,再不能多供一個了,她心下只覺得又愧疚又憐惜,更是加倍悉心地教急云,只想把自己會的都教給她,以后也少吃些苦頭。 急云學烹調(diào),卻純粹想起顧藻極愛吃,若是將來遇到了,自己會做些飯菜,做給他吃倒不錯,她想起顧藻那一直淡定的臉上知道她會做菜,將會出現(xiàn)的驚奇表情,就覺得十分有動力,因此無論是燒柴還是刀工,她都學得極為用心。 沒多久,她已是能獨立上灶炒菜,沉重的鐵鍋,她左手持著毫不吃力,輕松地配合著右手鍋鏟翻飛,第一次炒的菜,上了桌,全家人吃了都吃了一驚,娥娘炒得算是不錯了,這個女兒居然青出于藍,調(diào)料上倒似乎更有新意,菜的搭配和做法也和娥娘有些不同,卻是挺好吃,問她怎么會這樣做的,她只說是自己想的,大家也漸漸習慣急云做的菜,尤其是袁雷,極喜歡那一色酸辣白菜絲,清脆甘香酸辣爽口,顏色也好看,碧青雪白的襯著紅辣子,和別人家炒的蔫嘰嘰膩搭搭的白菜絲太不一樣了。 急云心里也極是高興,得了大家贊許,更為努力的學習起來。可惜袁家窮,一些rou菜,倒沒什么機會實踐,你道她如何知道這些?實在是顧藻極喜歡原始的書本,收集了許多貴重的紙書,她有幸也得以隨意進入他的小圖書館翻閱,這些菜譜,卻是顧藻時常翻閱放在桌子上的,想是望梅止渴,她好奇也翻過一些,對那些陌生的菜和rou的做法也十分好奇,她記憶一向又極好,堪稱過目不忘,自然記得許多,少不得一一實踐,打發(fā)時間。 這日風和日暖,因快要過年了,袁雷與娥娘要去鎮(zhèn)里的市集采購些年貨及生活用品回來。全家林林總總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將家里缺的需要購置的東西都列了下來,又估算著錢,將還可以再撐撐的又估摸商量著先不買的刪掉,袁家人認字都不多,日常的用具還是略認得幾個,列了一長條單子后,便同另外一戶劉家一同約了,套了驢車要去鎮(zhèn)里,卻說急云知道他們要去縣里,心里十分躍躍欲試,一大早便割了豬草做了飯菜,便眼巴巴地望著娥娘,娥娘一看便知她也想去,心里萬分憐惜,與袁雷商量了番,便把急云也帶了去,劉氏雖有些不滿,因為急云一走,屋里的喂雞喂鴨的活就落在她身上了,還有袁雪和袁玉要照顧,但是想起急云這么大也沒去過趕集過,這些日子又是一手包攬了做飯的活,勤快得緊,也不好說什么,便也沒阻攔。 望仙鎮(zhèn)因地處交通要道,四方貿(mào)易,必從此處經(jīng)過,因此各項生意興旺,百貨充盈,酒樓茶肆娼寮,更造得輝煌奪目,又因是年前,各方人客前來采購,熙來攘往,喧囂聲四起,推車的,挑擔的,魚貫而行,急云只忙著四處轉(zhuǎn)頭張望,目不暇給,娥娘怕人多走失了,便指著入鎮(zhèn)那石牌樓道:“若是走散了,別慌,只到這石牌樓來等阿爹阿娘,懂了么?” 急云忙點頭,下了車,鄉(xiāng)人四散分別采買,袁雷帶著娥娘和急云,到處按著單子一一采買,好在急云力氣頗大,也能幫著拿些東西,娥娘掐著錢,又給一家人都扯了些布要做過年的棉襖,卻又心疼癟下去的錢包,只得買了一點點的棉花,預備給兩個孩子舊棉衣里頭摻上些新棉花,暖一些,大人的棉衣,就拆了曬曬再重新縫制湊合過了,再一些過年的米糧都買了,急云卻是睜大眼睛一一地默默記著物價,一斤鹽四十文錢,一升醋五文錢,一口鍋七百錢,一只碗三十文錢,一把菜刀八十文錢,急云忽然知道上次袁雪發(fā)了癔癥把飯碗砸了,劉氏為什么會氣得一天都沒吃下飯,后來袁雷去買了兩個木碗來給袁雪用,想來這些手工制品還是非常貴的,倒是那些地里能種出來的,自己能釀出來的,都不算貴。 買了許多東西,娥娘忽然想起還沒給袁玉趁機買點便宜的紙張和筆,阿玉讀書寫字雖然已很節(jié)約,仍是用紙不少,鎮(zhèn)里一次多買些,便能便宜上許多,便讓袁雷先將東西拿回車上,自己帶著急云去找書鋪去了。 這是家極大的書坊,店里琳瑯滿目擺了許多書,有些書生立著在翻書看,旁邊又有隔間賣文房四寶等諸物,娥娘讓人包了一捆最便宜的竹節(jié)紙,又選了些便宜的筆,急云好奇地東張西望,卻是被博物架上一小塊鮮紅如血的方塊石頭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