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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娘夏妍做東,自然也恭維兩句:“老板娘這菜色味道極好,今后必要常來!”夏妍笑靨如花,落落大方,任誰也看不出半月前她還是流落在破廟里頭帶著幾個半大孩子的孩子頭,那氣勢,與貴夫人也不差多少,絲毫不怯場。 杜銘酒意上來了,瞇著眼看她一直站在他身側(cè)替他斟酒,姿態(tài)雖然恭敬,卻絲毫不顯得俗氣卑微,他感覺今晚極有面子,酒讓身體暖洋洋的,兄弟們都極為高興,吃得一點不含糊,這樣大的席面,每一桌沒個一百兩銀子辦不下來,夏妍一點rou痛的表情都沒有,明明剛受過羞辱,卻仍能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地應(yīng)酬,聰明又大氣,長得又漂亮,倒是配站在他一方霸主的身邊,也罷,男人么,怎么能讓跟著自己的女人吃虧,新得的那一套火鉆頭面,便給了她吧!他杜銘的女人,可不是那些養(yǎng)在深閨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了男人便畏畏縮縮的女人,倒是這樣的最好……至于不清白、被人看光這些又算什么,自己救了她,她今后對自己死心塌地的……而只要她站在自己身旁,那晚上的豐功偉績便會不斷被人提起……他杜銘,干掉了多少人都動不得、為惡一方的封靈!封靈死的時候,甚至有人給他萬馬堂敲鑼打鼓送來了“為民除害”的牌子,又聽說許多人給他立了長生牌……他無比慶幸自己那晚做了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人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這件事,而這件事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而起……她興許真的是自己命中的福星。 這頓飯直吃到快宵禁,大家才跌跌撞撞互相攙扶著散了,夏妍過來扶著杜銘要送他走,杜銘卻是捏著她的手道:“今晚……大哥不走了,meimei可要帶大哥參觀參觀你這院子?!?/br> 夏妍心中一梗,自己的閨房一向不喜人隨意進入……只是,她面上不改,只笑道:“小妹自然是高興的,我只怕大嫂心里不高興……” 杜銘曬然一笑:“她從來不管我這些,哪里像妹子,特別關(guān)心我呢……” 夏妍只得帶著他到了后院,后院剛修葺過,十分精潔,花木秀整,穿過夾道,進了一個小門兒,便進了她的閨房內(nèi),杜銘四處打量,只看到外間墻上上掛一幅單條古畫,一張?zhí)烊粠?,擺著個古銅花觚,內(nèi)插幾枝梅花,宣銅爐內(nèi)焚著香,案上擺著幾部古書,壁上掛著一張綿囊古琴,甚是幽雅潔凈。房內(nèi)鋪一張柏木床,白綢帳子,大紅綾幔,幔上繡滿蝴蝶,風(fēng)來飄起,宛如活的。杜銘笑道:“這里好,原來meimei是個雅人……看來出身不是官宦人家便是讀書人家,如何卻淪落街頭了?” 夏妍心中苦悶,面上不顯,只盈盈笑道:“不過是看到別人這樣擺好看便也學(xué)著附庸風(fēng)雅罷了,哪里是什么雅人,哥哥可莫要笑話我?!?/br> 杜銘牽了她的手正要說什么,卻看到外頭一個垂髫少女端著水盆走了進來,韶顏稚齒,卻是容貌極美,他不禁一呆,卻是急云不知道杜銘跟了夏妍進來,看到夏妍房里燈亮了,便打了熱水來給她洗腳。夏妍自關(guān)節(jié)被卸過后,便一直不能端重物,也不能做太大太激烈的動作,還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因此急云每晚都替她用熱水燙洗燙洗。進了房看到門口有兩名護衛(wèi)已是一愣,入了房間看到杜銘,心中一嘆,只得將那木盆放在架子上,和夏妍道:“熱水好了,jiejie和幫主請用?!鼻妨饲飞肀阋鋈?。 杜銘聽她聲音清而軟,心中一蕩,忍不住用手去拉她的手道:“好孩子,今晚和你jiejie一同陪陪大哥吧。”急云臉上一副懵懂的樣子,夏妍臉色卻變了,她才八歲!她趕緊笑道:“大哥這是嫌meimei伺候得不好了?這孩子還小呢,什么都不懂,又粗手粗腳的,莫要打擾了大哥的興頭才好,若是想玩,meimei出去請個姑娘來一同服侍你可好?” 杜銘原本是醉后戲語,心中卻也知道這孩子太小,恐怕不能承受寵愛,然而他近段時間志滿意得,如何聽得違逆之語?臉色一沉道:“窯子里的姑娘沒什么意思,怎么,你心疼了?沒有我,你們那天晚上全都死了,還能住在這里享福?” 夏妍心頭大怒,咬牙正打算就是翻臉也要讓急云先出去再說,卻看到急云呆呆地望向窗戶那邊說:“窗外怎么有人?是幫主帶來的護衛(wèi)么?會飛呀?!?/br> 杜銘臉色一變,外頭兩個護衛(wèi)也拔出了劍看往杜銘,杜銘手一揮,兩個護衛(wèi)已是撲到了窗前,一個站在窗前守衛(wèi),另一個腳一點地已是飄出窗外,很快,窗外頭傳來了刀劍相擊的聲音。 另外個護衛(wèi)卻是轉(zhuǎn)頭對杜銘道:“是鳳留!幫主這里人手不足,咱們還是先撤吧!” 杜銘臉色又一變,酒已醒了,他與封靈對峙多年,自然也有所依仗,不慌不忙地站起來道:“妹子你們先出去讓人回萬馬堂報信,讓劉副幫主帶人過來,這是千載難逢的殲滅封靈的機會,如何能輕輕放過。” 夏妍趕緊手牽著急云跑了出房外,夏妍推了推急云道:“你讓施辰跑去通風(fēng)報信,然后也別回來了。”急云點點頭卻問道:“你不走?” 夏妍苦笑道:“我今日若走了,他不死,來日我在他心目中一絲地位都無了,同生共死才能讓他不看低我……咱們都還要指望他這棵大樹的……” 急云心中一嘆,也不強迫她,腳步不停,飛快地跑到了外頭找了施辰,看著施辰跑走了,又悄悄地回轉(zhuǎn)那后院里頭躲在山石后頭看,她對這個世界的武學(xué)十分有興趣,難得遇到傳說中的清微教的高手,豈有不看看的。 今夜月亮很亮,天氣冷,地上瓦上都有一層白霜,急云從山石后頭往外看,只看到杜銘已站了出來,在院子中負手而立,夏妍依偎在他身側(cè),一同看著場中兩個護衛(wèi)在與一名白衣青年纏斗,那白衣青年想必就是鳳留,持劍以一敵二卻絲毫不顯弱勢,招式揮灑自如,倒是顯得風(fēng)采卓然,兩名護衛(wèi)倒是如臨大敵,十分緊張,卻被他極快的劍逼得只是招架,找不到機會進攻,劍光如雪,覷了個空,一劍刺去,只一刺,劍往那護衛(wèi)左頸后刺入,右頸前的喉管穿出,然后他當即拔出,鮮血激飛,霧一般的血珠四濺,那護衛(wèi)怦然倒地,鳳留卻早已身法蹁躚地退出了十丈處,身法極快,雪白的衣襟上居然一絲血都沒有沾上,而他單足在墻上一點,整個人又如箭一般的直直往杜銘這邊彈來! 另外一個護衛(wèi)卻仍在另外一頭,援救不及,急云心頭一緊,卻看到杜銘面不改色,一只手推開夏妍,另外一只手從腰間一抹,已是從腰帶處抖出一條七節(jié)鞭來,細看卻都是七段純鋼打就,每段約有五寸長,各有鐵環(huán)連絡(luò),只看他拿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