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在水濱,在樹下,在草叢中,在太陽下或月亮下,男女們做著只有頂熟的人可做的事。 這正是個春光明媚的歌圩的天,陽光好極了,一大清晨,急云從淺眠中醒來,便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悠揚蘆笛聲和歌聲,她起來往窗外看去,便看到金黃色的陽光灑滿了山坡,山坡上已經站滿了烏壓壓的人,清亮的歌和著笛聲,在和暖空氣中使人迷醉。 過了一會兒,穿著整齊的衛(wèi)瑾也來敲門了,他們二人吃了頓簡單的早餐,早餐是小二哥大力推薦的五色的糯米飯,用奇怪的染料染成五色,有著植物的香氣,蘸著綠豆粉吃下去,清甜軟糯,十分合胃口。 早餐完畢后,他們走了出去,直接往山坡那兒走過去,果然,又有人遠遠地綴上了他們。漸漸靠近了山坡,坡上一個男子清亮地聲音已經傳來:“遠看阿妹白晰晰,好比芋頭剝了皮。起想上去咬一口,又怕喉癢無藥醫(yī)?!?/br> 卻有個女子黃鶯一般的聲音響起:“哥莫急,哥莫急,哥的喉癢妹來醫(yī)。若是我倆有情意,今夜就能成夫妻?!?/br> 歌詞露骨而直白,百越語雖然與中原語語調大不同,吐字發(fā)音卻有類似之處,因此衛(wèi)瑾和急云完全能聽懂那歌詞的意思,衛(wèi)瑾聽到這大膽熱情的歌曲,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 卻聽到坡上又有個聲音也跟著唱:“見妹生得白兮兮,好比葛薯剝了皮。又想捧來咬一口,又想留來看一時?!?/br> 前邊那女子的聲音又響起:“勸哥莫要來哄妹,見哥娃崽一大堆。吃飯到半崽屙屎,嘴喊黃狗手抓灰?!?/br> 聲音剛落,坡上哄笑鼓掌了起來,只聽到歌聲又起了來,情意綿綿的、笑罵奚落的、挖苦嘲笑的、直白露骨的,樣樣都有,衛(wèi)瑾正覺得十分不自在時,卻感覺到急云碰了碰他,他心中一凜,收回了注意力,只看到急云隨意地走入了一家店子,衛(wèi)瑾也跟著走了進去,轉身時瞄了一眼那個跟蹤的人,果然他張著大嘴正在大笑,早被坡上唱歌的人奪去了注意力。 這是一家布店,急云拎了套成衣說要試試,卻是極快地閃入了后院,手一解,身上的外袍已脫掉,卻是露出了里頭穿著的百越黑袍短打,連腿上都打了綁腿,衣服雖新,今日卻是歌圩,穿新衣的人極多,居然并不打眼。衛(wèi)瑾脫了外袍,里頭也是如此。 兩人將外套打了個包袱,急云拿出了個小瓷盒,往手上倒了倒,出現(xiàn)了蜜色的粉末,這是師伯給的快速易容粉,著色極佳,擦上臉脖子和手后再修飾下眉毛,便能在短時間內變成另外一個人,瞞過一般人的眼睛。她和衛(wèi)瑾一同往臉上極快地抹勻,膚色便變成了蜜色,與百越人膚色一致,便輕身一躍,又從屋頂躍出,重新悄沒聲息地跳回了原來跟蹤的那男子的背后,融入了黑衣的人群中, 坡上的男女們,仍然纏綿地把熱情都織在歌聲里,坡下盯梢的男子,卻是很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盯梢的人不見了蹤影,他慌了下,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奔到了前邊,問了個旁邊擺攤的攤主,得了方向,又假裝晃著走進了那家布店。過了一會兒,便看到那男子臉色慌張地走了出來,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便往回奔了回去。 衛(wèi)瑾和急云對視一眼,悄沒聲息地綴了上去。 那男子一路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山邊的一個吊腳樓內奔了進去。衛(wèi)瑾和急云對視一眼,急云擺手示意不要緊跟,只走到了山腳邊,這里也有一個對歌的人群,急云和衛(wèi)瑾裝作觀看對歌,將身子微微一側,用余光死死盯著那門口。 過了一會兒,那天那個說書的老漢急匆匆地走了出來,卻是一拐彎,往山里走去,之前跟蹤的那個男子也緊跟著他走了進去。果然急云判斷得沒錯,這依然只是一個嘍啰,這次他們要去報告的,才是大人物。 山路崎嶇,好在林子茂密,衛(wèi)瑾和急云又都有著輕功在身,跟得不算難,只看那老漢帶著男子健步如飛,走得極快,很快沿著山路爬上了個頗為險的石山,又走了一段路,居然進了個山洞里,洞口居然有二人把守,腰間都挎著彎刀。 衛(wèi)瑾和急云跟了進去,有些為難,不知道洞里頭是何情景,打昏那兩個把守的人不是問題,然而若是打草驚蛇,卻是難了。 正躊躇時,洞里卻忽然走出了個高大的少年,黑衣黑巾,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衛(wèi)瑾和急云卻都心頭大震,無他,那少年鳳眼薄唇,居然長得有五分像衛(wèi)瑾!只是皮膚呈蜜色,五官也更深刻一些,寬肩窄腰,長得卻是比衛(wèi)瑾要高大些。 他帶著個仆人走了出去,洞口兩個男子居然對他施禮,他點點頭,大步走下山去,后頭那仆人卻是一路聒噪:“我的主人,天許可的那種事,不去做也有罪,多少女子都在等著您賜予她們一夜,你卻不敢去日光下唱一唱?!?/br> 那少年滿臉不耐,大步走下山去。 洞口那兩名守衛(wèi)卻是聊起來:“小主人都十五了,居然還是不肯選女子成親么?十里八寨多少女子愿意求神賜和他一夜呢,圣母大人可是著急了,她沒有女兒,只能等著小主人結婚生下女兒才能傳位了?!?/br> 另外一名守衛(wèi)卻是笑道:“聽說小主人一直鬧著想去中原看看,圣母如何能答應,一直僵著呢,便是洞主也拿他沒辦法?!?/br> 原先那名守衛(wèi)低聲道:“洞主不就是中原人么,只怕他巴不得小主人去看看吧?” 另外名守衛(wèi)搖搖頭道:“不曉得,咱們莫講這個,圣母大人知道了不得,說起來今天歌圩聽說藍里、來洛那邊都有妹子來,咱們偏偏輪到值班,可真是不巧。” 前邊那個守衛(wèi)笑道:“你就是去了又能怎樣,上次是哪個可憐兮兮地唱:哄哥的,哄哥的,哄哥脫褲又脫衣。脫得衣褲妹又走,害得哥我冷西西?!彼智还终{地學了唱起來。 另外個守衛(wèi)臉紅了起來,窘迫道:“那個妹子太不厚道……” 另外個守衛(wèi)吱吱地笑了起來,急云卻是忽然給衛(wèi)瑾使了個眼色,這兩個守衛(wèi)敢在門口議論首領,而洞里又有人走出來,可見這山洞只是個通道,通道目前里頭無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急云輕身飄到了一叢灌木后,發(fā)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兩個守衛(wèi)一驚,卻是兩人都望了過去,然后不約而同地走了過去,急云呼了口氣,果然是兩只傻鳥,那頭衛(wèi)瑾早已心神領會地飄進洞里,急云早也躍到另外一頭,趁他們還在灌木從后頭檢視嘟囔時,也閃進了洞里。 山洞里黑魆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