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書迷正在閱讀:小神話、星際之軟妹子的坑爹穿越、天賜姻緣、繁華未若眉間歡、輪回轉(zhuǎn) 引生曲、雪擁藍(lán)關(guān)、浮塵相思涼、輕輕夫人、東都、快穿之妖孽NPC保衛(wèi)戰(zhàn)
已畫出一高髻長裙的女子迎風(fēng)立于騰涌的江濤上,霧袂云裳,衣帶飄舞,背后便是長空卷云,卻仿似天外飛仙,正按落云頭,凌波微步,其墨色極淡,淡墨暈染,女子仿如翩云一般輕盈靈動(dòng),五官雖不清,卻能讓人感覺到說不盡的風(fēng)華,有人在后頭情不自禁的贊嘆:“潑墨減筆寫意之法用于人物,非高手不能也?!?/br> 卻看李熙額上已是起了一層薄汗,看著那女子,嘴角又微微一笑,仿似在追憶什么,一邊將那小筆又?jǐn)S下,換了支中筆,在畫側(cè)題了一首詞,字如鐵畫銀鉤,煙飛云涌,圍觀的客人們卻又起了贊嘆聲,只這一筆手書,已是不凡,有人贊嘆:“今日得見書畫雙絕,幸甚!幸甚!”又有人輕輕念著那詞: “曉日窺軒雙燕語。似與佳人,共惜春將暮。屈指艷陽都幾許。可無時(shí)霎閑風(fēng)雨。流水落花無問處。只有飛云,冉冉來還去。持酒勸云云且住。憑君礙斷春歸路——秦觀,蝶戀花?!币咽怯腥撕闷鎲枺骸扒赜^是誰?好詞?!庇钟腥税底源y,那秦觀會(huì)不會(huì)便是這男子的名字,若是如此,則詩詞上造詣?dòng)质且唤^了! 李熙放下筆,從隨身香袋中摸了摸,找出了一枚印章,蓋了上去,高員外屏息去看,卻有些失望,只看那印章上古雅篆體刻的是“停云”二字,他雖有些失意,然而到底于書畫上造詣?lì)H高,心知這少年之畫藝,已是絕高,年紀(jì)如此輕,便敢用潑墨減字法畫人物,形意俱全,這不是學(xué)畫幾年便做得到的,不是浸yin其中數(shù)十年的丹青大家,不能得其中真味,而如今這少年看過去不過十四、五歲,加以時(shí)日,必能成名!這幅畫之價(jià)值絕不會(huì)低了! 高員外所不知的是,在不久后的將來,晉王李熙大婚,婚后自號停云,所繪的畫,便都不再用“南柯客”的印章,而是改用“停云”的印。江陵城這個(gè)傳說晉王與晉王妃邂逅的地方,被傳為佳話,而這幅凌波天女寫意圖中的天女,則被傳為是武藝高強(qiáng)的晉王妃,之后便有人出價(jià)萬金向他求售,直把他樂得半輩子都在津津樂道那一日寶劍換畫的傳奇。 卻說李熙收了筆,背上已濕透,胸口起伏不定,本蒼白的臉上卻是現(xiàn)起了不正常的紅暈,似是耗盡了全身精氣,青陽早已拿了張椅子讓他坐下,他略喘息了下,看往高員外,笑道:“幸不辱命,這幅凌波天女圖,可還當(dāng)?shù)闷饢|主的寶劍?” 高員外喜笑顏開道:“貴客丹青妙手,畫品妙絕,當(dāng)?shù)卯?dāng)?shù)?,還未請教貴客尊姓大名?仙鄉(xiāng)何處?如蒙不棄,可否屈駕到寒舍,在下備一薄酒一敘衷曲?”一邊命那女侍將那些禮品和寶劍都包起,遞與朱明,李熙看那寶劍,想到急云必是喜歡,心頭極是滿意,笑道:“在下李停云,京城人士,承蒙錯(cuò)愛,打擾就不必了,來日有緣自會(huì)相見!”一邊站了起來,告辭不提。 眾人看他飄然而去,都不由地議論紛紛,唯之前那面目倨傲的書生臉色十分難看,他雖不服,卻不得不承認(rèn)這叫李停云的少年還是有那么幾手,他自覺在同伴們面前丟了臉面,只得憤憤地喝了幾杯酒,卻有個(gè)好友喚常龍的來叫他道:“崔瀚兄,今日端午,咱們何不觀船去?”原來這名倨傲少年,卻正是崔氏的外甥崔瀚,早兩日就到了江陵城,卻遲遲不肯去見崔氏,只在了客棧里,又找了昔日舊友,只是在城里閑逛。 只看他搖搖頭,索然無味道:“這龍舟年年看,有什么稀罕的,倒是找個(gè)清靜地方飲酒作樂的好,來了幾日了,偌大江陵城,真是絕少美貌姑娘,前日里去過的幾家,都是尋常?!?/br> 常龍笑道:“怪道我看你前兩日興致不高哩,原來是見慣美人了,一般些的庸脂俗粉看不上?!迸赃厒€(gè)叫劉聰?shù)暮糜驯阌中Φ溃骸扒鄺顤|岸張媽家姑娘最多。近日聽得來了二個(gè)蘇河那邊的姑娘,一個(gè)叫做白菜心,一個(gè)叫做賽楊柳,都是才貌雙全,我們何不去見識見識?” 崔家豪富,崔瀚手面一向大方,又相貌頗為不俗,詩詞歌賦,般般皆曉,又篤好琴簫,喜幽閑風(fēng)月,平日里在家結(jié)交幾個(gè)豪家子弟,每日向歌管笑樓,笙蕭彈唱,來了江陵城,自然又有昔日舊友前來趨奉,終日里去那樂戶青樓中流連,只把父親交代的事情拋在腦后。原來他只見過襁褓中的表妹,早無印象,只知表妹與晉王訂婚的,如今卻因她冒失退婚,逆了皇上的意,聲名狼藉地回了母親外家,雖然如今此事還尚未流傳到此,然而來日若是傳開,他豈不是成人笑柄?想到此處,他不禁暗暗生氣自己的父親只顧著自己親妹子,卻賣了親子,祖父也一心只偏著小女兒,聽說姑姑當(dāng)日出嫁,幾乎傾盡崔家一半家財(cái)作為嫁妝,如今表妹淪落,又來讓娘家接收,真真令人氣惱,為著這心事,他想起來就沒精打采,如今看好友們替他著想,只得勉強(qiáng)提起了興致問道:“為何叫白菜心、賽楊柳?” 劉聰笑道:“聽說喚白菜心那個(gè),皮膚極白,內(nèi)里極嫩……那個(gè)賽楊柳更了不得了,你想想柳枝之軟韌,那姑娘聽說……身子極軟條……”一邊臉上已是露出了銷魂的神色,常龍也發(fā)出了心神領(lǐng)會(huì)地笑聲。 崔瀚點(diǎn)點(diǎn)頭,三人遂下了樓,騎馬向東而去。 卻說謝佑這日卻也到了江陵城,與當(dāng)?shù)毓賳T一番廝見,處置好公事后,晚間,悄悄地來到了崔宅。 崔氏十分驚喜,忙接了他問一路寒溫,一邊又派人叫了兒女來拜見,講到瑤光的事情時(shí)候,又是哭又是笑,謝佑卻是沒想到瑤光居然有武藝在身,又有管夫人為師,心頭大震,正忙亂時(shí),下人卻領(lǐng)著兒女們前來拜見。 謝佑看著堂下兩個(gè)一模一樣的女兒向自己施禮,原都是最美好的豆蔻年華,有著絕世容顏,一個(gè)離家十余年寡言少語清清冷冷,一個(gè)曾經(jīng)的驕傲和天真似乎在短短時(shí)間內(nèi)全都消弭不見,他心中感慨萬千,想說什么,喉嚨卻似被哽住,似有熱氣沖上眼睛,半日后才說:“都起來吧,你們都是好孩子,是爹爹誤了你們,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爹爹的錯(cuò)。” 急云還罷了,玉衡卻是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咽道:“爹爹,女兒知錯(cuò)了?!币慌缘拇奘涎廴αr(shí)也紅了,謝佑攬住女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是爹爹的錯(cuò),因?yàn)橐咽莵G了一個(gè)女兒,只剩下你一個(gè),又被賜婚晉王,心中愧疚,以為能護(hù)住你富貴平安一輩子,沒好好教你些世間安身立命的道理,又沒好好識人,將你誤了?!?/br> 玉衡淚落如雨,謝佑卻看往急云,輕聲道:“瑤光么,爹爹有話要和你講。”心頭卻是又痛楚又酸澀,這樣的女兒,身為管夫人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