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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劍一般鋒芒畢露,如今看著卻手持一個大鐵鍋,挽著衣袖在做菜,火光在臉上鍍上了一層金邊,居然看著柔和了不少,他冷哼了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如何cao持起廚婦之活來了?” 急云原本有些意外,看到他這么說,卻是挑了挑眉道:“治大國若烹小鮮,聽說過沒?” 赫連寒一愣,饒有興味地走了過去道:“何解?” 急云用一只手輕輕松松地一拋,那沉重的大鐵鍋里頭好幾只大魚和所有材料都拋了起來又都穩(wěn)穩(wěn)地落在鍋里,那魚經(jīng)過煎煮,卻仍然只只皮rou金黃不曾散爛,裹著一看就美味之極的醬汁,香味四溢,她道:“看到?jīng)]?煎魚要有耐心,若是煩躁了很容易就被弄散了,治民也是一個道理,要萬般耐心,若是整日里擾民不止,則民心散了,就攏不起來了?!边@話可不是她想得出來的,卻是顧藻看著她做飯的時候,和一旁的葉默存瞎扯的道理。 赫連寒看著那魚,點點頭道:“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這魚到底散沒散,要吃過才知道,一邊轉(zhuǎn)身直接入了院子的堂屋里,彷如在自己家一般自然地坐在了上座。 急云和玄英面面相覷,蕭蔓看到他大搖大擺地坐在她的位子上,鼻子都氣歪了,沖上去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呀!不請自來,太無禮了!” 赫連寒聽若無睹,旁邊的侍衛(wèi)們早已替他盛了飯上來,蕭蔓氣鼓鼓地又去找急云,旁邊玄英看向急云,急云心知青煙鹽已經(jīng)到手,如今不過是一頓飯,對方似無惡意,倒沒有必要為了頓菜大打出手橫生變數(shù),便搖了搖頭,玄英見狀便讓紫電出去再花錢借了張大桌子過來重新支起了飯桌,又對赫連寒道:“飯可以招待你們,借宿卻是不能的,這院子是我們租的,村居淺窄,我們又有女眷,不便留宿,還請足下另找宿處?!?/br> 赫連寒微微一笑,看了他幾眼,道:“這是自然?!币贿吔o一旁的葛永使了個眼色,葛永自去安排不提。 一時燉魚上來了,熱辣鮮香,酸咸下飯,赫連寒嘗了嘗,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急云,他自幼錦衣玉食,這菜做得如何自然是吃得出來,然而一個身懷絕藝的高手,居然能做一手好菜,這著實反差有些大,讓他很是意外。 眾人默默無言,只有蕭蔓氣了一會兒也被魚奪去了注意力,有這美味的魚佐飯,她胃口大開,連那粗糙的米飯也沒有那么寡淡無味了,一口氣吃了兩碗才放了筷子,然后便開始毫不客氣地逐客道:“不速之客呀吃好了就該走了哦?!?/br> 赫連寒不以為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急云,站了起來施禮繼續(xù)道:“多些款待,希望來日有機會再向兄臺賜教?!?/br> 急云不過頷首還禮,看在赫連寒侍衛(wèi)眼里均覺得十分倨傲,赫連寒卻并不計較,大步行了出去。天邊雷聲隱隱,似有預示,赫連寒走出門外,只覺得遺憾,在這迫切用人之際,他卻沒有時間來好好收服這匹烈馬,收為己用。 一夜無話,瞬間天明,急云她們起身的時候,赫連寒他們早已連夜趕走,雖然他們有幾個人受了傷,卻依然如此著急的趕路,急云默默地在腦子里頭畫了個記號,打算回去和顧藻說說這事。 一路歸心似箭,北邊卻是傳來了北蠻大舉興兵的消息,好在云陽侯驍勇善謀,料敵于先知,打了幾場漂亮的守城戰(zhàn),又主動出擊打了幾場勝仗,邊疆暫時無憂,但是邊城的商鋪以及一些百姓們?nèi)杂浀脧那氨毙U入侵的事情,不少商鋪關(guān)了門往內(nèi)地撤,一些百姓則攜家?guī)Э诘耐鶅?nèi)地避難,急云他們在路上,自然聽到了不少紛紛擾擾的消息,急云不由地擔心起管夫人來,她一定很憂心吧。 紛紛擾擾的消息一路傳來,急云她們終于一路平安的回到了京城別莊。 李熙見到蕭蔓有些意外,蕭蔓卻是大為興奮,十分自來熟的嘰嘰咕咕說了許多話,李熙哭笑不得,又知道她是逃婚來的,只得將她先安置在別莊內(nèi)住下,好在明華公主身懷有孕,已回了京城,袁玉也陪著她回了公主府,而每日另有暗線去將消息傳給他審閱,否則公主和袁玉也住別莊,此事倒是不太好瞞下。 急云回了府后立刻便安排了人去送了藥給葉默存配藥,自己卻是回了后院去洗去了一路風塵。 李熙安頓好蕭蔓后回到住處,正看到她洗干凈了拖著烏油油的長發(fā)穿著柔軟的袍子在榻上假寐,肌膚經(jīng)過水洗更為晶瑩,他滿懷著喜悅過去輕輕攬住了她清香的身體,急云睜眼看了看他卻是警告道:“不可亂來呀,等解了毒再說。” 李熙氣餒,急云看他失落,安慰他道:“藥配好就好了,見了你meimei沒?” 李熙笑了笑道:“她主要還是為了逃婚,聽說西華國那邊居然是為了太子來向南詔求婚,南詔國沒有當齡未嫁的公主,便定了她。只是西華國那邊常年寒冷,距離南詔國又太遠,她不舍得遠嫁。” 急云有些奇怪道:“西華國為什么要與這么遠的南詔國聯(lián)姻?還是許了未來的皇后這樣重的分量?!?/br> 李熙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好說,西華國要到南詔國,還要經(jīng)過大秦境內(nèi),確實是遙遠了些。” 急云道:“這次我們拿藥遇到了似乎是西華國的人?!币贿厡⒛呛谂廴说墓殴峙e止說了一遍。 李熙站了起來想了想道:“你是說他武藝高強,舉止高貴,倨傲深沉,卻又要折節(jié)下士來結(jié)交于你?” 急云點點頭,李熙忽然出去進來吩咐了侍衛(wèi)兩句話又返身進來,過了一會兒有人拿了一卷畫像進來,李熙打開對急云道:“你看是不是此人?!?/br> 急云打開一看,畫像畫得很是逼真,居然和從前見過的速寫一般,想來是李熙培訓過的,而畫上年輕男子深目高鼻,目光炯然,果然正是那黑袍男子,她點點頭問:“此人何人?” 李熙快步來回走了兩步道:“此人正是西華國的太子赫連寒,他才華驚人,雄才大略,十五歲便已代父執(zhí)掌國政,西華國皇帝身體不好,他早就是西華國實際的統(tǒng)治者了……這樣才解釋得通他為什么會關(guān)注公主府,為什么要去通風報信,蕭蔓是他的未婚妻,他自然是不能放縱她鬧出丑聞,然而聯(lián)姻……在這個關(guān)口向南詔示好……又愛才如命,對一面之交的高手不惜讓出價值連城的藥折節(jié)下交……他是求才若渴,為什么?” 他忽然拍了下桌子,吩咐外頭的朱明進來道:“立刻查西華國的軍方動向!我懷疑他們此次和北蠻大舉進攻有勾連!大秦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