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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不寧,要懂得明哲保身。別忘記了,咱們一院子里全是婦幼,沒個男人守家中?!?/br> 杜明月準(zhǔn)備閉門歇戶了,院墻高高的,把院門鎖實了。暫時是閑居家中,不惹事非來。 至少,對于她家住的巷子這片地頭,杜明月還是信任的。畢竟,這附近是胥吏家眷多,若世道不太好的時候,衙門里的衙役對這片地頭,一定會加緊巡視的。 “少夫人,奴婢聽您的。奴婢這去跟狗蛋娘講了您的吩咐?!?/br> 楊蘭花應(yīng)了話,忙是去尋了狗蛋娘說話。 東廂房內(nèi),此時偶爾中,還能傳來了孩子們的笑聲。 近來,天熱了些。趙茵是貪了涼,多食了冰,便是人受了些寒氣,得了小感冒。杜明月本著孩子事,再小也不小,便是程家說妥了,暫時不去程家請的女先生那兒進學(xué)了。 杜明月本來打算,趙茵的感冒養(yǎng)好了,繼續(xù)上學(xué)的事情。 眼下聽楊蘭花說一嘴兒外面的情況,杜明月想著,暫時還讓茵姐兒待了家中。靈安縣城中,有流民亂竄,她始終心頭不安啊。 六月,如天降流火,氣溫更高了。 在這個人心煩氣燥的時節(jié)里,杜明月收到了夫君的家書。 信中,趙子殷告訴了杜明月,他是先行一步,為劉縣尊打前站的人。所以,快馬加鞭的趕路中。給杜明月寄家書時,趙子殷已經(jīng)離著京城不遠(yuǎn)了。 這頭一封書信,趙子殷報了平安。接著,又交待他至京城后,會寄回第二封家書。 因為地址不固定的原由,杜明月的回信,趙子殷是暫時收不到了。 只能等第二封家書寄回時,杜明月才能按著夫君給寫下的地址,寄出了她和孩兒們寫好的家書。 說起孩兒們的家書,趙茵是初通文字的,所以,提筆寫了家書,不是啥難事。 倒是趙箓、趙策兩個小盆友,他們哪懂什么家書為何? 只是偶爾時,趙箓、趙策會尋了那個給他們當(dāng)了大馬玩耍的親爹,更多的時候,兄弟倆也能自愉自樂的。 于是,杜明月干脆教兒子們拿筆畫畫兒。 杜明月能想像的到,夫君看著箓哥兒、策哥兒的全家福時,定是哭笑不得,片片溫馨縈繞心間。 那一幅全家福,有挺著大肚子的杜明月,有守了茵姐兒、箓哥兒、策哥兒身后的壯實趙子殷。 看著滿滿正能量的全家福,杜明月覺得此畫雖然不是處處完美,就稍稍抽像些,稍稍丑陋些。但是,是孩子們的一片心意嘛。 想當(dāng)初,畫畫好時,箓哥兒、策哥兒那是小手黑漆漆;小臉上一道白,一道黑的。兄弟倆是像極了兩只小小花臉貓兒啊。 第40章 京城,天下一等一的繁華所在。 趙子殷領(lǐng)著馬栓兒,帶著劉元德大人的書信趕到京城時,見著城墻雄偉的兩朝古都,一時有時空錯位之感。 前世,他在此壯觀的城墻前,驚嘆。 今生,他在此壯觀的城墻前,仍然驚嘆。 “兩朝八百年,十九紫薇星。 雄壯真氣勢,一一留丹青。 游人聞歌舞,酒肆胡女行。 英雄血濺落,潛龍照帝京?!?/br> 趙子殷立于那兒,一時思緒萬千,最終,還是吟了一聲詩。一詩前朝大詩人,留下來的朝代更替時,新衰間見證的五言。 因為,除了這一首外,趙子殷不知道哪一首詩,能代表了他此時的澎湃心情。 趙子殷在心中,只對他自己想說一句:京都,我來了。 前世種種,今生他趙子殷要看個分明。 在趙子殷于京都,堅定了尋得前程的決心時。還在路途上,坐于馬車中趕路的米未央,就是有些后悔了。 “哥哥,還有爹爹……” “你們待未央太狠了……” 淚在米未央的眼中蓄了許久,還是默然無聲的流了下來。 馬車廂內(nèi),一片的安靜。米未央沒有留了丫鬟在內(nèi)侍候,所以,此時她只是一個人,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中,回想著她所做下的往事。 去年,米未央懷孕了,她推出去侍候了良人劉元德的侍女,同樣懷孕了。 對于趙子殷夫妻,米未央是試探。何嘗,又不是太清楚了,他們米家不會想她動手,暗害了良人劉元德的子嗣。 在米氏一族出生的女子中,米未央的容貌可謂是最出色的。所以,從小她就被家族培養(yǎng),以備將來聯(lián)姻之用。 唐國公一系,何等高貴的世家。 米家能攀附上,自然是巴不得。 米未央本來,也是心怡了她的良人劉元德。她本人所受到的教育,自然告訴她不能嫉妒,要懂得在男人面前,表現(xiàn)了女子的溫柔和善良。然而,那是不愛啊。 若真是愛,愛的心中發(fā)疼時,哪個女人又真的愿意把自己的良人,分享給別人呢? 米未央只是良人劉元德的妾,在靈安縣城的后宅中,日子太美好,以至于她忘記了她的身份。所以,那個丫鬟暗中催吐了避孕藥,偷偷懷孕之后,米未央才會嫉妒上心頭,份外不能容忍啊。 親哥哥的勸解,米未央沒有接受。 結(jié)果也顯而易見了,依著米家在良人劉元德跟前的體面,留她在靈安縣城中待產(chǎn)下孩兒后,再是起程回京,也不是沒可能的。但是,她的哥哥沒開口,給她求情。她的爹爹,更是沒許了一言半語。 無外乎,就是她忽視了他們的要求,沒有留下那個丫鬟腹中的孩子。 米未央想到這時,就是咬緊了牙關(guān)。她呢喃道:“三爺?shù)牡谝粋€孩子,我只想是自個兒生的。難道,真要我養(yǎng)了別的女人為三爺生下的骨rou嗎?” “爹爹,哥哥,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啊……” 嚶嚶的哭泣著,米未央的聲音是輕微的,得湊了她的嘴邊,才能聽清楚她壓低了的聲音。 未來,是怎么樣? 京都,又是怎么樣? 米未央前所未有的迷茫。因為,那個唐國公府,她是如此的陌生啊。 七月,天氣依然是炎熱的。 這個季節(jié),中原四州大地上,繼續(xù)著去年一樣的大旱。 趙子殷離開徐州后,從豫州到兗州,再到雍州,見到的都是流民四起。以及那些緊閉了寨門的家堡。 這時節(jié)的中原,在醞釀著,一場大危機。 只是,歌舞升平的京都長安,又是另外一翻的奢靡與繁華。 若是未離開長安,若是一直生活在這座帝京,看著太平盛世在眼前,趙子殷一定以為大梁朝的江山,還會安穩(wěn)如磐石,再延續(xù)許久許久。 然而,事實卻是,大梁朝的社稷危如卵石,它就是一座沙灘上的城堡,一場海浪來時,便是煙消云散。 “少爺,有管事來傳話,說國公府的二爺,找您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