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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刺激到了,他下意識地往前跨了一步,叫馮江氏死死拉住了。 他回頭。 馮江氏眼里帶著懇求,死死盯著他。 她一貫是強勢地,可如今卻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馮延心中一觸,手慢慢地松開了。 馮江氏沒敢松氣,仍舊攥著他的袖子,即使修剪齊整的指甲斷了一小截,也沒能讓她放手。 江大夫人一貫柔韻的臉龐未變,仍舊含笑,對著周夫人道:“江家是什么樣的人家,不需要周夫人來論斷。倒是周老爺,聽說早早與太守禮來有回,說起來,才更令人欽佩?!?/br> 周夫人臉色頓變,強笑道:“江大夫人別多心,我不過多說一句罷了,旁的意思一個沒有,更別提指責江家了!” 好好地踏青宴,從一開始就變了味道。 黎帝摩挲著食指,但笑不語。 馮江氏道:“大嫂,我看你們今日也有事,若是真要緊,不如就先離開吧?!?/br> 江大夫人深深看她一眼,說了聲好。 一行人上了車。 江意水和江大夫人、江意水一輛車,江隨和江大老爺一輛車。 江大老爺臨上車時,對薛崇道:“你也一起上來吧?!?/br> 江隨冷眼在旁邊看著,一語未發(fā)。 薛崇應是,舉止溫潤有禮,令人生不出惡感。 黎帝和太子也坐著車跟在后頭。 明月走進來,對著江大夫人,把這話說了一遍。 江大夫人揉了揉眉心,有氣無力地說了聲知道了。 江意雨道:“薛郎君這么一弄,咱們剛才在黎帝面前說得謊豈不是明晃晃被拆穿了?那jiejie……” 被點到名的江意水抬起頭來,無辜地眨了眨眼。 紅唇微翹,帶著甜美的笑。 江大夫人道:“本來也不指望能瞞多久,只是……”她淡淡看了江意水一眼,“先說說看,你怎么遇到薛三的?!?/br> 江意雨還不待她張口,便把話攬了過來,笑道:“怪我,是我找jiejie賽馬來著。沒成想后來到了小溪那出了些事情,然后我……” “什么事情,能讓昭昭遇上了薛三,讓你遇上了延兒?” 江大夫人微微坐直了身子,“三娘,你是我教出來的。你那點把戲,也要在我面前賣弄嗎?”她掀了掀眼皮,“方才在外人面前,我給你留了面子。但不代表我看不出來?!?/br> 江意雨收了笑,低眉道:“女兒知錯。女兒只是、只是、只是一時迷了心竅,女兒下次再也不敢了?!?/br> 馬車內(nèi)鋪著厚厚的墊子,江意雨毫不猶豫地就跪了下來。 車行得極穩(wěn),江意雨跪得也極穩(wěn),挺得直直的脊背未曾搖晃。 江意水看著跪著的江意雨,有些莫名。 ☆、第36章 也罷 江意水心中有一桿稱。 在她心里,江大夫人是可以無條件相信的。 江意雨是可以信任的,而薛崇,目前正處于可以信任和無條件相信之間。 眼下江大夫人和江意雨生氣,她也不敢冒然說話,只拿眼瞧著。 江大夫人收回眼,不無失望地嘆了口氣,“你起來吧。念在你對昭昭還有幾分情分的份上,這次我不會告訴老爺。往后,你好自為之?!?/br> 她說完這句話便閉上眼,不肯再看她們。 江意水伸手把發(fā)怔的江意雨扶起來,小聲安慰道:“娘只是一時生氣,她不會真的不管你的。” 馬車在角門處停下。 江大夫人帶著江意水她們先回后院。 九曲回廊彎彎繞繞,一連穿過幾道門,后頭就再沒影兒了。 江大夫人讓江意雨先回房,單留下江意水。 彼此挨著坐在臘月梅軟榻上,她和緩著聲氣問道:“昭昭,你和薛三……”她想著措辭,“這么著問你,你愿不愿意嫁給薛三?” 女兒家的嬌羞江意水也有,可比起率真來,便要少得多了。 江意水點著頭說愿意。 江大夫人一下子松了勁兒,眼神復雜地看著她的鬢發(fā),喃喃道:“如此,也好?!?/br> 江意水順著她目光按了按鬢角,想起一件事來,拿手比劃著道:“珍珠步搖不見了?!?/br> 那幾只珍珠簪都是一對的,如今少了一只,倒成了憾事。 丟了東西倒沒什么。 只是江家?guī)讉€娘子的東西都是定制的,閨閣里的東西,都印了小字,被誰撿到了都是一樁禍事。 江大夫人忙問,“什么時候丟的,在哪丟的,怎么不早說!” 江意水委委屈屈道:“我忘了嘛?!?/br> 江大夫人點點她額頭,“你啊?!庇謧阮^囑咐明月,“先讓人去馬車上找找,若沒有,定是掉在踏青的地方了?!彼烈饕幌拢巴馊四玫搅说箾]什么,不一定猜得到是咱們家的姑娘。幾家相熟的也都會送過來。實在找不到,便罷了,動靜小點便是?!?/br> 明月得了她這一句吩咐,大約明白了意思,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晚上用膳時,沒瞧見江意雨。 她房里的小丫頭喜來過來回話,說是白日里騎了馬出了汗,偏又著了寒,眼下發(fā)熱躺著了。 江大夫人淡淡說了句知道了,又囑咐喜來好好照顧江意雨,邊道:“屋里沒個得力的到底不行,一屋子丫頭稚氣未脫的,連個人都照顧不好。叫江賀家的去三娘屋里暫且照看著。若是過了夜仍不好,再叫個醫(yī)婆來看看?!?/br> 江賀家的也算是江大夫人手底下比較得用的人了,讓她去照顧江意雨,也不算失禮。 喜來偷偷瞄一眼江大老爺,見他面色如常,不像對江大夫人此舉不滿地樣子,這才應了是退下了。 江意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叫江隨捏了下臉,給她盛了碗咸鮮的筍湯,“好好喝湯,今日都沒怎么吃東西吧,定是又只能吃些糕點,瞧著臉又尖了些?!?/br> 出去玩嘛,早早備好了東西,到那時也冷了。 男人們倒還好些,春日里頭,冷葷就熱酒,吃得那叫不亦樂乎。 女人們多半也就兩三塊糕點打發(fā)了。 如今又以身姿飄飄為美,少吃些就當為了身材。 因而江意水每回回來,都摸著小肚子喊餓。 往日里或許是,可今兒個還真沒有。 唇齒間還殘留著烤魚的香味,餓是不餓的,不過一碗湯還是喝的下的。 花柄小銀勺舀了幾下,一碗湯便沒了。 江意水掖了掖嘴角,老老實實地說抱了。 江隨奇道:“下午吃了什么不曾,怎么今兒吃這么少。” 自打來了江南,江家的規(guī)矩也精簡了不少。 一桌吃飯也就罷了,只要嘴里不含著東西,便是說話也沒什么妨礙。 江意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大老爺笑瞇瞇地給江大夫人夾了筷菜,不急不緩地道:“既是吃飽了,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