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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死在誰手里都不知道,還妄想玩什么心計計策,你玩得過誰??!” “你還知道問一句,也不算冤,可是答案嘛。恕我不能奉告?!彼抗鈷呦蛞慌缘母?,“你以為這些更漏是擺在這里讓人看的嗎?小娘子,一輩子還長著呢,你就在這里慢慢想吧!” 他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楊蕪在后頭急得嗚嗚直喊,可山羊胡腳步都沒頓一下。 等到走出地牢,他才嘆了一聲。 明晃晃的夏日掛在天上,耀得人睜不開眼,特別是從地牢里出來,被陽光一照,還有些發(fā)暈。 “注定要活在黑暗里的人啊?!鄙窖蚝皖^。 他繞出小院,從游廊處左拐右拐,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才到書房門口。 門前十一十二兩尊大佛左右站著崗,他上前沖十一拱了拱手,“十一小哥,煩請跟郎君說一聲,我來回報?!?/br> 十一笑道:“先生來得真是巧,郎君現(xiàn)在心情好著呢?!?/br> 他轉身進去通報,不一會就出來了,“先生,郎君有請?!?/br> 山羊胡沖他點點頭,這才進去,他甫一進去,就先行了個禮,“某見過郎君?!?/br> 書桌后的男人淡淡應了聲,“說吧。” 山羊胡把隨身攜帶的冊子拿了出來,雙手呈在胸前,“這是那小娘子這些天來的情況。她已然恢復得差不多了,看來新調制的金瘡藥藥效是不錯。不過,還得觀察一段日子,免得有什么后遺癥?!?/br> 冊子被一旁伺候的人取走放到男人面前。 手指輕敲桌面的聲音響起,“要觀察多久?” “一兩月吧?!?/br> “一兩月……太長了?!?/br> 山羊胡不禁抬了抬眼,“可是……” 男人伸手止住他的話,“下月初之前,必須把她處理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總之,最晚期限是下月初?!?/br> 山羊胡雖然為難,但還是應下了。 “那還是按之前的計劃,把她的臉弄殘,然后丟到街上嗎?” “不。”男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笑容,“弄殘之后丟到青樓。” “郎君,這、這、人都成這樣,青樓恐怕也……”蕭言被他這驚人之語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青樓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好吧? 一個斷手斷腳的丑女要是出現(xiàn)在床上……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薛崇眉眼淡漠,“那就送去小倌院?!彼旖堑男σ蝗绱核疁嘏?,“你放心,會有人要她的。” 山羊胡在一旁靜靜等著。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是郎君的一把刀。 一把刀,只要夠鋒利就行,別的,都不用考慮。 薛崇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反正那小娘子也和他沒什么關系。 要怪,就怪她不夠聰明。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這個煞星。 “去吧?!毖Τ绨涯潜緝宰臃诺揭慌?,頭也不抬地吩咐道。 山羊胡拱了拱手,恭敬地退了下去。 蕭言道:“郎君,把楊氏送出去會不會有點太冒險了?” 楊氏的身份畢竟特殊。 照他看,還是殺了比較保險。 死人,才永遠不會說話。 薛崇鋪紙?zhí)峁P,邊寫邊道:“不必擔心。她即使能把舌頭手腳再長回來,我也能再剁她一次?!焙螞r,她也沒這個本事! 他眼中冷意滿布,令人膽寒。 誰敢碰他的昭昭,就得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趙還容是,楊蕪是,成王,自然也是! ☆、第92章 恐慌 悶燥的夏夜,到了夜半,突然一聲驚雷打下來,緊接著便是雨聲嘩嘩。 茵茵打著哈欠起來,把門簾子拉了拉,省得透進風來。 轉身剛要回去繼續(xù)睡,余光瞥見桌子旁坐著的披散著頭發(fā)的女人,頓時嚇醒了。 “誰、誰在那?”她牙齒不住打著架,顫巍巍地問道。 那人幽幽抬起頭,“是我?!?/br> 茵茵湊近了一瞧,原來是江意雨,只穿了褻衣褻褲坐在那,又披散著頭發(fā),冷不丁一瞧,倒真是下人。 她忙去纏花紅木鎏銅多枝架上拿了件厚實的小襖給江意水披上,“主子怎么大半夜坐在這,也不喊奴婢起來。您快些回去吧,這雨滂進來可不能鬧著玩的,離婚典也沒幾日了,再病著可怎么是好!” 江意雨攏著小襖,聽她絮絮叨叨講了一大堆,突然問道:“茵茵,你說,皇上怎么會把我賜給成王當正妃呢?”明明江意水的身份比她尊貴的多,沒道理讓她撿了這個便宜。 茵茵語塞,這皇帝的心思,她哪能知道?。?/br> 這個問題,打從皇帝賜婚一開始,就在困擾眾人了,特別是江意雨。 她想了這許久,還是沒個頭緒。 眼看著婚典一天天臨近,她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慌得很。 夜里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只能出來坐坐。 “女郎,甭管皇上怎么想的,這旨都下了這么久了。您總不能……”總不能反悔吧? 茵茵把后半截話頭硬生生咽了下去,眨巴著眼兒看著江意雨。 江意雨苦笑了聲,“你說的對,想再多都是枉然。事到臨頭,哪還有反悔的機會?” 哪怕是條黃泉路,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婚典前三天,皇后突然派人來召江意雨。 “你不必拘束,本宮不過來找你談談心?!被屎笠荒槾葠鄣乩氖?,“來,坐,咱們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要是元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你盡管和本宮說,本宮替你出頭?!?/br> 江意雨知道皇后的喜好,特意換下了平時的素淡裝扮,轉而穿了件丁香紫的窄袖上襖,配黛紫色下裙,眉淡目淺,唇不點而紅,別有一番嬌艷之態(tài)。 她半低下眉目,羞嗔道:“娘娘說笑了?!?/br> 矯揉造作。 皇后雖然不喜她的做派,但面上還是親親熱熱地。 “本宮可不是說笑。要是有什么事,你只管來找本宮。上一回落在本宮手里的那個、那個叫什么來著?”皇后側過頭去,身邊的寒秋會意地補充道:“楊蕪?!?/br> “哦對,那個楊蕪,”皇后仔細觀察著江意雨的表情,“死的那叫一個慘吶!本宮別的本事沒有,誰要敢犯到本宮頭上,本宮就能讓她后悔來這世上走一遭?!?/br> 江意雨能感覺到皇后暗含冷意的目光不斷落到她臉上,可她卻不明白為什么。 因為自己的身份不能讓皇后滿意?可這樁婚事也不是她求來的!何況,不過是胡昆蠻人,披上了錦衣,還真把自己當規(guī)矩人了不成? 她心里冷冷一笑,卻沒有表現(xiàn)出半分不滿。 皇后又和她談了一會,每回打出去的機鋒都被她柔柔化解,像一圈打在棉花上,只留下了無力。 到最后,皇后也沒什么興致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