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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兮兮地問:“大哥,這時候都快差不多了,你怎么還在這,還不去接新娘子去!” 成王不耐煩地推開他,“少多嘴,孤心里頭煩著呢!” “大哥,這再怎么煩,新娘子總得去接吧?!蔽寤首釉谝慌詭颓?,“好賴也是父皇賜的婚?!?/br> “就是就是。”四皇子附和道。 呵,說得倒也是,怎么說也是他那父皇賜的婚。 成王抿了抿嘴,站起來,“我這就去?!?/br> 他走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薛崇走進來,兩人對視一眼。 成王腳下一頓,“薛大人來了?!甭曇魩Я藥追直?。 薛崇笑如春月,“殿下大喜,臣怎敢不來?” 他一身湖水藍滾銀邊長袍,玉冠輕束,眉眼含笑,一派世家公子光風(fēng)霽月的風(fēng)采。 自他出現(xiàn),女眷這邊聲音明顯大了不少。 成王冷眼睇他,“那薛大人待會可要好好喝幾杯喜酒,畢竟,世事難料!” “臣謹(jǐn)遵殿下圣言?!毖Τ缧σ獠粶p。 成王握著腕骨轉(zhuǎn)了轉(zhuǎn),示威似的睨了他一眼,這才往外頭走。 他步子邁地又快又急,大紅袍子在風(fēng)里頭飛揚起來,暗金龍紋在流光下閃爍了一瞬,轉(zhuǎn)眼又歸于沉寂。 薛崇立在原處看了他一會,這才進屋。 江大老爺封了承恩侯,和李向他們一桌坐,左手邊坐著江隨,右手邊的官員眼尖的很,見薛崇過來,忙把位子讓了出來,請他坐下。 薛崇對著江大老爺,一貫是謙遜恭敬的,“侯爺。” 江大老爺笑指了指他,“幾日不見薛大人,你倒越發(fā)生分了?!?/br> 江隨目不斜視地端起杯酒,一飲而盡。 薛崇知道這位大舅子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悶氣,也就裝作不知道,和江大老爺笑談起來。 兩人說過幾輪話,就聽到門口鑼鼓之聲越來越響,想是成王接新娘子回來了。 江大夫人一早就在內(nèi)院里頭等著了,還有皇后賜下來的幾個嬤嬤陪著一起。 見成王扶著江意雨進來,江大夫人起身見禮,“見過成王殿下,王妃娘娘” 成王掃了她一眼。 江大夫人氣質(zhì)溫婉,卻不失大氣,更要緊的是,她和江意水的面容極相似,這不免讓成王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有勞夫人了。王妃這里有嬤嬤們看著,夫人先回去吧?!背赏醣攘藗€手,請她出去。 江大夫人沒有料到他會有這出,愣了一瞬,才笑道:“嬤嬤們蕙質(zhì)蘭心,臣婦確是比不上,不過,臣婦畢竟為人之母,留下來陪娘娘一會也是人之常情,殿……” “為人之母?”成王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你女兒還在宮里頭待著呢,她嫁得可不是孤!小夏子,請承恩侯夫人出去!” 袖姨娘見此情景倒是真的急了。 今日是江意雨的大喜之日,江大夫人也體諒袖姨娘的心情,特意帶著她來這,就是為了讓她和江意雨能說上會話。 可沒想到,人剛來,成王就要把江大夫人趕出去。 這何止是對江大夫人無禮,簡直是□□裸地告訴眾人,他對這位新王妃有多不滿意。 這往后江意雨在下人們面前還有什么臉面?! 眾人都靜了下來。 江意雨一把拉下頭上的頭蓋,站了起來,“殿下” 成王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懂規(guī)矩不懂?誰讓你把頭蓋摘下來的?給孤戴上!” 江意雨淡淡一笑,“殿下請息怒。我既奉旨與殿下成婚,便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承恩侯夫人按禮法是我嫡母,她來陪我,乃是理所當(dāng)然。卻不知哪點讓殿下不滿,殿下盡可明言。否則,便是成王府失了禮數(shù),若是傳了出去,不免讓天下人笑話?!?/br> 她這幅淡定自若得模樣,讓成王臉色一黑。 呵,這幅口吻和薛崇倒是一模一樣,怎么沒把他們倆湊一起呢! 他一把攥起江意雨的胳膊,惡狠狠地道:“你少拿父皇和天下人壓孤,孤告訴你,孤不吃這一套!” 他甩袖讓外頭走,走了兩步,回過頭來,不情不愿地沖江大夫人道:“你可以留下,但不準(zhǔn)超過一炷香。要是磨磨唧唧哭哭啼啼的,就給孤滾遠點,誰愛娶誰娶去,哼!” 這口吻,聽著倒像是小孩子鬧別扭。 江大夫人波瀾不驚地應(yīng)了個是。 幾位嬤嬤對視一眼,也都退到門外,把房間留給她們母女。 袖姨娘看人都走了,再忍不住眼里的淚,抱著她一把哭了起來。 江意雨忙安慰她,“姨娘這是怎么了?!?/br> 袖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淚,小聲道:“這成王殿下脾氣也真是差,早先做太子的時候就聽說他驕奢yin逸,不務(wù)正業(yè),怎么都被貶為成王了還不知收斂!” 江意雨噓了聲,“姨娘快慎言,這里畢竟是成王府?!?/br> 成王是什么樣的人,她在宮里聽得故事多了,大概也有了了解。 甚至,連成王的死xue在哪,她都有了幾分把握。 剛才的話,既是反擊,也是試探?,F(xiàn)在看來,效果不錯。 能在成王府里掙得一席之地已經(jīng)是她最好的結(jié)果了。 難不成還指望著和成王琴瑟和鳴,你儂我儂? “總之,你心里要有數(shù)才行。” *** 成王一回到大堂里頭,就拉著二皇子拼起酒來。 二皇子喝著喝著就趴下來了,成王拉他,他賴在桌上求饒,“不行了不行了,大哥,你饒了我吧,你看,還有老四老五呢,找他們?nèi)??!?/br> 四皇子五皇子見勢不對,忙站起來,“四哥,更衣否?” “哎呀五弟,我剛好想去呢,走走走。” 兩個人一臉好巧啊的神情,勾肩搭背地出去了。 哼,跑得倒挺快。 成王拎著壺酒,半瞇著眼一掃,就掃到了在一群人中分外出眾的薛崇。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薛崇身邊,啪的把酒壺往桌上一拍,滿座俱靜。 “薛大人,今兒本王高興,你陪本王喝兩壺,如何?” 薛崇淡淡一笑:“榮幸之至。” 成王拎起酒壺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像喝水一樣,泛著血絲的眼睛緊緊盯著薛崇。 這個弟弟,他打懂事起就知道他的存在。 那時候胡昆族還在草原上游蕩,個頂個的都是粗獷之人。 好容易有這么一個粉雕玉琢的弟弟,成王稀罕極了。 可后來他越長越大,胡昆的地盤也越來越大。他這個弟弟更是越來越出眾。 一開始,他是欣喜的。 弟弟越厲害,他的助力就越大。 畢竟薛崇只是皇帝不能宣之于口的存在,他怕什么呢? 可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不對。 皇帝雖然表面上不承認他,可暗地里放給他的權(quán)力越來越多。 朝中能士看不起他這個風(fēng)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