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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進屋,關(guān)上門,不冷不淡道:“奴已將李艾交給胡大夫,讓他按郎君你的吩咐去做了?!?/br> 薛崇仍舊守在江意水身邊,他一天一宿都沒吃沒睡過,聲音有些喑啞,“做得好。” 十二低頭,等著他吩咐。 薛崇拿指腹摩擦著江意水干燥的唇角,憐愛與陰狠在他目光中交織,“給她挑些粗壯點的馬,吃食弄好一些,最好是補身子的,每日應付那些馬兒,身子估計也吃不消。至于水,就用馬溺代替。”他在江意水唇上烙下一吻,輕輕道:“昭昭,她讓你喝了臟水,我也讓她喝臟水。你高不高興?” 他自言自語道:“你要是高興,我就讓她一直這么活著。反正她傷了你,這輩子想好過是不可能的了。你要是不高興,那我就再換個法子,反正胡大夫這種法子多得是。” 他聲音低下去,又在江意水耳邊說了些什么。 這次的話十二沒有聽,也不敢去聽。 好一會,薛崇才正眼看他,“去辦吧,往后你就跟在胡大夫身邊,替我盯著這事。等過段日子,我再叫你回來?!?/br> “是?!笔涞乇?,“奴告退?!?/br> 出了院門,十一低聲問他,“郎君可還好?” 十二搖了搖頭,“夫人不醒,只怕郎君是不會好了。” “是嘛”十一嘆口氣,只怕夫人醒了,郎君不但不好,反而更糟! 第二天一早,江大夫人便趕了過來,還帶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 “這位是郭大夫”江大夫人面容哀戚,“之前昭昭傷到了腦子,就是他給看得?!?/br> 她看著床上昏迷的嬌人兒,忍不住落下淚來,“才好了沒幾年,偏又出了這事!昭昭這是遭了什么大煞,要受這份苦!” 薛崇抿了抿唇,別人不清楚,他心里最清楚。 昭昭這兩次災禍,都是由他而起,他便是她的煞。 可他,不想放手! 郭大夫搭著脈,老神在在地安慰江大夫人,“夫人莫急,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大娘子這次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br> 江大夫人擦著淚,“但愿如此?!?/br> 郭大夫診了一會,拿出一排金針來,讓人點了燭火,在火上一擦而過,精準地扎到江意水頭上的xue位里,江意水黛眉一皺,像是有些反應。 薛崇和江大夫人都不禁往前跨了一步,被郭大夫瞪了回去,“急什么,人就在這兒又不能跑了!你們倆擠過來,把光擋了,我下手扎歪了怎么辦!去去去,都往后退幾步,別過來礙眼?!?/br> 江大夫人拉著薛崇往后退了一步,小聲道:“郭大夫就這脾氣?!?/br> 兩人勉強按捺住焦急的心情,盯著郭大夫的動作。 最細長的金針,一共有三根,郭大夫扎了兩根還不見江意水睜眼,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拿起第三根,用力扎了下去。 手下的人兒發(fā)出一聲微弱的□□,睫毛眨著,像是要睜開眼。 可眨了好幾下,還是睜不開,她不免有些急了,渾身上下哪兒都使不上力。 頭頂傳來一聲,“別急,你是還沒恢復過來,再緩緩就行了。” 聲音有些耳熟,江意水聽他的,緩了一陣,這才試探著睜開眼,面前是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你是誰?”她細聲細氣地問道。 郭大夫臉頓時黑了。 “好你個小昭昭??!我費心費力救你,你連我都不認識了?”他沒好氣地把她頭上的金針都拔了下來,“沒良心的小東西,以前還管我叫郭爺爺呢,才幾年沒見吶,連人都不認識了!哼,白救你了!” 江意水無辜地眨著眼兒,還沒來得及說話,臉兒就被人轉(zhuǎn)過去了,“昭昭,娘在這兒呢,來,讓娘看看。”她轉(zhuǎn)頭看見淚痕依稀的江大夫人,無力地笑了笑,剛想開口安慰,就看到了站在江大夫人身后的薛崇,臉色一變,直沖沖問道:“你怎么會在這?” ☆、第109章 心悅【已替換】 房里一片寂靜。 江意水不明所以地看向江大夫人,后者尷尬中又帶著幾分憂心:“昭昭,你還記得多少以前的事?” 什么叫記得多少以前的事? 她忘記過? 她按耐下想問清一切的沖動,回憶著自己的記憶:“陳大將軍說京城護不住了,讓咱們?nèi)ソ稀B飞嫌腥岁J進了我的馬車”她說到這里,瞥了一眼薛崇,“后來我就被人推下來了。” 還好,沒忘了自己。 江大夫人心安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問,“那你還記得三郎、就是薛大人嗎?”她意有所指的看一眼身后。 江意水一頭霧水,她應該記得他嗎? “夫人先陪昭昭談?wù)?,某就先出去了?!彼澚藦澤碜?,轉(zhuǎn)身往外頭走。 郭大夫也收起家當,揮一揮衣袖,跟著出去了。 “娘,究竟怎么回事?”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究竟忘記了些什么。 江大夫人不疾不徐地把六年間的事一一道來,只是說到薛崇的時候,顯得有些無能為力,“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倆人的事,娘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 江意水顯得很平靜,“所以,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他成親了是嗎?” 她看向門外,“娘,我想和他單獨談?wù)??!?/br> 江大夫人欲言又止,到底出去把薛崇喊進來了,“你們先聊,我先回侯府了,省得隨兒和他爹擔心。”她還特意把房門關(guān)上了。 江意水看著面前沉默的男人,微頷了頷首,“薛大人,請先坐下吧?!眲幼鏖g帶著掩藏的很好的矜傲。 也是,她本來就是千嬌百寵養(yǎng)出來的,傲一點是應該的。 薛崇勾唇,他只想捏著她的下巴親到她哭! 他摩挲著指尖,撩袍坐下。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這才松開,不知道為什么,剛剛被他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居然有幾分緊張。 她問:“薛大人和我……” “三郎?!彼钠綒夂偷卮驍嗨?。 “什么?” “你應該喊我三郎。” 她看他,他也看著她,兩人目光對峙著,最后江意水先移開眼,她從善如流的改口,“好吧,三郎你和我是怎么認識的?” “杏花庵下,你對我一見如故,特意跑出來找我,還讓我?guī)еネ诠S,就這么認識的?!?/br> …… “不信?”他輕笑,“一個能把過去說忘就忘的人,居然還質(zhì)疑別人說的話?” 話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我傷到頭了嘛”她自然而然地撒嬌,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剛才對著薛崇撒嬌的人,是她? 她提到受傷,薛崇就發(fā)不出火了。 害她一而再再而三受傷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資格怪她? 滿腔的郁氣壓在心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