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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且這魔女心思叵測(cè),極有可能已經(jīng)知曉我們此行的目的??侄嗌露?,屬下勸殿下莫要再猶豫了……“ 不等他說完,柳錦書又是一抬手,阻止他再往下說下去。纏滿紗布的雙手,鮮血一絲絲滲出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殷虹。 “不必再說,我心意已決,任何后果都由我一力承擔(dān)?!?/br> 說著,他頭也不抬,語氣卻更低了三分。 “我看你今日浮躁的很,不如出去冷靜冷靜?!?/br> 東樞放一聽,竟是忠言逆耳,心中不由憤懣,竟甩手冷哼一聲,全然不給柳錦書顏面,轉(zhuǎn)身便鉆出轎廂。 . 此刻,易曉蘇正昏睡不醒,一張小臉因?yàn)楦邿@得愈加粉嫩,雙唇也是嬌艷欲滴的赤紅色。大概仍有些不適,秀眉微蹙著,那濃密而微卷的睫毛卻像蝴蝶的翅膀,時(shí)不時(shí)輕顫幾下,撩撥細(xì)看之人的心田。 三日前,柳錦書用隨身攜帶的法寶,從分崩離析的仙界神舟上,救下東樞放和易曉蘇。她便一直昏迷不醒,卻在昨日莫名半夜出逃。這一逃就逃出去百里之外,恁是他和東樞放快馬加鞭也未曾趕上。若不是她仍高燒不退,倒在路邊,恐怕他此次真的難以想人皇交代。 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個(gè)月,易曉蘇的功力已經(jīng)精進(jìn)到如此地步,不知該感謝云長曦的□□,還是拜她自身魔血精純所致。 只是,他柳錦書自問無愧于天地,從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卻不知怎的,竟對(duì)眼前這才相識(shí)不過數(shù)日的女子有些不忍。 . 柳錦書晃了晃腦袋,從懷中取了一方干燥的錦帕,替易曉蘇擦了擦額際的虛汗。卻不小心把手上的鮮血,染在她嬌嫩的肌膚上。纏繞在左手上的紗布有些松了,柳錦書換了個(gè)角度再擦,卻發(fā)現(xiàn)一雙流波大眼已經(jīng)瞪住了他。 “曉蘇姑娘,你醒了?” 柳錦書只眼神略頓,便含笑問道,邊問邊繼續(xù)手上動(dòng)作,竟好似從來都沒追捕過易曉蘇一樣。 易曉蘇滿眼戒備,連忙朝后挪了挪,卻發(fā)現(xiàn)雙手雙腳,竟被牢牢鎖住,那兩把鋼鎖通體透著暗金色的光澤,讓她手腳脫力,竟也是通天的法器。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我?” 易曉蘇怒目以瞪,語調(diào)虛弱但包含盛怒。 . 許是多日滴水未進(jìn),她的喉嚨干澀痛癢,一句話說完居然猛咳了起來。柳錦書看她咳得難受,轉(zhuǎn)身取了一只水壺,替了她拔掉壺塞才遞過來。 易曉蘇一刻也不敢放松,怎奈喉間奇癢難耐,實(shí)在喘不過氣來,只得一把搶過水壺,咕咚咕咚連灌了數(shù)口。 她喝得太急迫,都未曾將柳錦書那聲吃痛的長嘶納入耳中,直到放下水壺,才發(fā)現(xiàn)柳錦書靠在轎廂上,正用纏滿紗布的右手捂著滴血的左手,看上去漫不經(jīng)心,實(shí)則顎骨都狠狠咬了起來。 易曉蘇心下一軟?!澳愕氖帧?/br> 柳錦書扁嘴一笑,將手伸到近前,居然在她面前滴著血。 “為了不立即把你吃了,我只能啃自己的手,先解解饞。” . 易曉蘇根本想不到是這個(gè)答案,滿眼吃驚,渾身更緊張得像只受驚的兔子。 柳錦書卻笑得更開,邊笑邊張開嘴,真的開始撕扯起手上的紗布來,仿佛就像真的要扯開紗布,要自己的手指一般。 易曉蘇嚇得不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柳……柳錦書,你真的要啃自己的手?” 柳錦書沒有抬頭,從額前松軟的黑發(fā)中斜斜的看著她。這一眼,卻把易曉蘇嚇得縮成一團(tuán),抖抖索索。 “別!不能吃我?!?/br> 柳錦書這次真的繃不住了,笑得高高低低、嘻嘻哈哈,連馬車外的東樞放也被他的笑聲驚得闖了進(jìn)來。 . 東樞放一看易曉蘇醒來,便朝她怒瞪一眼,真就一副要把她立時(shí)下油鍋的表情,卻并未說話。轉(zhuǎn)而看了看柳錦書流血的雙手,才趕緊從一旁柜子里取出一些干凈紗布和金瘡藥來。 “殿下,我?guī)湍阒匦掳?。?/br> 柳錦書卻神情一斂,那威嚴(yán)高貴的模樣,竟像是變了一個(gè)人。 “東西放下,出去吧?!?/br> 東樞放眉頭一緊,又朝易曉蘇狠狠瞥了一眼,這才咬牙作揖離開。 . 隨著東樞放的離開,柳錦書又變回輕松模樣,認(rèn)真用右手撕扯左手松散的紗布,怎耐他右手也受了傷,使不上力,便改用牙齒幫忙,吃了滿嘴帶血的布條,也沒能把左手上的紗布給扯下來,倒是又滴了一灘鮮血在轎廂里。 易曉蘇總算明白自己緊張過了頭,柳錦書剛才不過與她玩笑。現(xiàn)在看他百般折騰,也沒能給自己換下包扎,那一滴滴鮮血流出,心里也不免有些不舒服。想他一直以來都未曾對(duì)她有什么不好,就算現(xiàn)在幫他換個(gè)紗布,也不為過吧。 . 于是,易曉蘇抿著嘴角朝前挪了挪,伸出雙手,碰了碰柳錦書。 柳錦書抬頭,玩味的看著她。 “不怕我忍不住吃了你嗎?” 易曉蘇抿著嘴角,臉色其實(shí)并不十分好看。 “你忍著點(diǎn),我雙手都被你們鎖著,恐怕不怎么靈活,但應(yīng)該比你這么亂來要好一些?!?/br> 說著,便小心翼翼的替他將層層紗布一圈一圈解了開來,露出里面深可見骨的劍傷來。 . 易曉蘇曾在易水村照顧過云長曦,算是有些經(jīng)驗(yàn),隨手便取過金瘡藥灑在那傷口上,引來柳錦書又一聲低呼。她卻并未抬頭,仿佛充耳未聞,繼續(xù)低頭忙著替他上藥,神色清冷,竟是一絲不茍。 柳錦書卻看的饒有興趣。 此刻,易曉蘇雙腳同時(shí)被鎖,想要坐穩(wěn)已是不易,又彎著身子替他包扎,只得佝僂著背脊,勉力撐著。她雙手被鎖在一起,任何動(dòng)作都牽在一處,取了干凈的紗布,將柳錦書手上傷口一圈一圈的包住,幾乎是用雙手捧著的。 觸到傷處,柳錦書的指尖一顫,便碰到易曉蘇的掌心。不同于云長曦的溫涼,柳錦書的手指卻極為炙熱,好似比高燒的易曉蘇還要熱上三分。 易曉蘇心下有絲絲異樣的預(yù)感,不自覺眉頭輕蹙,再次琢磨起該如何逃離的法子。 . 而柳錦書卻低低的看著她,嘴角漾起,再次笑開。 “你知道嗎?這劍傷是為了救你才受的?!?/br> 果然,身前的小身子一頓。 柳錦書再笑。 “東樞和人皇想要?dú)⒛?,我卻救了你。所以你可知道,我和你……我們才是一伙兒的?” . 出乎意料的,易曉蘇卻并沒有答話,她抿著嘴角,始終沒有抬頭。 饒是如此,柳錦書亦瞧見易曉蘇的一張小臉已經(jīng)紅透,連耳根都成了粉紅色。 . 良久……易曉蘇將他雙手仔細(xì)包好,這才抬起頭來,這時(shí)已是臉色收斂,那冷肅認(rèn)真的表情倒有幾分云長曦的氣度。 柳錦書不免有些心驚,便見易曉蘇似是毫無畏懼的凝視著他。 “若我將你們需要的東西給你們,你可會(huì)放我離開?” 柳錦書一怔,轉(zhuǎn)而噗嗤笑出聲來,撐著下巴,斜斜的看了一眼易曉蘇。 “可以。把你的心留給我?!?/br>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