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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賺錢供自己玩已經(jīng)成了她的常態(tài)。 這周末她一樣很忙,要給某時尚雜志拍封面和內(nèi)頁,當然,不是出名的雜志社,是一個比她高幾屆的師姐創(chuàng)辦的,已經(jīng)四五年了,銷量一年不如一年,收入自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收入不行投入就差,投入差質(zhì)量就上不去,質(zhì)量上不去收入更差,如此惡性循環(huán),師姐大概是焦慮太久,打算破釜沉舟了,花了大價錢,聽說請了個時尚魔頭來做封面人物,靠著明星帶帶話題,這期內(nèi)容改版,全新升級彩頁,畢竟是時尚雜志,打算把逼格撈起來。 余笙和那個師姐認識挺久了,對方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猶豫了片刻,覺得這擔子有點兒重,實在怕自己挑不起來。 她說:“師姐,我還是個學生,要是搞砸了,我一輩子都良心難安?!彪m然她平時吹牛的時候,會自個兒狠命夸自己,但畢竟是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攝影師,不敢真的覺得自己有多牛逼。 師姐笑了笑,“我認識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講人情的人嗎?我要是覺得你不行,就算你給我錢,我也不會用你?!?/br> 最后余笙自然是答應了下來,“盡人事,聽天命!”師姐是這樣說的。 周六和周末兩天,余笙都待在攝影棚,拍照挺累的,但是看著鏡頭里的世界,覺得一切又是值得的。 只是模特選的有些出乎她意料,是號稱“時尚病毒”的鬼妹,是個亞裔超模,模特界的一朵奇葩。 鬼妹有著吸血鬼一樣的長虎牙,瘦得病態(tài),然而天生有張偏圓的鬼娃臉,兩頰rourou的,瞳孔偏灰色,冷漠起來的時候,帶著陰森奇詭的氣息,如果是放在人群中,絕對是長相奇形怪狀甚至會被認為有些畸形的人,她起初出道的時候是平模出身,有位攝影師偶然發(fā)現(xiàn)了她,覺得她很有鏡頭感,那種詭異到極致的氣質(zhì)特別抓人眼球,但她出道并不順利,受盡了嘲笑,說她這樣的長相,就別出來嚇人了。 想混在模特界的鬼妹因為長相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處處碰壁,一度坐冷板凳,最窮的時候,一周只吃了兩餐飯,原本就瘦的她,從那時候起更瘦了。 后來是一場秀拯救了她,一線時裝品牌柯比菲爾斯的首席設(shè)計師被鬼妹的長相和氣質(zhì)激發(fā)了靈感,設(shè)計了鬼魅·亡靈歌系列裝,請了她去時裝秀,后來成了她的代表作,憑借鬼魅·亡靈歌系列,一舉沖出亞洲。 幾乎一夜之間,鬼妹的名字出現(xiàn)在各大時尚網(wǎng)站和雜志上,一時風頭無倆,有過長達一個季度的鬼妹風格期,她的走紅,至今是一個無法解釋的詭異現(xiàn)象。 如今的鬼妹身價自然是不低,已經(jīng)很少在國內(nèi)看見她了,而且是擔任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雜志社的封面人物。 拍攝的時候,對方很挑剔,但并不無理取鬧,對余笙來說,壓力還是挺大的,但也很有挑戰(zhàn)性,這種高壓的狀態(tài)下,自己的檔次好像也別硬生生拉高了。 至于是怎么請來鬼妹的,師姐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余笙也就沒有問。 “你的夢想是什么?”中途休息的時候,師姐和余笙一同靠在樓梯拐角的窗臺上透氣,師姐扭頭看了余笙一眼,問了句。 天有點兒陰沉,窗外黑云翻滾著往下壓,是暴風雪的前兆。 師姐在抽煙,細細長長的煙卷,拿在她手里有種野性的美感,但余笙并不太喜歡別人抽煙,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她扭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說了句,“別經(jīng)常抽煙了,對身體不好?!泵看我娝掷锟偰弥鵁?,原本細白的手指,已經(jīng)被煙熏出了洗不掉的黃漬。 師姐聞言笑了下,“我以前也不抽煙,只是后來壓力大,不做點兒什么總覺得自己要崩潰。”她轉(zhuǎn)身趴在窗臺上,今年第一場雪快要來了,而且一來就是暴風雪,行人匆匆而過,手插在口袋里,脖子壓得很低,一個個都悶著頭直直往前沖,整座城都被熏染的壓抑又沉悶。 余笙伸了手,“給我一根吧!”似乎每個人抽煙都有一種“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的感覺,姜博言也是,他以前不抽煙的,但是這兩年也開始抽煙了,有時候指間夾著煙卷的時候,那雙眼里似乎黑洞洞的連著另一個世界。 余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起姜博言,她已經(jīng)一周沒有見過他了,自從上周五把姜博言送回家之后,倆人誰也沒有再聯(lián)系誰,只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會琢磨琢磨他爸媽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會琢磨琢磨他會怎么解釋。 只是她也琢磨不來什么,他現(xiàn)在反常的厲害,至于會怎么抽風,實在不是不好說。 余笙也很忙,臨近期末,要開始準備期末考了,協(xié)會最近又主辦了一場攝影展,還有一個宣傳教育的視頻要拍,她每天都跟個旋轉(zhuǎn)的陀螺似的,壓根兒也沒機會去多想姜博言。 這會兒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想起了他,想起他抽煙時候的那個鬼樣子,頓時有點兒想感受一下。 師姐彎著腰笑了起來,似乎被她這幅孩子氣的樣子給逗樂了,倒是沒拒絕,從口袋離摸出一個鐵制的盒子,取了一根煙出來給她,“嘗一口得了,這玩意兒沒什么好處?!?/br> 余笙點點頭,學著師姐的樣子把煙叼在嘴里,湊去她手里,借了個火,悶著氣狠狠抽了一口,全壓進了肺里,沒有幻想中一秒升仙的感覺,只覺得一股又澀又辣的感覺從喉嚨深處翻上來,頓時嗆得她彎著腰狠狠咳嗽了起來,難受,嗓子像是被辣椒油潑過,又像是被濃煙嗆了一道,總之難受的要命,咳到最后,眼淚都要出來了,師姐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不好受吧?” 她點點頭,何止是不好受,簡直是一場災難。 師姐眉眼彎著笑了起來,“我第一次抽煙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一口悶下去,涕泗橫流,趴在那兒哭成傻逼,哭完又抽,抽了又哭?!彼延囿鲜掷锏臒熎巳拥綐窍碌睦淅锶?,上來的時候才又說,“現(xiàn)在想想,可不就是個傻逼嗎?” 余笙沒有接話,她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的場景。師姐叫衛(wèi)崢,“崢嶸歲月那個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是這樣跟余笙介紹的,那時候余笙剛剛大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因為陸玥,因為陸玥待在記者團,免不了要采訪各類人,第一個接觸的就是衛(wèi)崢,那天是個交流會,請了歷屆牛逼大拿們過來做交流分享,記者團每兩個人一組去采訪一個師兄或者師姐,而陸玥被分到的就是衛(wèi)崢,那天陸玥被隊友放鴿子,著急忙慌地要余笙去救場,余笙趕過去的時候,看見衛(wèi)崢的的那一刻,差點沒叫出一聲“臥槽”來。 大夏天的,衛(wèi)崢穿著長袖長褲,把自己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人特別瘦,襯得一雙眼又黑又大,眼珠都快從眼眶里掉出來了似的,陸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