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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博言的母親有一顆充滿粉紅泡泡的少女心,這讓她格外天真,又富有同情心,于是每個周末他的鋼琴課時間,邀請余笙來姜家感受一下溫暖和愛成了她的固定任務。 起初余笙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鑒于姜mama的熱情,鑒于她自己本身就有點兒自來熟,兩個人很快打成一片,從此余笙進入姜家如入無人之境。 姜博言就慘了,他一安靜的美少年,從此身邊多了只叫渣渣的喜鵲,吵得他腦仁疼。 起初兩個人是不怎么講話的,他為人太過自傲,總給人不好相處的感覺,余笙又是個自來熟,對冰塊不敢興趣,于是默契地禮貌客套,誰也不干擾誰。 而兩個人正式開始說話的時候,已經是戰(zhàn)爭的開始。 兩看兩相厭就是那個時候埋下的種子,說起來尤其不湊巧,導火索就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住在二樓,琴房也在二樓,余笙的活動范圍就是一樓客廳和二樓琴房,某次她被要求去他臥房里拿東西,那里她不熟悉,翻找的時候,誤拿了他隨手攤開放在桌子上和母親瞎扯淡的“親密”來往日記,日記上吐槽了他母親不敲門隨便進出他房間的劣跡,控告母親如果自己哪天正好在做不可描述的事被打斷從而不舉的話,一定是她的責任。自此余笙眼里他變成了一個流氓,還做出一副“我懂,我什么都懂”的表情來隱晦地嘲笑他,他為自己無法向她解釋解釋了也顯得欲蓋彌彰而憋屈的特別想揍人,于是這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姜博言一向覺得,余笙最大的長處就是熊,特別熊,小時候是個熊孩子,長大了是個熊大人,總之就是熊到一定境界了,以他多年的斗爭經驗來看,對付這種人就只能“師夷長技以制夷”。 結果就是兩個人對熊。 現(xiàn)在回想,姜博言覺得自己畢生的幼稚基因都貢獻給她了,從小到大,旁人眼里他都是一個少年老成的人,早熟,冷靜,相比于同齡人來講要懂得克制許多。 而如果有人知道她分分鐘能惹他炸毛的話,一定就不會這么想了。 最先發(fā)現(xiàn)他對余笙的反應非比尋常的是刀刀,刀刀有一顆冷靜而敏銳的心,她是個天生的觀察者,生性敏感的她,總是能過早地覺察出某些暗藏的蛛絲馬跡。 她最早一次問他是高考剛結束的時候,那天是個小聚會,姜博言收到了一份特別的禮物,是楊老師送他的一枚手工書簽,書簽里是塑封的干花,他一看就知道誰的手筆,那個人前不久還在個人網站里曬自己深山中遇到的一種奇異花種,遍查資料沒發(fā)現(xiàn)那花的名字,自作主張取了個“流光”的爛俗名字。 她撿了一朵斷枝的帶回來,自己做了個書簽。 他想,大概是她想送他,不好意思,所以借了母親的手。 還真夠別扭的。 他盯著那枚用金線做穗的書簽看了老半天,或許是唇角忍不住揚起的笑意讓刀刀覺察到了什么,又或許是他早就表現(xiàn)出了不尋常,總之那天刀刀問他,“你其實是喜歡笙笙的吧?干嘛老和她作對?!?/br> 她詢問的語氣太尋常,就像平時問他喜歡喝果汁還是酸奶那樣尋常,以至于他一時沒多想,隨口回答了句,“如果她能稍微有點兒姑娘家的矜持,我或許會喜歡她,但顯然她沒有。”他歪著頭,覺得自己會喜歡她就奇怪了。 刀刀看了他一眼,篤定地留了一句,“你喜歡笙笙的?!?/br> 他思考了好半天也不知道刀刀是如何得出這荒謬的結論的。 刀刀第二次問他的時候是在大三的時候,那時候他已經注冊了自己的公司,拉了幾個人組了個團隊創(chuàng)業(yè),起初他們做的項目是出行顧問方面的,比如旅行路線設計之類的東西,靈感來源于余笙無意間的一次吐槽,她說每次出門無論看多少攻略,一定還是有意外發(fā)生,吃住行總有一樣不順心,彎路和錯路從來就沒有能完美避免過一次。 然后他決定做那個項目,主線上,大致的設想是做當時最流行的app,企圖創(chuàng)造出最人性化最便捷的出行顧問類軟件。 然而很快就鎩羽而歸了,因為策劃案的不成熟,和后續(xù)軟件的重**ug,使整個項目在后期徹底癱瘓,損失了幾十萬。 大家都明白,很多時候,經驗都是錢堆出來,但教訓實在是慘痛,那之后,團隊的成員縮水了三分之一,許多人受不了這種大起大落的刺激,果斷地遠離了這個朝不保夕的事業(yè)。 那時候是姜博言最焦慮的時候,經常加班,熬到凌晨三點鐘,抬頭的時候是夜色最濃最沉靜的時刻,很多次他也想放棄這條路,他一個學哲學的,經什么商? 那時候他經常會在凌晨出門,沿著創(chuàng)業(yè)園區(qū)外的馬路一直走,走到盡頭,右拐,能看見一個公寓,余笙就住在那里,他會坐在她樓下抽支煙,等著六點鐘她的窗口準時亮起光,然后起身回去。 有次凌晨刀刀送曦光回到和余笙合租的公寓的時候,就正好看見了坐下樓下的姜博言,兩雙眼睛齊齊的看著他,眼神里面都是相同的驚訝和疑惑,他只能佯裝鎮(zhèn)定,說自己碰巧路過,來看看曦光。 曦光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我昨兒就跟你說過我回家了,你來這兒找我啊?” 他依舊故作鎮(zhèn)定地回說:“嗯,我猜你早上一定會回來,這不是回來了嗎?” 曦光笑話他瞎扯淡! 一直沒說話的刀刀忽然開口說:“你喜歡笙笙對吧?” 這次他沒有第一句就否認,他沉默了。 而沉默大多時候是默認。 刀刀拉著他,“那就跟她講!”一向冷淡而冷靜的她第一次顯得有些激動,竟想把他往樓上扯。 他掙脫了,冷著臉說:“別鬧!”他不是不敢,只是還沒想清楚,而且他焦頭爛額,實在不是談戀愛的好時機。 “至少要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br> 自己的親meimei在他身邊補刀,“哥,你不會是不敢吧?” 他眼神有那么一瞬間的慌亂,旋即冷著臉教訓她,“我是那么慫的人嗎?” 曦光點點頭,“那可說不定?。 ?/br> 回去的時候,是刀刀開車順路帶他回公司,兩個人一路沉默,快到的時候,刀刀才說了一句,“其實我早就覺得你對笙笙不一樣!”她苦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還是喜歡你?!?/br> 那是刀刀第一次確切的說喜歡他,他們都知道,這單方面的喜歡,說出來就是一場災難,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安慰的話太假,他更不愿意說冷言傷害她,于是只能沉默著。 她是個知進退的人,留給她自己消化或許會更好。 刀刀沒再多說什么,轉了話題,“畢業(yè)陪我去瑞士住一段時間吧!我還沒好好在歐洲逛一逛,你以前答應過的。不用覺得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