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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吵吵嚷嚷。 倏的,八角楓的雙手摸到了一道冰涼的鐵塊,那似魔鬼口中的歌聲又響了起來,震耳欲聾。 “八角楓!” 八角楓又一次從夢中驚醒,這一次她感到自己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拉了起來,卡夫卡的急切的表情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還來不及她多想,一輛極為老式的火車立時從二人的身后疾馳而過。 “快上車!”大夢初醒的八角楓對卡夫卡喊道。 領(lǐng)略了八角楓意思的卡夫卡立刻縱身一躍,與她一前一后跳上了飛馳中的火車上的其中一節(jié)車廂。 9 兩人一上車,卡夫卡便遞給八角楓一把□□。二人決意從車尾起,細(xì)細(xì)搜尋那位潛藏于上的罪惡兇徒。 車廂內(nèi)燈火輝煌,窗上皆掛著酒紅色絨布的簾子,在車子的顛簸中輕輕浮動著。 卡夫卡和八角楓在一排排座椅的中間過道里小心翼翼地穿行著??諝庵袕浡僦c各種酒水的香氣,混合著火車上那特有的悶濕的潮熱,熏得八角楓一陣陣犯嘔。 他們手里各拿的是只有六發(fā)子彈的□□,要在那椅子的各色尋歡的客人與□□中找尋出唯一的異類來。 “他不是這輛車上的人?!卑私菞鬏p聲對卡夫卡說道。其實她無需如此小心,因為車上的人們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都只顧著自己在聲聲yin詞艷曲中釋放著身體對□□的種種需要。沒有人看得到他們,亦沒有人聽得見他們所發(fā)出的聲音。 “‘’玫瑰號‘將在復(fù)活節(jié)舉行盛大狂歡,所有消費一律八折“。一條紅色橫幅橫掛在頂棚上,卡夫卡距離車頭只有三個車廂了。他正走到一個獨自坐在空椅上、翹著二郎腿、手拿香煙的棕發(fā)女人前,忽聽見頭頂有一聲細(xì)微的鐵器松動的聲音?!薄拔恕钡囊幌?!一個巨大的行李架重重地砸了下來,幸虧兩人及時向后退了一步,躲開了。混亂中,卡夫卡和八角楓的槍各響了一聲,那位前面還活色生香的女人頓時化作了一灘污水。他們對望了一番,都明白了那個人就在附近。他們繼續(xù)小心地試探著往前面走,到達(dá)了倒數(shù)第二個車廂。 這個車廂與剛才經(jīng)過的都不同,過道兩旁,是一間間關(guān)著門的包廂。他們兩人分頭,各打開一邊的一個個房間查看,皆無所獲。就在卡夫卡將要走到盡頭,打開了自己這一邊的最后一個房間時,眼見房內(nèi)搖搖晃晃的床上一對男女在交纏上下起伏著,伴著聲聲喘息,這與前面的幾個并沒有什么不同。忽然,卡夫卡鎮(zhèn)靜的眼色里仿佛閃過一道電光,他緩緩地走向那張顛簸的床的后面,一面微微凸起的窗簾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本能得將腳步放輕,握槍的繃直的手臂上蓄滿了力量,眼看著自己另一只手就要將簾子掀開了。突然,一個瘦小的人影從那簾子后竄了出來,卡夫卡的槍響了一聲,八角楓的跟著響了兩聲。但他的動作太快了,卡夫卡和八角楓只能緊隨其后追到了最后一個車廂內(nèi)。 出乎意料的,卡夫卡和八角楓一進到最后一個車廂里就數(shù)個槍口在對著他們。還未等他們細(xì)想,那些黑布蒙面的人便開槍了。卡夫卡和八角楓本能的回?fù)袅藥讟?,忽然,在他們的身后也響起了槍聲。卡夫卡輕撫八角楓的肩膀,兩個人靠在一邊,這才明白那些人火拼的對象并非自己。玫瑰號上的保衛(wèi)人員轉(zhuǎn)眼就被蒙面人殺了個干凈,他們簡單地整理了下身上衣服的褶皺灰塵,便瀟灑的向著后面的車廂掃蕩去了。 卡夫卡和八角楓清點了一下槍里的子彈??ǚ蚩ㄟ€有兩發(fā),而八角楓只有最后一發(fā)了。就在這時,幾個列車員打扮的人匆匆忙忙地從前面的車廂里走過來。八角楓愣了,她確信自己見過那人群中的一個。那個人正微微地低著腦袋,那極度憔悴而浮腫的面容,高高鼓起的雙頰,空洞無神的眼睛,青筋暴露的額頭。就在剛剛,自己似游魂一般走在那個小鎮(zhèn)上時,一面店家的櫥窗玻璃上倒映出的,不正是這張臉嗎? ““就是他!”八角楓大聲嚷道。 槍聲隨之響起,是八角楓的。但見那人此時已走到車頭門前,雖中了一槍,但應(yīng)該還不是要害,只見他倏地一下便竄進了車頭。隨之而來的,是火車劇烈地?fù)u晃震動了起來,所有的門窗都被打開了,沒有站穩(wěn)的八角楓被狠狠地甩出車外。而此時的卡夫卡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拉住了車頭的門把手。他對恰巧抓住門柱、緊緊帖附在車廂外部的八角楓只撇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面前的門把手開了一槍。跟著,又一聲干脆的槍聲響起了,八角楓知道,都結(jié)束了。 但是火車并沒有停,那個不朽的怨魂似乎在最后一刻將這輛列車的速度加到了極限。八角楓緊緊地閉著雙眼,不敢看腳下冷冰冰的銀白色的軌道。無數(shù)的場景在她的身后變換著,靠在港口上的裝滿了奴隸的船只、在揮舞的皮鞭下走進礦洞的一個個瘦弱的工人、無數(shù)個繁華奢靡的小鎮(zhèn)、一具具堆在山崗上的任禿鷲蠶食的尸體,一座宏偉壯觀的羅山城建成了,揮舞著彩旗的市民興奮地將偉大的羅斯將軍的雕像在中央大樓前推舉起來,讓他永遠(yuǎn)的注視著羅山城的堂皇富貴,永不磨滅。 “快跳車!”卡夫卡將頭從車門里伸出來,對著八角楓大聲喊道。 其實八角楓就緊挨在車門靠左的一邊,但是過往的恐懼讓她偏偏不敢挪動半步。卡夫卡急了,他眼見列車已經(jīng)自尾部起如塵煙般消散,而車頭在一陣劇烈的火花中,已經(jīng)開進了他們的世界,那車水馬龍的喧囂、往來交錯的公交線路、坐落在李莉絲河上的閃耀著五彩燈光的維卡大橋以及那中央大樓前剛換了第一班崗的保安隊的警衛(wèi)。 “快跳車!”卡夫卡已經(jīng)將身體完全站了出來,在暴風(fēng)中與八角楓一樣拉著門柱,腳踩在踏板上。 八角楓覺得那聲呼喚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呼嘯的狂風(fēng)仿佛將她的靈魂也吹走了,她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忽然,一道溫暖的身影將自己環(huán)繞起來,她仰起頭來,淚花充溢了雙眼。 “那是昨天的故事?!笨ǚ蚩曋私菞鳎曇衾餄M含著溫柔,“都結(jié)束了。” 八角楓只覺得自己癱軟在了卡夫卡的懷里,任由他抱著自己躍下那急速地奔赴毀滅的“玫瑰號”。 一番眩暈跌撞之后,八角楓感到自己確確實實地落在了雪地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睜開眼睛,卡夫卡就坐在自己的身邊,正驚愕地望向遠(yuǎn)處。 肆虐了一夜的風(fēng)雪停了,月亮正悄悄地在西方隱去,大地被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藍(lán)灰色的薄霧。坐落在羅山城中央?yún)^(qū)的政府中央大樓外聚集了鬧哄哄的圍觀人群,忙碌著的消防士兵和警察在事故現(xiàn)場往來交錯地走著。一輛只有在歷史課本上出現(xiàn)過的火車車頭??吭谀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