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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兒子再動一次手術(shù),磨一次眼睛。莫小東不敢反抗,尤其到了后來自己已經(jīng)完全失明到無法上學的程度后,他更不敢有一絲忤逆自己的母親的意思。他很怕去那個醫(yī)院,但他更怕自己的母親。 “這個故事比上一個更無聊!”愛倫忍不住開始抱怨馮葉不該用這樣的故事來讓大家昏昏欲睡。 “后來怎么樣?”李莓只想聽個結(jié)局 “后來,莫小東的生活里只剩下了那個醫(yī)生和自己的母親。有一天早上,他的母親照例去叫他起床上醫(yī)院。莫小東只是對著床坐著,背對著母親的他被叫了很久都沒有反應。他的母親一氣之下扇了他一巴掌,莫小東到了下來,眼球從早已脆弱不已的眼眶了滾了出來?!?/br> “他怕的并不是那個醫(yī)生也不是何凱的冤魂,而是他自己的母親。是么?”李莓問道。 “還有什么比恐懼自己的母親而更讓人絕望的呢?”馮葉笑道。他將頭探出洞外,發(fā)現(xiàn)雪已經(jīng)停了,而天也剛剛亮了起來。 第104章 第十章 有情,友情 歸程的路途遠比柯克想象的要近很多。他們還沒來得及感到疲憊,八角楓的小屋就赫然立在前方不遠處了。愛倫和李莓很興奮,盡管腳下踩著厚厚的積雪,但她們?nèi)匀槐M可能快的奔向印象中的溫暖、食物和夢鄉(xiāng),兩個人咯咯的笑聲穿過虛掩的門縫隨著漸漸透進來的光亮飄入屋內(nèi)。 就在前一夜,這間客廳里還被空調(diào)吹出來的熱風烘的暖洋洋的,正對著門口的洋氣的藍色布藝沙發(fā)擺在窗戶下,左邊晃悠悠的搖椅上總是坐著少言的尼古丁。而八角楓大分時間都是倚在沙發(fā)的靠枕上昏昏欲睡,或與尼古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或望著窗外的景色發(fā)呆。被放在中央四四方方的餐桌加上幾個椅子使原本就不大的房間更顯得緊湊起來,上面總少不了前一夜沒有吃完的剩菜或是早上剛剛磨好的還熱騰騰的豆?jié){。廚房的門就在沙發(fā)的右邊,馮葉和愛倫老是靠在門的兩邊和里面忙碌的李莓與柯克閑聊。有的時候,麻雀會從進大門右墻盡頭的衛(wèi)生間那邊的窗戶飛進來,在屋子里繞了一圈后又從客廳的窗戶飛走。左邊的墻上挨著臥室和儲物間的門,它們老是被緊緊地關(guān)著,除了夜里睡覺否則不大會被大家記起。 這,已經(jīng)是前一天的景象了。如今,且不說原本就殘留的兩層小樓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層,走進去,衛(wèi)生間和廚房已被一片大小不均的黑暗所吞噬,而原本就不大進的房間更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窗下的沙發(fā)似是被某種生物硬生生的從中間截去了一半,邊上還留著參差不齊的啃噬過的痕跡。木頭和布料的碎屑散落了一地,窗外的風透過破碎的玻璃窗吹進來,拂起淡黃色的窗簾。搖椅上空蕩蕩的,旁邊的地上還躺著尼古丁未看完的書。當窗簾落下來時,好像八角楓又出現(xiàn)在了那張沙發(fā)上,又一陣風吹進來,一切都還是那番破敗的景象。那四方的餐桌還是安靜的被擺放在那里,椅子也是當初大家離開時的模樣,唯獨奇怪的是一個不知哪里來的梯子斜橫在屋子的中間。 愛倫知道自己應該是再也見不到八角楓和尼古丁了,她坐下來和其他三個人平靜的把前一夜剩下的飯菜吃完。幾個人或坐或站在門檻上,等著風停,等著那輛來接他們的車子。從耀目的陽光反射在雪地上刺痛著他們的眼睛到漫天的落霞爬上頭頂?shù)奶炜?。看著越來越濃的夜色伴著烏云掩蓋住群星迎來陣陣狂風,鵝毛大的飛雪幾乎隨時會將物資掀翻,死寂的天地間只能聽見四面八方傳來的呼呼的的風嘯聲。 柯克和馮葉用窗簾和折斷的桌椅升起了一堆火,四個人圍坐在一起,李莓依偎在愛倫的懷里,愛倫的頭枕著馮葉的肩膀,柯克正對著他們坐著。無所事事的四個人念起了尼古丁留下的 書里講述了一個落魄的偵探家因為殺人而被判入獄。他幾經(jīng)周轉(zhuǎn)終于被鑒定出具有偏執(zhí)性人格障礙,被關(guān)進了貓頭鷹精神病院。在那里面他遇到了一個患有人格分裂的女人、一個患有失眠癥的男人和另一個患有抑郁癥的女人。他們相識在精神病院年終的聯(lián)歡會上,由于大家住的房間相隔很近所以經(jīng)常走動,在一起交談過去的日子。幾個人互相勉勵并且積極配合治療,終于有一天他們離開了貓頭鷹精神病院。在出來的那天他們決定要去一個叫做小城的地方開始嶄新的生活,一路上他們游山玩水,遇到了慈祥和藹的蘭婆婆,在一個叫做瘋?cè)司起^的島上參加篝火晚會……最后他們坐著一艘豪華大游輪到達了小城。在那里,患有偏執(zhí)型人格障礙的家開了一個書店;患有失眠癥的男人當上了畫家,他一生只畫一個女人的背影;患有人格分裂的和患有抑郁癥的兩個女人在海邊開了一家燒烤店,在每一個風起的白天放風箏,在每一個月圓的夜里放煙火。 這個夜很長,長到四個人輪流把書念完了都還看不見陽光的身影。有的只是看不見盡頭的深夜與他那白潔晶瑩的愛人在窗外無盡的纏綿著、互訴著心中對對方的愛慕與深情。 “有件事我早該告訴你們了。”李莓告訴另外三個人在回來的路上她弄丟了兩張通行證。 柯克愣了一下,只一秒便安慰她道:“沒事,其實有沒有那個我們都活不了了,不是么?” 他看向另外兩個人,愛倫和馮葉相視而笑,不悅的神色只是一閃而過便贊同的說道:“無所謂,對!無所謂!” 他們都知道,在這個既沒有淡水也沒有食物的地方,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那輛遲到了很久的車子。他們曾為了搭上這輛車付出了許多艱辛,甚至有幾次差點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一路上支持這幾個人到這里的也無非就是活下去這三個字罷了。而如今,他們走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那輛車子未必會來,或者是,它早已來過了。 他們都絕望了。那種感覺不是突如其來的噩耗而產(chǎn)生的撕心裂肺,而是歷盡痛楚、嘗盡辛酸后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起點的心如死灰。 愛倫問李莓初中的時候為什么每次放學都最后一個走。李莓沒有回答,她問馮葉大學時每個禮拜的那封信都是寄給誰的。馮葉問愛倫,為什么每次離開的時候都不要人送。愛倫把問題又拋回給柯克。 “他鄉(xiāng)的風景是不是真的要比故鄉(xiāng)的更讓人留戀?” 柯克一飲而盡杯中的紅酒,他眼前的三個人漸漸模糊起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笑聲仿佛來自遙遠天邊,刺耳的像是扯碎的照片般觸動著他內(nèi)心最柔軟的一部分。 他鄉(xiāng)的風景縱是有千般秀麗,又怎么比得了故鄉(xiāng)那一彎皎潔的明月呢? 柯克想起了他們初相識的情景。 那一年柯克和馮葉5歲,愛倫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