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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固執(zhí)地守著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些事實,可沒有人會去發(fā)現(xiàn)它,更不會有人來細細的讀它。 此刻的八角楓自然也是沒有這樣的心情的,一個又一個精彩而詭異的他人的往事在她的腳下匆匆而過,只留下一些微不足道的痕跡。 …… 1999年2月,一劉姓女子因謀殺其夫被捕。被判死刑。 …… 1999年3月,一朱姓男子因謀殺其父母生前住所的一鄰居而被捕。被判死刑。 …… 1999年4月,一武姓男子騙其前妻及女兒至家中,在飯菜中下毒以求同歸于盡。但男性所服藥量甚少未果,在確認其妻女身亡后逃亡在外,現(xiàn)已被捕。被判死刑。 …… 1999年5月,一李姓老太協(xié)同其年幼孫女趁其親生兒子與兒媳熟睡時將兩人殺害。李姓老太現(xiàn)已自首,被判死刑。王姓幼女在福利院泳池中溺斃,暫時排除他殺可能。 …… 1999年6月,某大學(xué)禮堂7人深夜被殺案現(xiàn)已告破,嫌疑人馬姓女大學(xué)生雖然自首,但考慮到案情及其惡劣嚴重,現(xiàn)已判其死刑。 …… 1999年7月,一愛姓女子因殘忍殺害其3個朋友被捕。被判死刑。 …… 生冷的文字散發(fā)著淡淡的油墨味,它雖然記錄了一些往事,卻無法生動的描繪出那往事中一幕幕的矛盾與心酸,仇恨與愛戀。 它沒有辦法道盡劉沁想擺脫平庸的丈夫,卻又無法忽視他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矛盾。 它沒有訴清朱大中窮盡一聲有多么的渴望成功,他有多么的想要自己的父母能看到自己的成就,他得到了機會卻不想被疑似的謀殺案而毀了得之不易的前途,他殺了一個人去掩飾不是自己的錯誤,他以為自己肅清了道路,可到頭來,那機會原來不過是朋友的一句敷衍,一個玩笑。 它沒有辦法說明白武風(fēng)平該是有多懦弱的男人,雖然他也有過一段平淡而美好向上的日子,但終究抵抗不過命運給予他的一個又一個挫折。他開始逃避一切,甚至到后來連生存也要逃避。他想死,下不了勇氣的他偏要拉上已經(jīng)展開全新生活的前妻女兒。他下毒給別人時,毫不手軟。他下毒給自己時,心里卻不斷地退縮。他又逃開了,與以往歲月里的每一次都一樣。 它怎能講明,李同霞早年曾經(jīng)很堅定的拒絕過尚未成年的兒子帶著一個滿臉濃妝、大著肚子的小姑娘進門。甚至在那女人在家里的廁所中將沒有呼吸的孩子生下來后,她也非常冷漠的讓他們把她扔掉。兒子與那女人沒有再去看冰冷的馬桶里的嬰兒,只當(dāng)是買了一個廉價殘次的廢品一樣拋在腦后。李同霞氣呼呼的在夜里把死嬰扔進了家門外的垃圾桶里。那天午夜夢回,她始終無法安枕。她又回到了扔那孩子的地方,她聽到了那孩子的哭聲,她激動地哭了出來,將孩子抱回了家,取名王敏,撫養(yǎng)她到大。 加粗了的黑體字也自然是說不清楚馬曉希自小是怎樣備受同學(xué)的排擠的,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性格的原因,還是自己的相貌太過難看的緣故。這樣的壓抑一直到她大學(xué)的時候終于爆發(fā)了,她再也受不了那些冷言冷語,有意無意的刁難了。她無數(shù)次夢見自己將那些人用冰冷的尖刀刺死,滿足于那些人痛苦的□□,扭曲無助的面容。因為學(xué)校的宿舍重新裝修,所以大家都住到了大禮堂中。那一夜,她又做了這樣的夢,可與以往不同的是當(dāng)她醒來時,自己滿身的鮮血,而那幾個人也永遠睡了過去,不會再嘲笑自己了。馬曉希知道自己當(dāng)時的表情的一定奇怪極了,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禮堂里其他的人都還呼呼的睡著,只有她一個人坐在一具又一具血腥的戰(zhàn)利品中間。 …… 眼見著再往前就是平坦的大道了,白板放緩了腳步問同樣沒有力氣再奔跑的八角楓道:“一個被傷害了的人殺一個傷害了他的人是應(yīng)該的么?” 白板的問題很突兀,不過八角楓還是立刻給了他一個回答:“一個叫愛倫的女人曾對我說,大部分時候,人們都是只愿意看到自己被傷害的那部分。他總是以為別人對不起他,殊不知,這樣自怨自艾的人也正在傷害著別人。只是,愚蠢的他看不到?!?/br> 第118章 第二十四章 死水 八角楓在自己就要踏出曾以為永遠也走不出的垃圾場時,回望了一下身后那狹長的通入黑暗的道路,想著環(huán)繞在耳邊過的或哭或笑的怪叫,一種莫名的不舍涌上心頭,仿佛那里面有某樣沉重 八角楓的內(nèi)心又重新不安了起來。 “快走!快走!要漲潮了!”白板恐懼而急切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八角楓轉(zhuǎn)過身來,與他同望向頭頂那一輪不知何時已經(jīng)脹的的鮮紅的月亮。 八角楓不明白眼前這樣平坦的道路怎么會漲潮,可空中正在不斷鼓脹的充血的月亮又分明的告訴了她事情的不尋常。 他們只有一秒的時間站在那里發(fā)愣,因為只這一步的間歇,被困已久的guntang濃稠的鮮血像洪水一樣沖破了月亮那早已脆弱不堪的表皮,直瀉而下的血液奔騰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與繚繞的煙霧糾纏在一起覆沒了一切。 奇怪的是,八角楓并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雖然她的一生中經(jīng)歷了太多如夢的幻覺,可是這一次的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真實。 她暢游在一個鋪著白色瓷磚的泳池底部,她聽得到上面吵鬧的聲音,看得到一雙又一雙來回擺動的雙腿。 “我要到上面去?!卑私菞餍睦锵?。她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個直通水面的梯子,她很輕易地游了過去,順著梯子向上爬,仰著的頭前所未有的貼近著水面,她看到了那一頭的藍天白云,明媚的陽光,俯視自己的歡笑的人們…… “八角楓!” 八角楓終是沒有到達自己所想的那個地方,她被一個有力的手狠狠地向下拽了回去,一股子還熱著的河水被吸入了鼻腔,無助的她連續(xù)地干咳著來排解呼吸困難的痛苦。 八角楓睜開雙眼,黑夜依然,只見白板又長又窄的頭緊挨著自己,瞪大的眼睛似在確認著眼前最后一個乘客的死活。八角楓很不適應(yīng)這樣的距離,尤其是白板口中吐出的帶著魚腥氣的溫?zé)岬暮粑?/br> “車子找到了?!贝_認八角楓是活人的白板用手指了指兩人身旁的那輛仿佛在這些年里唯一不曾變過的4路公交車。 八角楓看了看道路盡頭的紅色的泛著洶涌波濤的河水,龐大而陰霾密布的垃圾場只剩了河對岸不起眼的一叢矮小的陰影,不時地閃著白色的星點。 “不要看了,再過一會兒就會退潮了?!币呀?jīng)上了車子的白板再次催促八角楓道。 “可是,我的貓……”欲言又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