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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細(xì)談,自己這把年紀(jì)還要靠她出謀劃策,便也閉口不問。 “好,為父自會安排?!?/br> 與阮風(fēng)亭議完事,阮酥便帶著寶弦到了久別的玲瓏閣。見到站在阮酥身邊的陌生丫鬟,冬桃淡漠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訝異,然而終是什么也沒有問,只引著她二人到了二樓雅間。 幾人坐定,阮酥也是一嘆,自己的丫鬟走的走,趕的趕,現(xiàn)在還留守身邊的誰能想到竟是這位身懷秘密,最初認(rèn)定不會長久之人?她輕輕翻過冬桃遞過來的冊子,上面的消息倒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見眼前人似乎在走神,阮酥才猛然發(fā)覺好像少了些什么。 “怎不見文錦?” 冬桃抬眸,竟是猶豫了一秒。 “他在后面,小姐要去看嗎?” “后面?”見她處處透著古怪,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阮酥困惑。 “難道又偷懶了?” 冬桃抿了一下唇,“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后院廂房,雖是秋天,小院中栽種的植物已經(jīng)沒有往昔的生氣,奄奄地倒垂在地面;尋常大開的軒窗,現(xiàn)在也是一反常態(tài)的死死緊閉……阮酥一邊走,一邊掩不住心中的疑問,想問冬桃,然而見她面色異常詭異,那到嘴邊的話,生生又被咽下。 終于,冬桃在門前站定,神色間竟有些猶疑掙扎。她尚未開口,只聽屋內(nèi)一陣噼里啪啦瓷器碰撞落地,很快一道男聲虛弱響起。 “走……你來做什么……” 冬桃尷尬地看了阮酥一眼,“……文錦,小姐來看你了……” 聽到這句,文錦一時噤聲。阮酥實在見不得自己的人被旁人欺負(fù),雖然也想不通怎么只一個多月未見,這小子居然囂張成那樣子。 “怎么,連我來了,文錦也要閉門謝客嗎?” 半晌,才聽文錦懶懶回答。 “……哪里,只是文錦現(xiàn)在實在羞于見人,只恐污了妻主的眼睛?!?/br> 聲音雖還不是很精神,不過卻總算恢復(fù)了昔日的玩世不恭。 阮酥笑了笑。 “哪有那么多話,還不快開門?!?/br> 屋中聲音停了一停。 “門沒有鎖,妻主自己進(jìn)來吧……” 阮酥推門進(jìn)去,屋中光線灰暗,散發(fā)著一股久未通風(fēng)的腐悶氣味。阮酥皺眉,若這個時候還反應(yīng)不過來,那也太遲鈍了。果不其然,方一撈起懸掛的珠簾,便見文錦氣息不穩(wěn),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饒是隔著一張人皮面具,那蒼白如紙的顏色似乎也已透過皮rou顯露出來。 “你怎么了?” 阮酥大驚,實在難以把眼前人和那個性子妖嬈的少年聯(lián)系在一塊。 “……病了?!?/br> “只是病了?” 阮酥冷笑,文錦艱難地抬起眼,睫毛輕顫,卻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聽到外面狗吠聲,阮酥回頭一看,竟是冬桃養(yǎng)的那只“阿黃”欲跳入屋中,被冬桃攔在了屋外。 “太吵了,妻主請回吧?!?/br> 聽到冬桃的聲音,文錦睫毛顫了顫,終是背過了身子。此景此景,阮酥若有所思,她摔下珠簾,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門外的冬桃面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冬桃看著她的神色,咬唇道。 “德元給他下了毒,最近卻遲遲沒有送來解藥,所以……” 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為了方便控制,主人們通常都會給死士、手下服藥,定期送解藥。這個道理阮酥自然明白,但看冬桃神態(tài)頗不尋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阮酥瞇起眼睛。 “知道得這么清楚,別告訴我你又私闖青云觀了?” “我……” “還要瞞著我嗎?” 冬桃臉色一變,良久才艱難開口。 “確如小姐所料,只是我……技不如人……”她眼圈有些紅,大概是因兩次折在德元之手有些不甘。 阮酥呼了一口氣。這個冬桃,本來以為她會心腸冷硬,對文錦的生死不管不問,不想自己到底低估她了;與用父異母的哥哥玄洛不同,冬桃的正義感有時候真讓她有些難以形容,長此以往,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德元有什么條件?” 冬桃有些不可思議地抬起眼眸,試探道。 “她……想請小姐一敘……” 阮酥觀察著冬桃的神色,目光莫測。 “你很擔(dān)心文錦?” 冬桃一愣,聲音卻頗為堅定。 “總歸也是一條人命……” 青云觀,與第一次來時一樣,此番也正下著雨。 阮酥由冬桃與寶弦陪著,拾階而上。似乎是預(yù)料到她的動作,德元長公主早早便讓一個容色溫潤的男子守在觀口,見她到了,男子揖了一禮。 “原來是貴客到了,主人有請,貴客請隨我來?!?/br> 話畢優(yōu)雅轉(zhuǎn)身,一頭撞入風(fēng)雨中,不得不說德元雖然遭人詬病,可是調(diào)@教出來的人,卻一個個都是那么賞心悅目。與第一次走的不同,男子領(lǐng)著阮酥從側(cè)面偏殿走去,七拐八繞,又是雨大,竟越走越偏僻。阮酥倒是不擔(dān)心,左右身邊還跟著兩個高手。只一炷香時間,男子把幾人引到一座二層閣樓前,隔著一方竹簾,他朝里低聲說了幾句,便見簾子從里面被拉起,左右又出現(xiàn)四個長相俊美的少年,朝阮酥欠身行禮。 “貴客請進(jìn),我家主人已恭候多時。” 阮酥也不推辭,跟著少年往里進(jìn)入。二樓小閣,四面通透,垂掛著各色貴重絲簾被風(fēng)陣陣吹起,似乎下一秒便會被不斷變大的雨勢浸濕。閣中擺設(shè)很風(fēng)雅,中間背對樓梯坐著一人,正歪在美人榻上閉目聽雨,正是德元長公主。 “阮酥見過長公主殿下?!?/br> 阮酥上前行了一個宮禮。 “上次就說過,本宮已是方外之人,阮大小姐無須這般多禮。” 話是這樣說,德元臉上卻頗為受用。 阮酥也不饒彎子,沉聲道。 “禮不可廢。不過請殿下恕阮酥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前來,還請長公主給文錦賜藥?!?/br> “哦,小文錦的藥竟沒有送去?” 德元一臉無辜,詢問身邊的男子。 “是文默失職了?!?/br> 先前引阮酥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