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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錦!你、你還活著嗎?” 許久,文錦動了動,將頭靠在冬桃懷中,氣若游絲地道。 “沒死……我遇見了玄洛身邊那個叫頡英的家伙,差點死在他手上……不過他也小看了我,我這才得以逃脫……” 冬桃高懸的心方才放下,咽下一口唾沫,文錦突然回握住冬桃的手,柔聲道。 “你好像……還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你呢?你的真名叫什么……能告訴我么?” 冬桃腦子嗡地一聲,懵了片刻,方低聲道。 “玄瀾,我叫玄瀾?!?/br> 賞燈會過得異常平靜,一干人雖各自心懷鬼胎,表面卻是其樂融融,見白秋婉高興,祁念便也甚是欣慰,只是直至送走阮酥等人,白秋婉也還未明白過來,阮酥讓自己攛掇祁念邀請眾人所圖何事。 太子的府宴雖然結束了,但大街上的熱鬧卻絲毫沒有退卻,燈潮、人潮,竟比來時更加洶涌,侍衛(wèi)一時難以開路,迫不得已在大街當中停滯片刻,將人手調到隊伍前頭去驅趕民眾,也就是在這時,人群中突然飛出幾名布衣百姓,手持長刀,直取祁金珠的馬車,來勢兇猛,駕車的侍衛(wèi)一時傻了眼,還不及反應,阮酥便掀開簾子,大聲提醒。 “快往旁邊的小巷跑!” 寡不敵眾,遠處的侍衛(wèi)又被人群堵住,一時過不來解救,除了逃跑確實也沒別的法子了,那侍衛(wèi)當機立斷,一拽韁繩,取道小巷,奈何那些刺客窮追不舍,竟還躥出幾名騎士,一路逼趕,侍衛(wèi)高度緊張,只得聽著阮酥指揮,沒頭蒼蠅一般亂竄,畢竟馬車里坐得可是金枝玉葉。 等那駕車侍衛(wèi)回過神來時,馬車已經(jīng)遠離熱鬧的街道,逼近山崖了,侍衛(wèi)急忙勒馬,正想回頭看看后方,只覺額頭一痛昏死過去,打中他的乃是一柄劍鞘,出手的人飛身上前,將劍身收回鞘中,回身一掌便止住了疾奔的馬匹。 阮酥掀開車簾,見是名高瘦的漢子,相貌兇惡,留著絡腮胡子,方才追趕他們的幾人也陸續(xù)聚過來,皆是一臉的江湖豪氣,阮酥讓祁金珠留在車中,自己慢慢下了馬車,走到幾人面前,欠身一福。 “今夜多得諸位相助,雖不知幾位大俠高名大姓,阮酥先在此謝過!” 那為首的高瘦漢子抱劍笑了一下。 “我叫莫桑,和這幾位兄弟都是玄瀾的朋友,想必你就是那個阮大小姐吧?看著弱不禁風,倒是好膽識?!?/br> 他好奇地打量著阮酥,這個渾身香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家閨秀,竟然能把他的結拜義妹玄瀾收于麾下,這讓他十分震驚。 “過獎。” 阮酥笑了一下。 “還要勞煩幾位,幫我把馬車推下山崖……” 233 公主遇刺 城郊的山道之上,冬桃取出馬車里的紗布藥酒,替昏迷過去的文錦和段明潤先后包扎了傷口,做完這一切,她亦是是疲憊不堪,文錦靠在車壁上,睡夢中猶自蹙眉喃喃道。 “什么破地方,硌得慌……” 冬桃猶豫了一下,扶著文錦躺下,讓他的腦袋枕在她腿上,她低頭看著文錦的面容微微出神,美人在骨不在皮,饒是被面具覆蓋,卻也能看出是極其出色的輪廓,就是肖似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玄洛這一點,令人生厭…… 風吹草低,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冬桃抬頭,一眼便看見騎在馬上的阮酥,面上猛地一紅,飛快將文錦的腦袋搬開,跳下車來。 幾匹快馬停駐在馬車前,阮酥贊賞地看著冬桃,笑意盎然。 “我知道,你們一定能做到的!” 她的目光落在外在馬車座上的文錦身上,見他面色如紙,胸前的紗布有血跡溢出,皺眉道。 “文錦受傷了?唉,這一次,倒真是難為他了,回去你好好照顧他?!?/br> 同來的祁金珠此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尋常百姓的衣裳,不見段明潤,焦急地拉住冬桃問。 “段郎呢?” 冬桃朝馬車里看了一眼,祁金珠連忙拉開車簾,段明潤躺在里頭,衣無整處,不僅身上多處可怖的傷痕,十個手指頭也腫漲得厲害,一看便是遭受了酷刑折磨。 祁金珠嚇了一跳,身子虛晃險些站立不住,她顫抖地摸上段明潤的脖頸,感受他平穩(wěn)的脈搏跳動,方才落下淚來。 阮酥看到這一幕,也是又驚又疑,這都是玄洛干的?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么做!即便真的不打算成全祁金珠,也不該如此折磨段明潤!他難道真想用酷刑逼段明潤放棄? 兵貴神速,不及多想,阮酥回頭便對冬桃道。 “公主從未離開過皇宮,段小郎如今又昏迷著,能否請你的這幾位朋友護送他們一段?” 阮酥開口,冬桃毫不猶豫地轉身向莫桑抱拳道。 “莫大哥,有勞!” 莫桑闖蕩江湖多年,膽大妄為,不畏權貴,沒什么事不敢做,縱然隱約知道了祁金珠的身份,他依舊豪氣干云一口答應。 “玄瀾,人交給我,有我在,保證將他們平安送離京城!” 夜晚的山巒間,一抹月光輕輕鋪在地上,露水混合著夜風的味道,讓人心脾清透,祁金珠望著前路茫茫,雖依舊帶有一絲對未知的恐懼,但更多的,卻是破出樊籠的欣喜若狂。 為了逃避追兵,莫桑決定帶兩人遠離官道走山路,岔道口,阮酥停下腳步,重重抱了祁金珠一下。 “金珠,從此之后,你便自由了,望你永遠也不要再踏上這個是非之地。” 祁金珠含淚點頭,拉著阮酥的手不肯放開。 “阿酥,你我相識不過短短數(shù)月,你卻改變了我的命運,得友如你,祁金珠此生無憾……” 她目中閃過一絲憂慮,還是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你隨我一道走吧!這皇宮里,終究也沒什么值得留念的地方,你在京城又是敵人多過朋友,與其舉步維艱,不如……” 阮酥輕輕推開她,堅定的眸子閃閃發(fā)光。 “我的戰(zhàn)場在這里,我的執(zhí)念也在這里,所以我哪里也不會去,金珠,一路保重!” 另一邊,卻是已經(jīng)亂做了一鍋沸水,祁金璃和祁金晶同車,親眼目睹祁金玉的馬車被刺客追殺,直至消失在她們的視線范圍,都嚇得不輕,前頭的侍衛(wèi)們剛剛脫身要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