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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了她一眼。 “大理寺那邊可是有什么異動?” 寶弦這才想起正事,四下看了看,湊近阮酥耳畔說了些什么,跳動的燭火映在阮酥雙瞳中,閃閃發(fā)光。 阮酥嘴角慢慢牽起。 她果然沒有猜錯,祁澈那樣貪婪,怎會舍得銷毀那價值萬金的賬本,原來竟藏在那樣的地方,看來她在曾宓身上用的功夫始終沒有白費。 “曾宓說,印墨寒也已派人潛入大理寺問她賬本的下落,她不說便是愧對于他,但為了報答小姐,她愿當堂舉證凌雪璇之死?!?/br> 阮酥渾身血液沸騰起來,她點頭。 “速去太子府,請?zhí)右欢ㄒs在印墨寒之前拿到賬本,那可是給祁澈致命一擊的匕首!” 菜市附近,販賣雞鴨的張氏一家正在屋里相擁著瑟瑟發(fā)抖,三更天時,突然來了一隊官兵大爺,徑直闖入他家里的雞舍,張老頭嚇得趕緊吹熄了燈,捂住老伴的嘴躲在屋中動也不敢動。 幾個衛(wèi)兵在臭烘烘的干草堆里一陣摸索,終于找到深埋其中的賬本,連忙疾步奔過來交到羅虎手上,羅虎拍了拍灰,這才雙手奉給馬上的祁念。 祁念接過來翻了翻,面上笑意越來越深。 “祁澈,你當真胃口不小?。〔恢栏富士吹竭@些,是否會和孤一般震驚?” 他目光一冷。 “羅虎,你速速進宮稟告父皇,就說孤已經(jīng)找到了祁澈私營鹽礦的鐵證,明日便可在大理寺開堂會審。” 羅虎領(lǐng)命,打馬而去,祁念這才調(diào)轉(zhuǎn)馬頭,悠然回府,行過兩條大街,迎面卻見印墨寒白衣藍裘打馬而來,身后只跟了一輛馬車,隨從數(shù)人,他在祁念面前勒住馬,卻并不下馬行禮,只拱手欠了欠身。 “臣見過太子殿下。” 祁念掂了掂手上的賬本,目光刀鋒一般銳利。 “印卿來晚一步,賬本已在孤的手上,若是想強奪,你帶這么幾個人,只怕有些困難吧?” 印墨寒目光掃過他手中的賬本,淺淺一笑。 “殿下誤會了,以下犯上,乃是大罪,臣不敢逾越,臣此來……乃是為了完璧歸趙?!?/br> 247 功虧一簣 天邊才泛起魚肚白,大理寺衙門內(nèi)一場特別的三堂會審便拉開了序幕。嘉靖帝震怒,定要命大理寺、刑部、吏部三堂會審祁澈,案犯是皇子,事關(guān)天家顏面,大理寺卿何湛不敢怠慢,一大早便與共審此案的刑部尚書褚思煜坐在堂上反復(fù)商討。 “印墨寒怎么還未到?雖與你我同級,但始終是個為官尚兩載的小輩,如此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作為吏部尚書,印墨寒也在三堂會審之列,事前他不僅對何湛的邀約借故推脫,不參與溝通案情,事到臨頭,還遲遲不到現(xiàn)場,實在是傲慢得緊,引得何湛十分不滿,褚思煜卻不這么認為,他對何湛微微搖頭。 “左大人此言差矣,印墨寒平日與五皇子走得近,這樣做無非是為了避嫌,對咱們大家都有益處,依我看,此人心機深沉,一會升堂,他很有可能袖手旁觀?!?/br> 兩人正討論著,印墨寒卻已到了,暗紅色官袍穿在他身上,越發(fā)襯得他眉飛入鬢,俊彩神清,他對兩人拱了拱手,微笑道。 “晚生來遲,還請二位大人恕罪,只是吏部一向不審案子,此次會審還需由二位主審,晚生在一旁聆聽學習便可?!?/br> 何湛暗疇,褚思煜所料果然不錯,他也明白祁澈的事或涉黨爭,便不再多言,一時嘉靖帝的圣駕到了,三人接駕完畢,嘉靖帝在垂簾之后的龍椅上坐了,三人才分別在主審官的位置上落座。 何湛一拍驚堂木。 “請五皇子上堂?!?/br> 秋風瑟瑟,紅葉飄零,一輛八寶香車飛馳而過,碾過殘葉,留出兩條長長的印跡。 阮酥不斷掀開車簾催促車夫,昨夜她的雀金裘一直到后半夜方才完工,疲憊力竭,便趴在桌上睡了過去,醒來時已是油盡燈滅,天光泛青,她也顧不得梳妝,連忙和太后請了命,前去找玄洛,好不容易趕到玄府,寶笙卻告訴她玄洛一行早已出城,阮酥只得又追了上去,路過大理寺衙門前時,她突然喝令車夫停車。最新最快更新 不知為何,她今早眼皮老是跳,雖然祁念那邊應(yīng)是鐵證在手,又有嘉靖帝坐鎮(zhèn),印墨寒自是不敢干預(yù)另外兩部審案,可心中為何還是隱隱不安? 好不容易拿捏到祁澈,一定不能讓他逃掉,可是玄洛那邊……阮酥掙扎了一下,還是道。 “寶弦,你在這里盯著,若有不對,立刻到城外告訴我?!?/br> 玄洛此次塞北之行,除了皇城司隨行的騎士外,還帶了一隊商賈,阮酥在顛簸的馬車之上,一眼便看見悠悠前行的車隊中間那輛官家錦車上皇城司的標志,她心中著急,干脆吩咐車夫解下一匹馬來,自己打馬追了過去。 “皓芳大人,有個女子打馬朝這邊來了,看樣子來勢洶洶的,只怕有詐!是否要將她拿下?” 隨侍在玄洛車旁的皓芳抬眼,發(fā)現(xiàn)竟是阮酥,不由心中暗喜,罵那稟報的繡衣使道。 “你有沒有點眼力見?還不快放行!她若不來,咱們這一路都有得受?!?/br> 玄洛一大早便冷著張臉,同行商賈巨富前來恭維見禮,他都視而不見,徑自鉆進馬車,搞得大家都很尷尬,皓芳連忙俯身對著車窗道。 “大人,阮小姐來了?!?/br> 馬車之中,絨氈錦裘,鋪設(shè)華麗,玄洛正隨手翻看手卷,聞言手指一頓,緩緩掀開了車簾。 阮酥在車前勒馬,氣喘吁吁,雖然在玄洛的調(diào)理下,她身子好了許多,但依舊弱不禁風,不過一里的路,便覺顛簸得渾身疼,見了玄洛,無由來一陣心虛,想要下馬,竟是身子一軟,差點跌下來,玄洛目光一緊,不待他人反應(yīng),早已飛身掠過,幾個漂亮的旋身,便抱著阮酥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你怎么來了?” 阮酥抱著他的脖子,驚魂普定,還不及回答,便見車隊里許多商人都探頭出來向這邊張望,不由面上一紅,咬牙低聲道。 “先放我下來,很多人在看?。 ?/br> 玄洛一笑,干脆抱著她鉆進馬車,將她放在錦榻之上后,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還背著個包袱,不由打趣。 “怎么?這是準備打點行裝追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