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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突然折返,便知是察覺了什么,一呼百應,紛紛從蟄伏的丘陵后勒馬竄出。 “弟兄們,動手!別讓肥羊跑了!” 駕車的賀樓兄弟驚怒不已,厲喝一聲護住馬車,并迅速抽出長刀與之對戰(zhàn),雪盜都是游牧民族,野蠻兇殘,在馬背上又如履平地,一群人策馬圍著馬車怪叫奔騰,饒是文錦也加入了戰(zhàn)局,依舊應接不暇,大刀不斷劈在車身上,阮酥在車內(nèi)看著被刀刃劃開的缺口,一陣觸目驚心,冬桃把她交給寶弦,自己也跳出馬車去助文錦等人。 一柄長刀插入車身,寶弦護著阮酥險險避開,袖中飛出幾星暗器射向車外,阮酥跟著她左閃右避,喘道。 “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寶弦,你有沒有把握沖出重圍去扶風郡求援?” 寶弦愣了一瞬,立刻否定。 “不行!就算血戰(zhàn)到底,我也不能離開小姐片刻!” 就算沖出重圍去搬救兵,快馬加程也要一天一夜,而現(xiàn)在這狀況只怕連半個時辰都難撐過去…… 阮酥面上已有了破釜沉舟的堅定。 “方才有些話,我不好直說,這些雪盜對佃戶確實是不留活口,但若是女子便不同了……還有文錦也生得頗有姿色……想想辦法,或許總能拖延幾天……” 寶弦悚然睜大雙眼,劇烈搖頭。 “萬萬不可!我絕不能讓這些禽獸碰小姐半分!” “別和我啰嗦,沒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求生的欲望比誰都要強烈,性命當前,是講不起什么三貞五烈的,她大仇未報,絕不能死在這里,留著這條命,才有轉(zhuǎn)圜的機會。 說話間,阮酥猛地發(fā)力,將寶弦推出車外,不容置疑地瞥了她一眼,她方才一咬銀牙,抽刀砍死撲上前來的一名雪盜,縱身搶了馬狂奔而去。 “追那女的!別漏掉一個!” 阮酥突然一把拉開車簾,高聲道。 “諸位英雄,與其這樣死斗,兩敗俱傷,不如我們談談條件。” 她的聲音輕靈如冷泉,破空而出,倒引得雪盜們紛紛側(cè)目,本來只是好奇,在見到她的面容時,卻又不由自主停下廝殺。 阮酥是個很美的女子,云鬢浸墨,冰清玉潤,深紅色的大氅映襯得她越發(fā)膚白如瑞雪,與濃眉大眼,蜜色皮膚的塞外女子相比,是一種截然不同的美,特別是她身上清貴無比的氣質(zhì),處處昭示著她必然身份不凡。 “方才是你在說話?” 雪盜的首領顯然對阮酥很感興趣,他策馬小跑過來,面帶涎笑靠近阮酥。 “你們漢人有句話說得好,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這種情況下,你和我談條件?” 冬桃等人見他不懷好意,忙圍護在阮酥身邊,阮酥卻并未流露出一分懼色,她淡淡一笑,目光從容。 “誠然閣下說得不錯,但你也看見了,我身邊這幾位也都不是泛泛之輩,若你執(zhí)意死斗,就算最終擒下我們,你的人馬也要折掉半數(shù),不瞞你說,我們此行是帶了不少錢,但大都是銀票,且是京城瑞豐錢莊的銀票,你們無論到哪里去兌現(xiàn)銀,都注定惹人注目,遲早被官府盯上。無論怎么算,都不是值當?shù)馁I賣吧?” 那首領摸著下巴冷笑,顯然在考慮阮酥的話,正當他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卻面色劇變,一揚馬鞭吼道。 “是誰!來者是誰!” 阮酥回過頭去,只見雪塵滾滾,飄渺煙光中,一隊騎士踏著碎雪飛馳而來,為首那人,雀金裘被風鼓起,流光瀲滟,似一道紫虹照亮了煞白雪原。 屈辱難當 阮酥看著迎面而來的玄洛,心情十分復雜,她一向信奉識時務者為俊杰,生死關頭本不該矯情,可此時玄洛的雪中送炭,卻令她無比難堪,因此在他遙遙對她微笑時,她卻狠狠放下車簾,重新避回車內(nèi)。 車外廝殺聲不絕于耳,而阮酥此時卻心猿意馬,自玄洛出現(xiàn)那刻起,她便知道自己已經(jīng)獲救,可就是這種放心,卻又讓她感到窘迫,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因為這個時候,她絕不愿欠他半點人情。 打斗聲逐漸平息,一切重歸平靜,阮酥聽到徐徐的馬蹄聲正向自己靠近,雙手不由緊緊攥緊了裙擺,她聽到車外刀劍錚然出鞘,冬桃冷然道。 “還請大人留步!” 玄洛酒一般的聲音響起,語調(diào)上挑,帶著調(diào)侃笑意。 “怎么?救了你家小姐的命,卻連她一句感謝都聽不到?你們這是什么禮數(shù)?” 冬桃咬牙切齒道。 “九卿大人相救之恩,我家小姐感激不盡,回京后必備禮叩謝,但現(xiàn)在,還請大人留步?!?/br> 玄洛哦了一聲,含笑道。 “我偏不留步?!?/br> 話音剛落,他已縱身下馬,冬桃抽劍上前,卻被皓芳頡英雙雙攔住。 “退下!” 眼見冬桃要吃虧,文錦連忙上前攔在她面前,笑容里帶一絲陰陽怪氣。 “哎呀!九卿大人,人家姑娘不愿見你,這般強逼硬搶,可不是君子所為吶!” 玄洛冷哼一聲,一揚馬鞭,文錦躲閃不及,嫵媚的臉龐上即刻多了一道鞭痕,冬桃見文錦受傷,怒上心來,輕叱一聲和皓芳頡英動起手來,阮酥聽著外頭動靜正情緒緊繃,突覺眼前豁然敞亮,半截掀起的布簾后是似笑非笑的玄洛,正垂眸注視著她。 “千里迢迢趕過來,還沒見到我的面,你就舍得走?” 他語氣調(diào)笑,修長的手指徑自向她伸來,本是習以為常的親昵,此時卻讓阮酥有一種被人當眾剝光般的恥辱感,她怒氣填胸,想也沒想就拔下束發(fā)的玉簪朝他一劃,雙眼寒光四射。 “不要靠近我?!?/br> 玄洛并沒有躲,雖然阮酥手勁不大,但他白皙修長的手背上還是被她劃了一道傷口,涌出零星血珠,玄洛瞟過那道血痕,目光陰沉下來,眼前的女人竟如被逼至絕境的困獸一般,對他充滿敵意,他笑容不見,出手如電握住阮酥手腕,阮酥只覺腕上一麻,玉簪自手心滑落,驚呼一聲,整個人已被玄洛攔腰抱出馬車。 “回駐地?!?/br> 他丟下三個字,皓芳和頡英便收了劍,隨他一同上馬,冬桃怎肯讓他帶走阮酥,與文錦一同砍斷馬車上的韁繩,招呼賀樓兄弟策馬追了上去,很快,她便在繡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