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5
阻止成婚 阮酥面上驀然罩上一層寒霜。 來得好是時候?。⊥醐傝⒈懔T了,印墨寒堂堂吏部尚書,竟巴巴地跑到這偏遠的塞北之地,只怕是她和玄洛準備成婚的消息已經(jīng)走漏,讓他坐不住了吧? 印墨寒的話似乎還回蕩在腦海中“你休想和玄洛雙宿雙飛!你生,我要你日夜跪在我母親靈位前懺悔,你死,我也要將你葬入印家祖墳,永世不得翻身!” 阮酥袖中的手不由握緊。 近來,與玄洛耳鬢廝磨的這段時光,已經(jīng)讓她對人生重拾向往,反而對復仇的執(zhí)著漸漸有些淡了,現(xiàn)在看來,卻還不是時候。 她挺直腰背,目光堅定無畏。 “走,我們就去看看,他們打算干什么?” 喜堂早已布置妥當,大紅彩燈從日暮時分便被點燃,專門有侍女負責添油,因此一夜皆是燈火通明,映照得廳中大片大片的紅色絢爛奪目。 因是半夜,除了灑掃侍女外,廳中尚無一個賓客,王瓊琚回到家中,先去閨房內(nèi)更衣梳洗,便只余印墨寒坐在廳中悠悠撥著浮茶,抬眼間,阮酥已步出喜堂,她長長的喜服逶迤在地,風姿卓絕,更比平日添了許多嫵媚,印墨寒看著她,有瞬間的走神,曾幾何時,他曾在夢境中見過這樣的阮酥,只不過,沒有現(xiàn)在這樣神色冷漠,她坐在床沿,局促不安地絞著手指,直到他掀開喜帕都不敢抬頭,他有些好笑地勾起她的下巴,低頭映上她艷若桃李的雙唇,她嚶嚀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小聲在他耳邊道。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印墨寒,從此以后,你便是我阮酥的全部?!?/br> 印墨寒心頭猛然一痛,他自嘲地笑笑,怎么會有如此荒唐的夢?就算日出西山,這個心如蛇蝎的女人也不會對自己有半點柔情,真是可笑至極。 放下茶盞,他輕輕撩袍站了起來,慢聲細語很有教養(yǎng),說出來的話卻讓阮酥幾乎將十指掐青。 “酥兒出門已兩月有余,我甚是擔心,因此特地前來帶你回去。” 阮酥站定腳步,冷冷與他對望,突然笑了一聲。 “阮酥一向離經(jīng)叛道,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我來說皆是一紙空文,莫非你以為,那所謂婚約能縛住我不成?” 竟敢公然來和玄洛搶人,寶弦頭一個便忍不了,但她也明白印墨寒和阮酥的婚約未解除,怎么說玄洛這先斬后奏來得也有些理虧,冬桃又木然不肯開口,她只得趕緊上前笑道。 “我家小姐和九卿大人的婚事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氖铝耍忍煲涣?,便要拜堂成親,我勸尚書大人一句,逝者不可追,來者猶可待,木已成舟,莫要強求。” 印墨寒垂眸攏了攏深褐色的披風,笑意不減。 “尚未拜堂,一切都未有定數(shù),怎么說木已成舟?” 阮酥雙唇抿成一線,此時此刻,她不想和印墨寒多費唇舌,他一介文弱書生,如果是來鬧場的,不管他官階幾品,她也不懼就這樣把他“請”出去,然而阮酥尚未開口,便聽玄洛的聲音自廳外傳來。 “印尚書跋山涉水來喝在下這杯喜酒,著實令人感動??!” 此時玄洛還未及束冠,渾身紅衣分外醒目,眉眼間有一種冰冷的艷色,他唇角噙著淡笑,眸子卻是十足冷厲,身后跟著的皓芳和頡英,皆是摸向腰間佩劍,乃至他們一進得門來,印墨寒左右的隨從,也不由緊張起來,皇城司的作風令人膽寒,要保護印墨寒全身而退,著實不易。 玄洛瞥了兩人一眼,語帶責備地道。 “大喜之日,怎能見血?人家好心好意來賀喜,你們可怠慢不得??!” 話中的威脅已是不言而明,印墨寒自然知道玄洛的作風,但他似乎沒有順勢下臺階的打算,依舊袖手立在那里,兩人之間看似平靜,卻是劍拔弩張,稍有不慎便要擦槍走火,承思王聞訊匆匆趕來,他半夜被隨從推醒,尚未來得及穿戴整齊,進門便見這一幕,也是著實頭大得很。 玄洛代天子行令,動輒便能越過刑部大理寺查辦官員,印墨寒乃是吏部尚書,掌管著四品以下官員的任免升遷,兩人都是得罪不得的角色,若是在承思王府起了沖突,無論哪一方有個閃失,都是大事。 畢竟和玄洛有交易,承思王到底是利字當先,他思考了一下怎樣化解眼前的尷尬,上前拍著印墨寒肩膀道。 “印大人前來塞北做客,怎么也不提前只會一聲?本王也好為你接風洗塵??!正趕上九卿大人與阮家小姐喜結(jié)良緣,倒替本王省了接風宴,哈哈,走!印大人若還不困乏,且與本王到前廳喝幾杯去!” 印墨寒微一側(cè)身,方才還禮。 “不敢勞動老王爺,酒便不喝了,下官此次前來卻不是為了私事,而是奉了陛下之命前來捉拿要犯,還請老王爺見諒?!?/br> “要犯?什么要犯?” 此話一出,別說承思王,連阮酥與玄洛都是面色微變。 印墨寒沒有回答,而是悠然看向阮酥,輕啟薄唇。 “阮酥,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當初你教唆二公主詐死私逃時,莫非沒有想過有東窗事發(fā)的一日么?” 這下阮酥是徹底震驚了,祁金珠的事,宮里宮外,就算留下蛛絲馬跡,也牽扯不到印墨寒,除非…… 阮酥突然想起尚未露面的王瓊琚,心中隱隱有些明了了,她原本以為,即便不認同自己的做法,但祁金珠能與段小郎雙宿雙飛,王瓊琚作為她最好的朋友,起碼會保持緘默,卻沒想到,她會為了玄洛,將這件事抖給印墨寒。 看來明日這婚,注定是成不了了。 她不動聲色地反問。 “印大人這帽子扣得著實讓人惶恐,卻不知有什么證據(jù)嗎?況且,陛下若是懷疑公主乃詐死私逃,也該交由刑部、大理寺追查,印大人乃吏部尚書,是否有些狗拿耗子?” 阮酥這話未免難聽,然而印墨寒毫不在乎,依舊面帶微笑。 “問得是,沒有證據(jù)便沒有定論,所以陛下為了顧及你的顏面,特將此事交給與你有婚約的我,再者,你莫非忘了,你可是有品級在身的女史,吏部也并非毫無過問的資格,阮酥,此事關乎皇家顏面,陛下震怒非常,要我速速將你帶回京城審問,你若想抗旨不遵,可就休要怪我公事公辦了?!?/br> 玄洛當然不會就讓印墨寒這樣帶走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