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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夜里都會氣虛體乏,丹藥都不起作用了,因此近日連后宮各位娘娘那里都不大去了,祁澈一定會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趁機向陛下表示關(guān)心,殿下可千萬看仔細了,他有沒有用那種東西……” 祁念回神,與祁澈虛情假意地寒暄一番,方才進殿。 嘉靖帝正披著狐裘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折,見祁念進來,也并未停下手中的朱筆,低著頭隨意問了祁念幾件政事,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 “聽說你近日在青樓里收了個花魁進府?” 祁念連忙撩袍一跪。 “回稟父皇,那女子尚未入青樓,只是個清客,兒臣因憐惜她能歌善舞又有幾分才氣,陷入風塵未免可惜,方才命人前去競價,也不敢收入府中,只是放在外頭樓里……” 嘉靖帝蘸了蘸濃墨。 “即是如此也就罷了,朕還聽說,陳博裕的兒子也看中了她,還因此和你的人動起手來?” 祁念一臉老實地答道。 “是的,兒臣并不知道陳小爵爺早就看上了那女子,他自小被陳侯寵愛,性子難免囂張些,此番被兒臣奪下,必然在人前丟了面子,陳家居功甚偉,兒臣實在不該為個青樓女子與他相爭……不過昨夜那女子已被人劫走,想必是陳小爵爺心中不服派人干的,這倒也好,兒臣已經(jīng)命人做成了失足落水的樣子,也算成全了陳小爵爺。” 嘉靖帝筆尖猛地一頓,抬起頭來,兩道目光銳利如刀。 “念兒,你要明白,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自古君為天,臣為地,再居功甚偉權(quán)勢滔天,對于皇家來說,也只不過是個奴才,就好比玄洛,朕看中他的才能,所以他才能脫離賤籍,呼風喚雨,但若是他對朕起了二心,朕一樣可以將他打回原型。陳家也是一樣,你可以給予他們恩寵,但前提是他必須知道感恩,而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br> 陳家的好處,嘉靖帝自然是記在心里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艱難上位的太子,天子的自負,注定陳家的恩德他可以感懷,但如果讓別人三不五時地提醒著他,只會讓他生出陳家以功臣自居,勢欺天子的感覺,而攬月的事,正好犯了這個忌諱。 臣下的兒子,竟然膽敢和皇帝的兒子爭搶女人,那還有什么別的東西,是他們不敢搶的? “兒臣知錯了。” 祁念面帶愧色,心中卻是冷笑連連,果然阮酥說得不錯,所謂天子威嚴不可觸犯,盡管只是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用對了地方,便足以撼動嘉靖帝對陳家信任。 “罷了,話說回來,這么快便看上了別人,朕看你對那白良媛也不是真的那么上心,這兩日朕就讓你母后把她放回去,你今后要吸取教訓,女人可以寵,但絕不能成為左右你決策的砝碼,否則,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br> 祁念心中大喜,白秋婉不在府上這些日子,他可謂飽嘗相思之苦,對著清平和符玉兩個美人也味同嚼蠟,王瓊琚獻了多少計策,也沒能把白秋婉弄回來,倒是阮酥小小一個主意,不僅打擊了陳家,還讓白秋婉重新回到他身邊,不得不說,兩人還真是高下立顯。 “父皇放心,兒臣只有分寸?!?/br> 嘉靖帝面色稍霽,點點頭讓他起來,祁念吸吸鼻子,似乎聞到什么怪味,突然厲聲呵住正往銀鶴之中添加香料的曹福。 “混賬東西!誰讓你在父皇寢宮點這種香料的?” 曹福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這香料是方才五皇子送進宮中的,嘉靖帝聞著大為提神,心中喜歡,便讓他點上,被祁念一嚇,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求救般看向嘉靖帝,嘉靖帝不悅地皺起眉頭。 “是朕命他點的,這香料提神醒腦,朕覺得甚好,怎么?這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祁念忙道。 “父皇有所不知,有種花名為罌粟,有提神奇效,但成癮性很大,民間常用它來提煉毒藥控制人心,用做香料雖沒有大害……但也容易產(chǎn)生依賴,身強力壯者便罷了,若是氣虛者使用,便如火熬空鍋,長久下去必受其害,兒臣聞著這香味,便有些像添加了那個……” 嘉靖帝眉心猛地一跳,卻依舊面色平靜。 “曹福,把這香拿到太醫(yī)院,命他們驗一驗成分?!?/br> 玄府之中,有一處蘆雪軒,種著異種茶花,朵朵大如拳頭,即便是大雪天氣,依舊沒有凍死,反而開得如火如荼,白雪覆著紅花,有一種對比之美。 阮酥正裹著厚厚的狐裘,與玄洛坐在軒中用晚飯,面前的黃銅火鍋里,湯水正咕咚咕咚翻滾著rou香,玄洛涮菜的姿態(tài)竟也十分優(yōu)雅,倒叫吃火鍋看起來也像是一件很風雅的事情。 這么想著,阮酥忍不住笑了,見玄洛挑眉看她,她咳了一聲道。 “你從哪里弄來的這湯鍋,看著倒挺別致……” 玄洛夾起一片嫩牛rou放進阮酥碗里。 “南方弄來的,那里冬天雖不如京城那么冷,但濕氣重,這種吃法可以去濕驅(qū)寒,輔以石斛、山參等藥材,對你的寒癥有好處?!?/br> 阮酥心中一暖,聰明的男人一旦照顧起人來,那便萬事都能細膩到極致,半點無需你cao心,連吃的東西都考慮的如此周到,倒叫阮酥受寵若驚了,見她咬著筷子面色泛紅,玄洛笑笑,他已經(jīng)摸清了阮酥的性子,對待仇人,沒什么是不能說不能做的,但是遇上對她好的人,譬如自己,她反而犯起別扭來。 為了讓她不那么窘迫,玄洛輕輕抿了口酒,輕松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攬月的事,只能起到離間的效果,還不足以撼動陳家根本,你下一步可有什么計劃?” 阮酥細細地咀嚼著嫩牛rou,陰測測地笑道。 “想當初陳勝起義前為了造勢,便讓人在紙上寫了‘陳勝王’三字塞入魚腹之中,可見不僅百姓迷信天命之說,帝王最為忌諱的也是‘順應(yīng)天命’四字,同樣的情況,如果發(fā)生在陳家身上,不知道陛下會怎么想呢?只是陳侯謹慎得很,我一時找不到突破口?!?/br> 玄洛略微沉吟,雙眸一彎。 “沒有破綻,咱們可以制造破綻,陳侯不好下手,但聽說陳靖南癡迷收集太湖石,且有個特別的愛好,便是讓畫師以太湖石為布景為他畫像,那么如果有一座萬里挑一的上品擺在面前,他定然不會拒絕,這上頭大有可做的文章。” 經(jīng)他提點,